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天赐赶忙下车,并示意谢安陪着王立信不要下车。
“温大夫,这是要走啊?家父的病情怎么样了?”崔天赐赶忙上前去问。
温大夫摇了摇脑袋:“令尊伤在脑后,药石无灵,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崔天赐一听脑袋都大了。温大夫虽然不知道水平怎么样,可名气是很大啊。他都这么说了,那父亲还有救吗?”
温大夫不愿多呆,拱拱手,告辞而去。
崔天赐反应过来,赶忙去将王立信请下车,一言不发,拽着就往府里走。
王立信估计也遇多了这样的情形,倒也没见怪,一言不发的跟着崔天赐往里走。
到了内宅,进了卧室,白玉淑和轻云正趴在崔琰身上哭。想必崔天赐刚才听得那番话,温大夫早就跟她娘俩说了。
“母亲,先不要难过,这是王大夫,杭州名医,有起死回生之能,且让他看看父亲的伤势。”崔天赐安慰道。虽然起死回生说的有点夸张,这也是为了让白玉淑母女能多点信心。
王立信就当没看见,拱拱手,算是行礼,两步走到床前,开始把脉。
这崔琰昏迷不醒,最担心的不是崔家人,而是黄霸天。崔天赐发过狠,黄霸天的生死与崔琰的生死紧密相连。
这几天每当有送饭的过来他都要问一遭崔琰的情况。今天听说温大夫说崔琰不治了,他也顿时没有了精气神,心如死灰。他知道崔天赐说的不是虚话,若是崔家真有心拉他陪葬,以他的罪行,只要使足了银子,没有一个不死。
这会听说又新来了一个妙手回春的医生,这才有了活泛气。
崔家一门从未如此专心致志的同时干一件事。什么事呢?就是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王大夫扎针。
刚才王大夫把完了脉,翻看完了眼皮,又看完了伤心,说这是磕破的血块淤塞了血管,需要用银针刺激周末的穴位,来活血化瘀。
王大夫说了,若是扎过针后,今晚能醒的过来,那人就有救,而且将来也没什么大碍。若是今晚醒不过来,那说句难
听的话,即使人能救过来,也可能这辈子就下不了床了。
崔家人之前已经被温大夫打击过了,现在听王大夫说还有一半的希望,登时恢复了不少生气。
崔天赐恨自己前世为什么不是个学医的,最好是个脑科大夫。现在眼看父亲这样也是束手无策,他也知道即使在现代化的前世,脑袋的问题都是最复杂的问题,现在王大夫有一半的把握,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整个下午,崔府的气氛都是非常凝重的。没人敢大声说话,也没人走来走去。崔天赐在屋里也呆不住了,干脆去纸坊将伙计们都找来,重新叮嘱了一遍,纸是照样生产,新纸坊也是照样开工建造。
崔天赐这么一说,大家伙都心里踏实了。崔天赐是少东家啊!将来这一切都是他的,他表了态了,就说明一切都可以照旧,退一万步讲,崔琰即使归了天了,崔家纸坊还能照常运转。
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崔琰还是没什么动静,王立信又扎了一次。
晚饭的饭桌上,看着满桌的饭菜都没什么心情。崔天赐强装笑颜,给母亲夹菜,让他们吃些。
母女二人拗不过崔天赐,只得一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饭菜,一边听着卧房里的动静。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才勉强吃完,收拾完毕,又都来到卧房看望崔琰。
已经给崔琰扎完了针,王大夫也被请到客房先去休息了,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一路这么折腾,再加上施针是个特费神的事,身子骨也撑不住了。
给崔天赐说了崔琰一旦醒来,赶紧告诉他。
再看看崔琰的面色,仿佛是有了些起色,面色看起来显得红润了些,可就还是没动静。急人呐!太急人了。
晚上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一家三口眼睁睁的看着崔琰,听着外边更夫的梆子声,这时已经子时了。
轻云和母亲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眼睛都是红红的,崔天赐再三劝说让她们娘俩去休息,好不容易才劝走了她们。
油灯的火光崔天赐又拨亮了些许,看着崔琰苍老的面容
,崔天赐心底满是愧疚。因为自己的一个主意,父亲跑前跑后,都这个年纪的人了,本来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一边反思着对父亲的愧疚,一边眼泪就流了下来。
崔天赐用自己的手拉着父亲的手,一边说着话,泪水就滴在父亲的手上。
此时夜已经深了,除了虫叫没有其他的声音,很是安静。
崔天赐的心神也在这寂静的夜空中飞驰到天外,重生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如同电影般一幕幕流淌在心头。
“哦。。。”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啊!”崔天赐虽然心神不属,反应却是相当灵敏。
“哦,咳咳!”声音越来越大。崔天赐紧盯着父亲的嘴唇。这声音是从父亲的口中付出。
“父亲,父亲。。。”崔天赐小声的喊着,不敢大声,怕惊到了父亲。
“水。。。。”崔琰的眼睛睁开了,口中发出要水的声音。
“好好。。。您别急,马上马上!”崔天赐声音都是颤抖的,掐了一下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父亲醒了!”一声尖叫刺破了宁静的夜空。
早晨,崔家所有人都围坐在崔琰的卧榻旁边。王立信手搭在崔琰手腕上。
“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我日日施针,再针个半个月基本上就痊愈了,这期间还要辅助以药石。我开个方子。你们派人跟我去抓药。”
“大夫,当真无大碍?”轻云关心的问道。
“大夫都说了,我没大碍,这几日让你们受苦了!”崔琰靠在床头半坐起,刚刚吃了点粥,脸色又好看了许多。
“小姐不用担心,我之前也说了,能不能醒来是一道大坎,只要醒来了,恢复起来就快了。”王立信笑眯眯的说道。
“当家的,以后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千万再别跟人家当面起冲突了!”说罢白玉淑眼泪又唰一下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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