第三十六章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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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老师拿出一张收据对我微笑说“这张是你的,刚才有点搞糊涂了,用掉了点时间。”我笑说“不要紧”我转头看到张米,张米也叫住了我,我们想不到分在一个班级里,张米对我说“这是我们的缘分”然后叫我等她,她拿了收据一起去领书。

张米说“知道晋浜中学发生一桩事情了吗?”我说“是什么事?”张米说“学校里有个人自杀了”我问“是不是跳河死的那个女的?”张米说“是的,晋浜学校都沸腾起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读书那阵子,她们是初二4班的,那个女的平时根本不说话,又一点姿色都没有,竟然和班里最帅的男生搞在了一起,全班都不知道,平时她们两个连话都不说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上的人,说出来别人都不信,连朋友都沾不上边的,竟然有关系,还搞大了肚子,女生肯定害怕了,找来男生想办法,男生帮她出馊主意,认为‘不同生就要同死’,2个人跳河,男的会游泳爬了上来,女的死了,女方家长告状男生,男生未满18岁,差了2个月,赔了2千,现在都传开了,班级里的人都不信,说这个女的平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还有腋臭,被班级里的人都看不起,竟然和这个男生搞上了,那个男生样样好,还不是玩玩她,那个女人脑子简单的,吃亏的是自己”我冷哼了一声说“这个女人是傻瓜”

我思量了一下,问张米“好马不吃回头草,有没有道理?”张米说“要看情况的,前面没有草,回头吃草,讲的过去的,前面有草,但草不如后面的草好,回头去吃草也是可以的”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们领书后就分手了,我回到家,我家后面许多人在吃白酒,吹吹打打的声音,佳鹅看到我说“阿三死了,昨晚没了,毛病都没有,睡一觉就没了”

墙顶上弄好,干活时漆掉了不少在地板上,全家人有空的都过来用铲子铲掉漆,并开始地板涂漆,我这个外行人帮不上忙了。

第二天我去了民良中学,等我到了2班,班级里乌压压所有人都坐好了,就剩下后桌最后第二排有一张空桌子没有人坐,后桌陶浜,陶浜在叫我“坐过来,陆华,坐过来”我看了看全班,没有赵月,他是还没有来吗?

我坐到了陶浜前面的位子上,每一桌都是女生和女生,男生和男生,她们先来,然后自己就安排自己的座位了,还说我要做个有成算的女人,有心机的女人呢!有心机的女人应该一早过来看到赵月就和他搭话,然后,坐在他旁边,怎么样也应该坐他前桌或者后桌,靠的近点,现在亏的赵月没来,来了也是跟我很远很远的位子,我想到这里对自己直摇头,不满意自己的懒散,但是无论赵月在不在这个班级里,我都要在这个全新的班级里大展身手,我要叱咤风云,我要在她们之上,在这个新的地盘里,我要重新操盘,重新定位我的位子。

尽管野心勃勃,我依然不习惯早起,我总是一觉睡到天亮,不叫我,我还在做梦,总是那么的死睡,哪怕雄心勃勃,我都不愿意早起,我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赵月已经坐好了,我现在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在人的惰性面前,哪里来的心机啊”

另一个女生背着书包姗姗来迟,正好坐在我旁边,成为我的同桌,我看到她又瘦又小的,不禁有点失望,我前桌都是男生,我后桌都是男生,我现在就和她最亲近,她这么瘦弱,

比我的尺码小几圈,我3年高中生涯的同桌,一开始我有点小失望,但后来我们聊天聊了一会儿就聊上了,她是城里人,但很温顺,很随和,她很容易接触,我开始喜欢我的同桌了,她叫潘芬,皮肤白,小脸,她说说笑笑的,陶浜有时也凑上来和我们说话,没一会儿我就融入了这个新的环境里,最后都没等到赵月,我心里有点急了,我看着坐在前面第二排的张米,她应该知道赵月的下落。

昨天在班级里给我收据的女老师走进来说“我叫张莹,是你们的班主任,将来的高中3年,我和你们将一起度过,共同面对未来的3年高中岁月,希望我的学生和我能默契的配合,我尽我的本职,兢兢业业的在自己的岗位上,教好你们,带好你们,你们作为学生好好读书,是我对你们最大的愿望,对于你们,综合能力参差不齐,初中再好的和再坏的,到了高中,一切重新开始,你们现在都在同一根起跑线上,大家都要从零开始,高中生涯是初中生涯的延续,更是考大学的必经之路,一点都不能马虎,谁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也没有人比谁矮一截,此时此刻,你们的水平是相同的,一年下来,2年下来,3年下来,成绩高低,就要问自己为什么你们起跑线是一样的,却有如此大的差距,高低是难免的,但是人要时时反省,监督自己,寻找根源,我为什么会落后?然后从哪个源头修正,要不时的激励自己,为自己鼓气,一起奋斗到高考,做为老师,我希望所有的学生都如愿以偿的考进自己喜欢的学校,我的话就说到这里。”

张莹皮肤好白,瓜子脸,眼睛也很大,三角眼,扁嘴,她看了看全班级说“你们都坐好位置了,很好,部分人的位置让我换一下”我开始默念,别把我同桌换掉。

张老师看了一圈,指着最后面的人说“和前桌换一下”再指着潘芬问“你叫什么名字”潘芬报了名字,她点了点头,在自己的脚跟处伸手轻敲第三排第一桌的桌位,对着右首的女生说“下课之后,你坐到潘芬的位子上去,潘芬坐上来”前座扎着齐整辫子的女孩朝我这里望了一下,我第一次强烈的愿望不要换位子,不要她过来,而我真是失望之极,怕什么,来什么,那个女生又会怎么样呢?

