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香看到楚仲将阵法打破时,脸色就变了,他心中明白,若是被禁军看到这里的惨象,到时传到皇帝耳中,战士风就真的连一点竞争皇帝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刚想拿出‘幻象念珠’,准备掩盖这里的一切,猛不丁听到一道响亮之极的声音,声音宏大无比,在王宫内回声不绝,久久不能消散。
“噗!”
戒香脸色憋得通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不曾被楚仲打伤,却被这记声音气得口吐鲜血,气血不稳。
“大胆!”
“狂徒哪里去!”
王宫的几名侍奉同时冲天而起,一多半朝着楚仲追去,另一批人则是飞向战士风的行宫。
天僧戒香满脸苦笑,今晚的事情,委实出乎他的预料,要妥善解决这次事情,只怕真的不容易。
“大师,您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有本王处理,您只管保护我的安全,可以么?”
战士风从屋内走出来,惊慌失措的表情早已不见,他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这点小风波,不算什么问题。”
“皇子殿下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
战士风笑了笑,说道:“我虽不会法术,也没有大师长得英俊,但这些琐事,并不算什么,大师和您的师门既然选择了本王,就该对本王有信心。”
戒香转头朝战士风深深看了一眼,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瞧这位皇子了,他虽不会玄功秘术,但心机和手段,却远远超出自己良多。
楚仲喊了这一嗓子后,心中着实痛快,虽不曾如愿杀死战士风,但能让须弥佛门浮出水面,这也不错。
须弥佛门这次公开支持战士风,想必墨门不会坐视不理,他们缠斗了数千年,一见面就如死敌一般,墨门在炎炼国又根深蒂固,怎么会放任须弥佛门胡来?
楚仲甚至可以预见未来的几天,戒香和尚肯定会忙得不亦乐乎,墨门的刺客……那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
“刷刷刷!”
几名侍奉锲而不舍的跟着他,楚仲乐得耍他们一耍,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们将要追赶上的时候,又使用‘龙形百足’拉开了距离……
反复了几次后,炎炼国的几名侍奉也知道追不上前面的那人,索性放弃追赶,齐齐叹了一声,返回了王宫。
楚仲见状,也收敛了玩心,身子化作一道流星,返回了恭亲王府。
………………
此时,城外的一场战斗,也即将要结束了。
“咳!咳!”
宫不平的胸口上,插着一柄乌黑的弯刀,他跪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气定神闲的李光泽。
“你
们玄阴魔宫好生霸道,我本没有想跟你们为敌,你们为何要赶尽杀绝?”宫不平忿忿说道。
李光泽面无表情,眯着眼睛望着他,淡淡说道:“宫不平,你平生最喜强暴少女,尤其是在夏洛城后,制造了六起血案,我可有说错?”
“你为了那些凡夫俗女要杀我?咳!”
宫不平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
李光泽冷笑道:“这已经足够了。”
宫不平见他眼神内的杀意越发浓重,连忙说道:“我肉身已毁,还请道友看在宫某数百年修行不易,饶宫某一命?”
李光泽漠然冷笑,也不答话,将插在他胸中的黑色弯刀拔出来,顺势踢出一脚,将宫不平的身体踢得四分五裂,血浆横流。
一抹白色的光芒,从他玉枕穴中飞出来,飞快的朝着远方遁去。
这是宫不平的元神。
李光泽哈哈大笑:“在我面前,你还想走?”
一只指甲极长的大手自空中而降,死死的抓住宫不平的元神,不顾元神苦苦哀求之声,将那抹白色的光华捏的粉碎。
……
……
天空青碧如洗,寒冷的月光冲着夏洛城注了下来,已是深夜,天气已然颇为寒冷,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影。
这座看似平静的古城变得杀机四伏,只今天晚上,便死了数百人,其中绝大多数是楚仲所杀。
尤其是王宫内,更是乱作一团,老皇帝听到楚仲那句调侃之言,从梦中惊醒过来,接着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数十名太医面如金纸,震骇异常,幸好李光泽大侍奉从外面回来,用法术保住了老皇帝的性命,同时也保住了太医院数百位太医的生命。
而制造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早就满脸轻松的返回了恭亲王府。
袁文龙还未睡觉,他在等楚仲回来,不时有身穿黑衣的暗哨跑到屋里,将打探出来的消息说给他听。
待到最后,这位夏洛城的战神已是满脸苦笑,他怎么也没想到楚仲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幸好没出什么意外,不然惹得陆白教主生气,这座千年古城,只怕会毁于一旦了。
“叔叔还没睡么?”楚仲龙行虎步般从外面走进来,拿起茶杯,惯了几口凉茶。
袁文龙苦笑道:“我哪有心思睡觉,怎么样?你没有受伤罢?”
“没有,只是未曾杀死战士风,今晚的行动失败了。”
“他身边有高手保护,并不是那么容易好杀死的。”
楚仲冷然一笑,双眼射出一道寒光,咬着牙说道:“若不是戒香那个死秃驴管闲事,战士风就算有一百条性命,
也决计活不过今晚。”
“戒香?”
“天僧戒香,须弥佛门最出色的年轻高手。”
“原来是他,我隐约听说过,须弥佛门居然支持老八,这倒是有些意外啊。”
楚仲眯着眼睛,忽然问道:“叔叔,明日上早朝么?”
“嗯,明日正该上朝了,老皇帝病情日益加剧,已经有三个月未曾上朝了,今天宫中太监传来消息,明日一早皇帝召文武百官上朝。”
“那么……嘿嘿。”楚仲奸笑一声,眼珠子滴流乱转,这副表情,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的。
袁文龙老奸巨猾,嘿然一笑,说道:“你放心,明日上朝,我会伙同几名朝中老臣参战士风一本,再加上今晚的事情,老皇帝对他的印象必定厌恶,若言辞激烈一些,甚至能当场将他贬为庶民。”
“那就有劳叔叔了,”楚仲眯着眼睛笑道:“我要让须弥佛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们想暗中操纵炎炼国,没那么容易。”
袁文龙略微担心地说道:“你现在得罪了须弥佛门,日后出门可要小心一些,我听说那些秃子为人阴险,最喜欢暗中偷袭。”
楚仲嘿然一笑,语气颇为幸灾乐祸:“暗中偷袭?他们现在只怕被别人偷袭上门咯,墨门那群疯子要是知道他们的好朋友来道夏洛城,肯定会兴奋的睡不着觉。”
袁文龙奇道:“我早就耳闻墨门和须弥佛门有世仇,他们同为七大宗派之一,怎么会有仇呢?”
“七大门派表面上同气连枝,但大都面和心不和,墨门和须弥佛门之间的争斗由来已久,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因为墨门干掉了须弥佛门的一位活佛,从而导致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时常还会约斗几场。”
关于墨门和须弥佛门之间的事情,楚仲很清楚,但也没必要为袁文龙讲清楚,这些大门派的恩怨,岂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哎呀,真是有些累了,”楚仲伸个懒腰,又喝了一口凉茶,打着哈欠笑道:“打了一夜,也该去睡一会儿了。”
袁文龙呵呵一笑,说道:“我也要去眯缝一会儿,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
“那叔叔早点休息罢,我先走了。”
“嗯。”
楚仲走出屋子,朝着自己的别院走去,途经公孙凤舞居住的别院时,不禁望了两眼。
院子和屋内都静悄悄的,那位蕙质兰心的姑娘想来已经睡下了,也不知道天赐回来没有?
楚天赐身上有数不清的秘密,而且有一项本领让楚仲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