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春梅的衣服,装作自己是春梅,我快步穿梭在花园里,我一定要去找薛铭,现在婚期将近,姜家上下无人能帮我,也是无人敢帮我,无论是姜文浩,还是姜天成,谁都不会拿姜家的未来开玩笑。
现实就是这样可怕,它可以让人在短短几月里就改变了这么多。姜文浩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我被关了这两天,姜天成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都避而不见,一定也不会帮我。
转眼间,我所有的亲人都远离我了,心里莫名的空虚,一个人寂寞的感觉原来是这样,薛铭,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寂寞过来的!
我匆匆来到东苑,东苑今天有些奇怪,竟会无人看守,这倒是像个圈套一样,就等着我往里面跳!可人生就像赌博,不赌一赌,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会赢?
我决定赌一把,小心翼翼的推开东苑的后门,悄悄走进去,四处张望,总觉得怪怪的,但又想放手一搏。
与其在这缩头缩尾的,不如直接冲出去,冲到薛铭的房间里,看个究竟,即便落入圈套,被抓了个正着,那又怎么样,起码,我可以确定,薛铭有没有事。
我直接出来,快步冲向薛铭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跑进去,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果然,薛铭出事了!
我淡定的走出房间,只见一群家丁冲出来将我团团围住,姜文浩从人群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我冷漠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他。
冷漠的问:“你把他怎么了?”
姜文浩毫无情感的反问:“你在说谁?”
“薛铭。”没必要和他废话,我直接说道。
“小雅,你一直没好好吃饭,身子虚弱,今日又走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回去歇着吧!”姜文浩转身要走。
我直接叫住他:“姜文浩!”他的脚步停住了,我执着的再次问:“你把薛铭怎么了?他人呢?”
“你累了,回去歇着吧!”姜文浩对待我的问题依旧选择不回答。
“敢做不敢当?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
我的言语确实刺激到了他,姜文浩缓缓转过身,面带愠色的说:“如果这是懦弱,那你就当我是懦弱吧!你记好了,薛铭走了!他先天心脏不好,突发病症,死了!”
什么?死了?薛铭死了?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不可能的!
“我不相信!尤其是现在,我不再相信你!”我静静的看着姜文浩,他就是我亲爱的哥哥,却又不再是那个爱我的哥哥,陌生又熟悉。
姜文浩沉默许久,淡淡说了句:“随你便。”简单的三个字,让我快失去了支撑,他又说:“来人,送二小姐房,好生照顾!”
所谓照顾,其实就是看管!姜文浩的话明显就是在警告他们,若是再放走我一次,绝不轻饶!
我再次被抓回了这个牢笼里,我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了。每次的饭菜都是姜文浩吩咐人送来,没有固定的人,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送饭的人。婚期将近,他们人人自危,真的就这么怕这个袁郡守?真的这么在乎名利?姜家没了郡守支持,就没办法生存下去?
袁涛在第五天的时候来探望,我一直躺在床上假寐,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也装作听不见,继续假寐。 直到门锁打开,有人进屋,脚步声一点一点接近,我料想,不过也是来送饭菜的人,没搭理。
那脚步声似乎在饭桌处停住了,他定睛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就像没动过一样,叹了口气,说:“你真打算这么折磨自己?拖垮了身子,怎么办?”
我听出了是袁涛的声音,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我思量了一会儿,觉得,或许只有袁涛可以帮我了。
我慢慢睁开眼,轻声说:“拖垮了身子,不是更好?现在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袁涛一步一步走近我,在我的床边坐下,轻轻屡了屡我的发丝,温柔的说:“我听人说,你近日和你哥哥闹别扭,不肯吃饭,为什么?”
“这你好像管不住吧?”
“我们即将是,我很快就是你的丈夫,我自然可以管你的事!”
我看向他,冷漠说道:“可你现在还不是!”我狠狠打开他的手,翻身下床,直接打开了阳台的门,穿着极其单薄的衣裳站在窗前。
细小的雪花飞过眼前,落在我的发丝上,或落在地上,我光着脚,穿得少,身上很冷,却抵不过心里的冰冷,可能是对这个从小到大的家有些失望了吧,我竟对世界琐事如此冷漠了。
袁涛缓缓走近我,抚上我的肩头,然后从身后轻轻抱住我,我有一丝排斥的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他的力道很大,让我动弹不得。
无所谓了,你要抱,随你吧,我无所谓了!
我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抱着,仿佛就是个木头一样。他的温柔,我不在乎;他的温度,我感受不到;他的爱,我不稀罕;他想要的爱,我给不了!