我在物色跟随我的人,如同赵亲跟随王敏,如同刘灵跟随陆丽,所以张米钻营陆丽,陆丽和王敏的出色都来自于有人跟随她们,并不在于成绩是最好的,但王敏和陆丽是全班最闪亮的女生,就因为她们有跟随者,跟随者不需要太能干的人,我要一个和我对的上号的同桌,我和潘芬很匹配,我想巩固住我的小圈子,成为小圈子的主角,站稳脚跟后,我要辐射全班,争取全班第一,我看到潘芬的时候觉得一切如我所愿,她是我可控范围里的人,现在要硬生生的拆散我们,我的计划泡汤了,那个女孩回头往这里看的一瞥,我就知道她是我不可控的人,她气质恬淡,眼神里充满了理智,长相秀气,不象潘芬好拿捏。

下课的时候,我约着潘芬去厕所间,我留不住潘芬了,我对潘芬说“你换位子了,你要经常到我这里来玩啊”潘芬说“好的,你也可以来啊”我叹息说“我们刚认识就要分开”潘芬裂开大嘴,先露出牙齿笑说“我们还在一个班级里”我说“是的”

等我们回来,潘芬拿着书包到第一排去了,那个女生拿着书包搬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她身材均匀,体态端正,她并不

漂亮,但她气质很好,给我压迫感,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女生,她说话象黄莺在唱歌,普通话非常流利,盈盈做笑却不可亲近。

对比之下,我顿时闷闷不乐,她介绍自己说“我叫姚月,你叫什么名字?”连名字都起的这么好听,我说“我叫陆华”姚月继续说“你是哪个学校毕业出来的?”我说“晋浜中学,你呢?”姚月说“嘉中中学,你考进来的分数是多少分?”我说“415分,你呢?”姚月说“我425分,我化学很差劲的,你化学怎么样?”我说“也不好”她说“那可惨了!”我听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眼光水波浮动,等我说话,我较劲脑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潘芬不会让我这么难受,我们的交流都是我带动的,而此刻姚月和我的对话,都是姚月在带动我,我这样下去要变成她的跟随者了,我一想到这里,我很吃惊,更加无语。

我愣愣的看着姚月,口里说不出一句合适此时此刻的话,她看我不说话,就笑说“这意味着我们两个人没有办法互补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她坐正了身子开始翻书,然后说“快看,语文书上有一节《红楼梦》的语文课”

她本事大的,还真能挑我喜欢的说,我精神来了,问她“第几页”她回答我之后,我也翻看我的语文书,是关于林黛玉进贾府,王熙凤出场的一段故事,里面有心理上的描述,我没有看过《红楼梦》的书,我只看了无数篇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果然书里更详细描写人物言行和心理,电视里是看不到心理起伏的,我前段时间已经收到《红楼梦》和《范晓萱的小魔女的魔法故事》,魔法故事和范晓萱联系在一起还有什么看头,果然不出半个小时,这本书就被我看完了,每一页都是一两副画加几句话,有多少故事内容,扫个几眼故事就没了,只有莎莎这样的女孩子才要买这样的书,但凡心理成熟点的都不会买的,换了我去书店翻翻么就好了,非要花这个钱,而我自己买的《红楼梦》这么厚一本书,我都懒的翻一页,我从来不看这样的大书,我只看《故事会》,最长中篇,武打书看过几部,但是《红楼梦》实在太厚了,我有一个规律,就是书的厚度超过预期,就不愿意动一下,就象作业太多,我反而不愿意动一样,作业布置的适合,我反而能够完成它,可是看完这篇语文书上的文章,我想看书了,因为我想知道宝玉和黛玉的爱情互动里的心理描述,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情啊?我很好奇。

姚月继续说“高中的语文书要比初中的语文书要来的生动,这里还有鲁迅的《祥林嫂》呢”我听了面无表情,不吭声,姚月继续说“下节课是数学,不知道数学老师是怎么样的人?”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接她的话,反正我实在想不出说什么,她看我一直带动不起来,就坐正了身体一个人看语文书了,其实我心里也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

我本来想她外表的出众有可能是假象,现在交流下来,能言善语和她的外貌一样的出色,一口普通话,我根本接不上来,我操着一口土话,根本转不过弯来翻译成普通话,我才刚刚在初一开始吃力的用土话说话,在初三我的土话刚会流利的应用,其实我刚刚学会流利的说着土话,现在我的一口土话在她面前搞得象个乡巴佬,她语气轻快利索,声音优美动听,她怎么竟然一点错都没有,她怎么可以这样的完美,把我比进了山沟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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