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过于激动,竟然说了那样的话,薛铭看上去淡定的相信了,并没有丝毫怀疑的迹象,可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猜不透他,薛铭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因此怀疑?这么些年,他一直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猜透他的喜怒哀乐,只有姜芯雅一个人,一提起这个人,只要和这个人有关,他如同寒冰一样的脸上才会有一丝裂痕,也只有她姜芯雅,才能让他薛铭如此喜怒无常,濒临疯狂。
楚玉在房间里,低沉着头,面无表情,但低沉的气氛透露着她是担忧的。巴图和布和立于一侧。楚玉叹了口气,满是后悔的无奈说:“大意了。”
巴图上前,低声问道:“居次,出什么事了?”
楚玉顿了顿,又说:“没事。”巴图和布和闻言互相对看一眼,楚玉又说:“王雅淑,她都已经嫁人了,他怎么还这么这么惦记她?”
巴图说:“居次,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她?”
“杀人不过一眨眼的事,只是,解决了她,如何全身而退?不容易!”
布和冲动说:“居次,咱们带刀杀过去,那刘府那些家丁,都是软柿子,奈何不了咱们!”
楚玉闻言不悦,“不可!冲动反而坏事!”布和粗神经,只知道鲁莽行事,但是,布和是个很好的杀手,比巴图都要狠厉百倍,平日里又有巴图的头脑辅助,把他们收入囊中控制好,为自己所用,最好!
布和见楚玉有些生气了,收敛了,小心说:“那,居次,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楚玉微闭的眼眸突然睁开,狠厉的看着前方,冷冷说:“听闻怀胎的前三月,胎儿最是不稳,谁会想到,能发生什么意外呢?”楚玉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笑。
布和如同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巴图一开始也迷糊,想了想,顿时明白,笑着缓缓说:“属下明白,居次放心,她刘夫人也不是,每次都走运的!”
窗外月光皎洁,照亮着大地,一阵风吹来,薄云吹过,掩藏住了月亮,天色暗淡许多,谁都不会发现,藏在屋顶处的庞杨。
和平常一样,清早起床后,就给我送来了安胎药,只是,平日里都是松云负责,今日突然换了个人,我不免多问了句:“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那丫头低了低头,又坦然冷静的说道:“奴婢之前一直在柴房,夫人怀孕后,松云姐姐要照顾夫人生活起居,煎药的事,掌柜的担心人手不够,便调度奴婢前来负责。”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我轻声“嗯”了一声,接过药碗,喝了下去。喝完之后,那丫头没有立刻离开,我抬头看着她,淡淡问:“还有事?”
她一愣,胡编乱造的说:“没有,奴婢之前听家乡怀孕的亲友说,女子怀孕前三月,到了一定时候,会对安胎药有恶心等难受的症状,所以,就想问问夫人。”
我一听,微微一笑,说:“有劳你费心了,我很好,无碍!下去吧。”
“是。”那奴婢满是不解,只能退下。
庞杨站在远处看着一切无事,这才离开。
薛铭静静地听着庞杨的报告,阴沉着脸说:“果然!她动手了!”
庞杨说:“将军,他们调换了安胎药,那碗药可是加大量的滑胎药,若是刘夫人真喝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薛铭怒视着前方,冷冷说:“想要加害雅淑,她作梦!庞杨,我之前要你查的事,有结果吗?”
庞杨说:“将军,我派了两拨人马,在上郡城内暗访打听,确实打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是关于将军的大叔,顾鑫的!”
薛铭闻言,眼睛立刻瞪大,焦急的说:“说下去!”
“我们的人打听到,他五年前在集市上,曾经与人因为胡桃发生了口角,还打了起来。”
薛铭闻言,急迫问道:“什么时候?”
庞杨顿了顿,淡淡说:“出事当天!”
薛铭一听,瞪大双眼,仇视的看着前方,“我记得你曾经向我提过,你发现,经常有两个人鬼鬼祟祟进出楚玉房间?”
“是。”
薛铭心中大概有数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冷着脸,“另一拨人马呢?又查出什么了?”
“属下一直派遣着这拨人马去寻找袁涛夫妇的下落,果真,在江南找到了他们!”
“说下去!”
“袁涛已经远离了这里,顾虑也有所减少,所以对于过去,他也说了一些。但是,毕竟他不想因为过去打搅了自己原来安宁的日子,所以,他也没多说。”
薛铭问:“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只说,当年的姜家的事,袁太守脱不了干系,但是,其中还有三个人,时常出入太守府出谋划策。”
薛铭阴冷的说:“那三个人是谁?”
“不清楚,只知道,其中有一位女子。”
一位!女子?三个人时常出入太守府,一个女子,两个男人?上郡城从来没有发生那么些事,三个人!三个外来人?外来人,又这么无视大汉法律!除非……他们并不是汉人!那会是……匈奴人!
薛铭突然意识到,楚玉,是匈奴人!匈奴人?她又让人觉得十分熟悉……五年前的……
街道!
对!街道上的那个匈奴人!她就是楚玉!同时,楚玉也是那个清儿!她到底有多少身份?她在匈奴地位一定不一般,身边跟着随从,还武艺高强,绝不一般!
这么多年,楚玉的心思不难猜,她和过去真的有关,那么,她到底因为什么?
薛铭一个人在房间里沉思,他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楚玉就是当年的幕后黑手,但是,他却能肯定,楚玉和五年前姜家的事有关,更甚者,楚玉也许正是他苦苦寻找多年的仇人,杀害了顾鑫的人!
姜芯雅还在的时候,即便同他吵架,误会他,与他冷战,甚至千方百计要他死,可起码,薛铭心里是充实的,只要有姜芯雅在,就不会孤独。可是现在,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家仆婢女将士都对他敬而远之,楚玉又是摸不清底细、是敌是友不清的人,姜芯雅走了,薛铭更加寂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