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被薛铭囚禁了很久,纵使爱得深沉,可是,经历了孤寂以后,心境也会不同了,楚玉现在恨他们!恨姜芯雅和薛铭!她一心只想拆散他们!
自从薛铭出征之后,将军府内看守她的守卫也少了许多,重点是,没了薛铭和庞杨在,之前巴图一直找机会救楚玉,都被薛铭或是庞杨拦截住,若不是巴图跑得快,定会被抓住。薛铭出征,带走了不少兵力,巴图找了个机会就将楚玉救走了。
这件事传到了营地里,庞杨急忙要赶回去搜捕楚玉,薛铭制止他:“现在,战事在即,怎可因为她一个女人耽搁了?”
庞杨说:“可是,将军,楚玉逃走了,恐怕对刘夫人不利呀!”
薛铭担心的正是这个,楚玉走了,一定会找机会陷害姜芯雅,薛铭内心烦乱,却无可奈何,他吩咐说:“着人快马加鞭,将此事传给上郡刘凯,他作为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儿义不容辞!要秘密进行!别打草惊蛇!”
庞杨领命:“是!”
薛铭和刘凯一直防范楚玉,可楚玉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姜芯雅这几个月一直相安无事,姜芯雅就要临盆了,反倒让他们更加不安了!
薛铭和刘凯都猜错了楚玉的意图,这么轻易杀了姜芯雅太无趣!她要的是,两个最爱的人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可奈何!那才刺激!
“居次,有消息了!”巴图蒙着面恭敬的鞠躬站在楚玉面前。
楚玉一个犀利的眼神看向巴图,轻吐一个字:“说!”
“居次,属下已经从刘府的一个婢女那里得知,刘夫人临盆之期将近,刘掌柜已经推去生意,让他的好友代为照顾,待刘夫人生产后再去照看生意!所以,近期,刘掌柜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刘夫人身边!”
楚玉不耐烦的皱眉说:“说重点!”
“果然不出居次所料,即便刘府要瞒天过海,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刘夫人与刘掌柜在洞房花烛之夜根本没有行周公之礼!”
楚玉闻言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急迫的看着巴图,眼神狠厉,“说下去!”
“刘夫人在当晚昏倒,直至第二天夜晚才醒来!而那几日刘夫人常在喝药,说是为调养身子!属下早前买通的婢女说,那几日从刘夫人药的残渣中,找到了安胎药的药渣!”
楚玉立刻站起,不可思议的怒视着眼下的人,说:“不可能!人人都说,她的胎,是和刘凯成亲当日怀上的!而她成亲当晚已经在喝安胎药了!这么说,她的孩子早就有了!那,那这是谁的孩子?”
楚玉顿时觉得不对劲,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了想,突然说了一个名字:“薛铭!”她的双眼瞪的老大。
是啊,那日早上,薛铭是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他们一晚上都呆在一起!那……
楚玉瞪大眼睛,狠狠的,咆哮一样说道:“你记住,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打掉她的孩子!打掉!”
“是!属下遵命!”巴图应声下。
楚玉攥紧了拳头,眼下满是仇恨,咆哮的说:“姜芯雅,我当年费尽心机都没能除掉你,这些年,我在你们之间制造了那么多误会,却还是低估了你的狐媚技术!竟然让你有了他的孩子!我绝不能让你生下他的孩子!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绝不能!”
算算日子,孩子马上就要临盆了,薛铭说,匈奴近期突然安分了一样,没有再来骚扰,薛铭也就陪在我身边,他说,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孩子就要出世,他答应过我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如果回营地,担心我临盆的时候,赶不回来,正好现在没事,就留在上郡陪我。
简单的陪伴已经很好了,薛铭今日又来看我了,陪了我几个时辰,我提议要出去走走,薛铭为了我的身孕着想,一口回绝,我着实不依,最后,他竟摆出了车骑将军的臭架子来,我不理会他,径直走出刘府,无论他再三劝阻,我都没听进去。薛铭无奈,只好依了我,但却是有条件的!
我们走在大街上,身后可是跟着不少将士,大概也有十多二十个吧!这还是看见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叫人暗地里也埋伏着!这就是他提的条件,若是我不答允,他就要人围住刘府,断然不放我出去。这件事,我倔,但他比我倔,无奈,我只好做些让步了。
我扯了扯薛铭的衣袖,悄悄对他说:“喂,这么多人跟着,你不觉得很奇怪?你看大家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的!”
“这可是说好的条件,你既然已经答应,就无需在意他人的眼光了!”
