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撞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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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大力宣传中,模拟考试成了学子读书梦的终结者,中考突然隐身了,我们不再谈论中考,也没有老师提起中考,使学生暂时忘了不久的中考,大家都想在模拟考试中大显身手。

与此同时,五班进入了第二轮全面复习,开始在所有的书籍里拎重点,点公式,大家都在背模拟考试试卷的问题,答案,就好像在中考当中可以换来分数一样。

五班在下课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青少年的天下,热热闹闹,青春活力是本性,有些同学已经拿出“同学录”来逐个让人写留言来了,拍好的毕业照片在班中传递互换,掀起了离别之苦。

前桌陈红自从她的同桌袁春换了杜芋,陈红经常跟我聊天,有事没事地顺着我的性子说话,把我哄的象吃了蜜一般甘甜,陈红简单快乐,很容易占据我的心,她所带来的是一汪清泉,晶莹剔透,玲珑可爱,如她的眼睛般清澈见地,她头脑清醒,不说损人的话,宽大的胸怀,远离是非,和她在一起,我心里莫名的满足感,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在出操的每一天,她经常已经站在操场上,看到我和黄艺过来,然后展开她的双臂大幅度地拥抱我,我回应了这个手势,用我的情,我的爱,我的姿势拥抱陈红,在我们两人拥抱在一起相互摇摆中传递情感,陈红用她的方式,为我抹去人情世故事态炎凉之痛,抹去我胆小紧张汗颜拘谨之心,抹去了我另一个深藏内心可怜的自我,重新唤起了自然的我,以她的情换来了我对她的痴心。

但是这些天,陈红在早操时,不再拥抱我了,我感到不安,我得罪她了吗?我做错了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了吗?所有这一切疑问,在下午陈红没有来,她的座位空出来,我这时压抑了几个星期的郁闷彻底爆发出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在上课的时候倒头趴着无声地哭泣起来,因为我感觉我失去了她,悲伤的情绪控制我整个身心。我失控又无助。

她曾经让我感到我自己活着,她曾经让我感到在世界上拥有一切,只有陈红让我感到我内心富足,充满力量,不再没有满足感,不再索求无欲,所有波涛起伏在陈红这个人身上化为乌有,在她那里净化,我曾经因为她拥有充实安逸的生活,不再内心孤独,现在这份感情因她而来,也因她而去,无名的失落在我心窝里沸腾,激起了一腔的热泪,我所拥有的东西不真实,我所处的地位不牢靠,我的安全感没有着落,悬在半空随风飘荡。

第二天一早,陈红坐在我前面,让我感到实实在在,我小心翼翼地笑着对她说“陈红,你这个外套真漂亮。”陈红转过头来一笑,露出她的招牌酒窝,对我说“是还可以的,这是我姐的,穿剩下来的,我不嫌弃我姐穿过的,我经常穿我两个姐姐的衣服,她们也不好意思多穿,怕弄旧了给我,所以她们每件衣服都是没穿几天就给我了,是不是看我衣服蛮多的,那是我两个姐的”她这么一说,我心宽了,说“姐妹真好,我也好想让我妈给我一个妹妹呀,这样我就多了个亲姐妹了。”

陈红不露牙齿一笑“你不怕她把你的福气占了吗?

你妈生了小妹妹,到时不宝贝你了。”我说“我爸妈本来就不宝贝我,我家里就一个弟弟还有我,但是我们姐弟俩不亲。”我想起文洁曾经跟我讲“你妈肯定宝贝儿子,不宝贝女儿,不然为什么叫儿子叫‘弟弟’的,女儿嘴巴里一直叫“陆华”,你妈要是宝贝你,也可以叫你‘妹妹’啊。”

然后我也学着文洁的说法说了一篇,陈红说“你妈重男轻女。”杜芋侧脸对陈红说“就你妈重女轻男,连生你们三个女儿来。”我问陈红“你是第几个呀?”陈红说“最小的一个,也是最被人疼的一个,也是最被无视的一个。”

杜芋笑着说“怕是你妈要生个男孩吧,才把你稀里糊涂的生下来了!”陈红说“瞎说有什么好说的。”顿了一下,继续说“没有我,你现在哪里来我这么好的同桌呀!”杜芋说“再怕在街上随便找不到好人了。”陈红说“世界上没有同一片叶子,世上也没有同一张脸,我是独一无二的,知道这个道理吗?”

杜芋反过来说“就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想挑个更好的,也不是困难的事!”陈红笑闹的说“你这么说,那么我也能够找到更好的。”杜宇说“我不想说话了,别来烦我,我要抄作业了。”只见陈红睁大眼睛,看着杜芋,眼珠子黑中绣黄,两泉清水流泻,嘴巴呡了呡,露出酒窝,无奈的不做声。

我在旁边一边笑,一边心里安定了下来,安全着陆了,陈红还是陈红,我还是拥有她的,她依然如故,没有改变。为何我这么多愁善感?