我木讷的喃喃说道:“告诉我,薛铭在哪?”袁涛的手一顿,然后又紧了紧,仿佛要把我融入怀里一样,我再次木讷的问:“回答我。”
袁涛淡淡的反问:“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在你眼里,永远只有薛铭一个人吗?”
“现在,你在我眼里……”我说完,袁涛有了一刻的开心,我又说:“可现在,薛铭在我心里!”
袁涛的笑容一僵,他将我松开,把我扳过来,我眼神溃散,没有一丝一毫的精神,袁涛恼怒,一把将我抱起。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我大惊,惊恐的看着他,袁涛恼怒的看着我,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那你也应该给我,我想要的!”说完,袁涛抱着我大步走进房间。
他把我粗鲁的放到床上,身子压了上来,直接吻了上来,我条件反射的侧过脸,袁涛的动作一顿,顿了一会儿,他再次要亲吻我,我再次侧脸躲开。
袁涛恼怒,淡淡说道:“姜芯雅,我带你见薛铭!那你拿什么回报我?”
我嘲讽一样反问:“交易?又是交易?”
袁涛觉得这很好笑,冷嘲热讽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我们做了这么多交易,还差这一次?”
我觉得这很讽刺,我一步步堕落,一步步沦为袁涛的玩物,他从一开始就是赢家,他一开始就算定了,我会来找他,会一次次向他妥协,他说对了,我这次,还是会妥协。
我屈服的软下态度来,问:“你说的,当真?”
袁涛冷冷的看着我,眼底尽是失望,心里妒忌薛铭,心里难受极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你能给我什么?”
我懂他的意思,要和他谈交易,必须拿出交易的筹码。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和薛铭在一起的希望就这样一点一点被浇灭,希望如此渺茫,现实如此残酷,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好,袁涛,我给你!薛铭,我的身子不能属于你,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衣裳,寒冷的风吹进屋里,吹得我瑟瑟发抖。袁涛的吻落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就算很轻柔,却让我觉得粗鲁的吓人。我的身体没有像薛铭之前亲吻的那样有酥麻感,只有惊恐的颤栗。我紧绷着身体,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眼角的泪水不断落下。
薛铭,薛铭,你在哪?你在哪?救我!
我的手一用力,扯破了床单,哭着,口里情不自禁的喊出:“薛铭,救我……”
袁涛动作一顿,急红了眼,一把推开我,猛地起身,坐在床边,恼怒说道:“姜芯雅,我们的交易,取消!”
我流着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袁涛是唯一能够帮我和薛铭的人,不能这样说算就算的!不能!
“不要!”我紧紧抓住袁涛的手,苦苦哀求,不停摇着头,“不要!不要!”
袁涛低头,冷漠的看着我,“姜芯雅,你在我的身下承欢,口里喊的,心里想的,都是他!你肩头的印迹,怎么留下的?他吗?姜芯雅,我告诉你,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容忍你这样的!”袁涛一把甩开我的手。
我扑倒在床上,含泪看着袁涛,忍不住落泪,现在的我实在没了往日的风采,我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和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自己之前和青楼女子作比较,现在真的是她们那个样子,才知道,自己如此卑微。我甚至比她们更低贱!
我缓缓坐起,把身上不整的衣裳穿好,说:“你觉得生气?你觉得,我嘴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让你觉得没面子?你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我拉下自己的衣裳,露出肩膀,流着泪说:“这是他留下的,你觉得,我能忘得了他吗?”袁涛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我接着问:“我们的交易取消了,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在这之前,已经被打得伤痕累累,无人照服,给他上药!他不过是个下人,若是我去想姜夫人要人,她断然不会在乎!”
我含泪冷静的再问:“你这一步接一步的逼迫,不单单是为了得到我吧?”
“是。”
“你除了要我,还要什么?”
“我还要……你彻底让他死心!谁和他说再多的道理,都没有,只有你,才能让他死心!”
“你要我怎么做?”
“诺!”袁涛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肩头的印迹。
我知道袁涛的意思,他真的好狠,逼迫我开出了我最后的筹码,“如果你这么在乎这个印迹,那你来吧。”我静静地等待着他在我身上留下他的印迹。
真是可悲,郡守的儿子做了这等丑事,偌大个姜家却因为一个名誉,再次和他们结亲了,为了抓住郡守这个靠山为姜家的未来做支持,竟然,连平常最疼爱我的哥哥都反过来逼迫我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最爱的爹避之不理,最亲的娘不惜把自己最亲的女儿送上袁涛的床。我真的好可悲!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