我狠狠掐着他腰上的肉,又使劲一扭,瞪着他小声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薛铭表情开始有些轻微扭曲,紧紧皱着眉头又忍了回去,那个样子,着实好笑。这个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姜府的日子,我们这样打打闹闹,却能在一起,也很开心!
想着想着,我不经意的流下一滴眼泪,喃喃道:“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没变!”
薛铭注意到我落泪了,手足无措的说:“你,怎,怎么了?”
我顺手擦去泪水,撇开他的眼神,望向前方,说:“没事!我们去那儿走走吧!那人少,清静些!”说罢,我自己往前走去了,没等薛铭反应。
这里的景致确实不错,鸟语花香,也闲有人来,我走进湖边的一个亭子里,扶着柱子静静的看着这平静的湖面。薛铭跟进这个亭子里,他把随从的士兵吩咐到不远处等候,足以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又不会影响我们说话。
薛铭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并排,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湖面,然后平静的开口:“芯雅,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很久了!这多年了,你放下了吗?”
我轻声问道:“放下什么?放下家破人亡的仇恨?”
“当年的事,我也无奈!”
我垂眸,说:“我知道!”薛铭两眼放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若是没有那道圣旨,你绝不会将我父母下狱!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这般残忍?竟对我爹用极刑!还眼睁睁看着我娘病死在大牢里!……那我哥呢?我父母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些,那我哥……他岂不……”我说不下去了,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薛铭难以置信的重复道:“用刑?我从未对狱卒下过这等命令!”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
我看向他,他更加坚定的对我说:“我向你保证,我薛铭绝没有下令对姜家任何人用私刑!我发誓,如果我下过这样的命令,就让我……”
薛铭还没说出来那毒誓,我立刻截言说:“我信你!”因为我们还爱着彼此,所以才会选择义无反顾,不问理由的相信!
薛铭顿了顿,笑了笑,说:“难怪,难怪……在将军府的日子,你恨透了我!”
“这一年里,我也很想为姜家洗脱罪名,我曾私下里去调查过悠世医馆和陈二,可是,陈二早已遭人下了毒手,悠世医馆的账簿也失踪了,我觉得我所有的希望都覆灭了!直至后来,我在你的书房里找到了医馆的账簿,也从庞副将嘴里听出了端倪。你一直都在调查此事!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签下卖身契,留在将军府!”
薛铭深深一笑,说:“你什么都知道!却从来只字未提!”
“是!我都知道!薛铭,即便你我都想为姜家洗脱罪名,但,我感觉当年要扳倒姜家的,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我曾怀疑过袁振华,可袁振华也遭人下了毒手,我曾去过袁府找过袁涛,可他一直闭门谢客!直到他离开的前一天,他派人送来一封信给我,要我小心,现在横行在平城里的一股势力,这股势力绝对不会简单想要绊倒姜家这么简单!袁涛为了保护妻儿和他刚满周岁的孩子,所以,不得不逃离上郡!”
“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每当我有了一点线索,他们总能抢在我之前把线索给掐断!”
薛铭重重捶了一拳旁边的主子,怒喝道:“和我一样!那个人,真是可恶!”
薛铭咬牙切齿,表面上愤怒,实际上,心里比什么都清楚,就是楚玉做的!这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假传将军命令对姜家众人用刑,不是不可能!这个女人,罪大恶极!不仅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在他们之间制造了这么多误会!
薛铭不希望姜芯雅牵扯进这件事,所以,他选择隐瞒楚玉的事,只字不提。
薛铭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我,道:“这些都没听你提起过!芯雅,你怎么可以什么都藏在心里不提!你知不知道,这很让人担心!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允许你借助将军府里的人力物力财力!可是你这样以一个婢女的身份留在将军府,暗地里在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
薛铭才说完,我就愣住了,我都明白,我们对彼此都还有情!是的!我们都还爱着彼此,一直都爱!
我轻声说:“告诉你有用吗?你也在调查,不也没查出什么来吗!”
薛铭有些怒了,他激动的说:“是!我是没查出什么来!可你是个女人,这么危险的事情,本就不应该是你一个女子该做的!芯雅,我是个男人,你完全可以依赖我!身为将军,我有能力可以保护上郡百姓的安全,也可以保护你!”
他扶着我的双肩,然后挑起我的下颌,与我四目相对,他望着我的眼眸说:“答应我!把这件事交给我,好吗?”我哭了,点了点头,他为我擦去泪水。
这一刻,我们都只属于彼此,我们的眼中只看得到对方的身影,就这样爱着,珍惜此刻的相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