此刻孙英那边还在闹,孙英拿着杜涛一支铅笔盒说“这要了干什么用?还不给你的心上人,去啊,去给陆华。”边推边动手,把个杜涛弄的有气无力,直晃脑袋,喃喃自语。孙英索性把铅笔盒扔到我桌上说“他派我来送给你的。”我转头看到铅笔盒,气急败坏,暴跳如雷,都电视连续剧了,真的没完没了了,我冲着杜涛提高了嗓门“拿开,谁要你的铅笔盒,你不说话,别人才会来开我们的玩笑,你连个屁都不放。”话音刚落,只见杜涛起身手指我的鼻子张开嘴说“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我早烦了这种事了。”把我吓得忘了回击,搞得自己灰溜溜的,干巴巴忘了吭气,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杜涛不好惹。5分钟不到火烧了我脑门。此时孙英,张丽笑声还在划破我的耳膜,刺痛我好面子的心,想不到杜涛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当众让我难堪,以后再发生这事,我不管了,随便它去吧!

下午朱英拿了几张照片,哄来了不少看客,朱英指着倪杰和杨乐的照片,说道“倪杰正对着杨乐,眼睛还在往她那边瞄,这边杨乐笑的艳媚死了!”我在一旁插嘴说“怎么你吃醋了?”谁料朱英根本不吃这套,抬头对我说“别一来吃醋,二来吃醋,把人家说成什么了?”猛然的一番话,突然的翻脸,我杵在那里,前几天我亲眼看到王敏跟朱英说“你吃醋啦”朱英还继续跟王敏说笑呢,怎么我跟朱英说这话,她是这个反应了,我对朱英说“对不起。”我才刚学会和别人说话流利,可以脱口而出,我才刚刚学会说话伶牙俐齿,流利顺畅,有一点

点的讨人喜欢,哎,谁知……朱英抬头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翻照片,听到我这句话后抬头笑道“没什么,我这人脾气就是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过就忘了的那种人,不会憋在心上的。”我强打精神对她笑了笑。

后桌王敏正在侧着头对顾苓说“顾苓,你手里看的那本‘明星录’等你看好了,也给我看看。”顾苓忙说“好啊,好啊!”这时,孙英听到了也说“顾苓,也借给我看看。”顾苓不吭声,王敏笑说“放心,顾苓会给我们两个人看的。”顾苓本来想马上给王敏看,后来又出了个孙英,顾苓索性自己一个人看起来了,拖了一会儿,把书给了王敏,孙英看到顾苓把书给了王敏,就站到王敏一起,两人合看一本书,说笑了起来,我看了这本书眼馋,就对顾苓说“顾苓,等她们看好了,也借我看看好吗?”顾苓这次发话了,说“不行,我自己也没看呢,再说我同桌胡玲也要看,她早在你之前就说定了。”

我听了冷笑,心想,王敏要看,怎么不说这话。今天一连几次都不顺,我真是觉得今天一点运气都没有,心里面正在唉声叹气呢,六班的卫珍来找我借书,我走出去在阳台上,由于天气渐热,学校那潭死湖隔在4号楼和5号楼之间,死湖尽头被学校围墙围起来了,那头岸边垃圾成堆,沿着岸边蔓延了过去,没人能够过去清理那边的垃圾,热天看到这样的风景,真是让人受不了,尤其是今天我看到这些,更觉得心烦,我跟卫珍说“卫珍,你看那边死角落里面都没有人可以过去清理,看得我心烦”卫珍说“是啊是啊,全封闭了,没人能够越过去,除非从窗户跳下去才能清理这堆垃圾。”我对卫珍说“我今天对自己好失望啊,一点都不开心。考试嘛,渺渺茫茫,都不知道怎么考?如果有个未来的我,通过时间逐道来到我这里,告诉我,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将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就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浪费时间每天想着自己在虚度光阴”卫珍说“有时间机器就好了……我们都一样,在这个时候人人都得过这个坎,想开一点,你越是重视它,它越是折磨人,你顺其自然发挥自己的本事就好了,我比你读书还不好呢,我说该怎么办呢?多想伤脑细胞,没用的。”

说完,卫珍眼睛眨了眨继续说“我告诉你昨天发生一件事,在英语课上杨青才拿了36分,英伟开玩笑说‘你现在130多斤的体重,去做导游小姐正好,如果你这门英语学好了,你还可以一兼两职,外加做个翻译小姐,到时跟洋人A到D说英语,混的比我还好,我做老师的不是更高兴吗?’真搞笑,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昨天下午到现在杨青不来上课了,也许再也不来了,哼,就为这句话,她倒是正经了起来。平时我们跟她说话,她自己也老没正经的,却与英伟较起劲来了,再怕英伟去请她回来不成?这个是不是新闻?”我急忙说“现在在关键的时候走了,傻子,难道连初中毕业证书都不要啦!”卫珍说“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铃就在墙壁上,突然的打铃,把我吓出了魂来,上课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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