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得知建业集市的情报后,召来周庆和周锐说道。
“你二人自阳羡投靠主公以来,还不知我等行事之方法,今日我就带你们去办事。你二人且看仔细了,日后我便会让你二人各自去办事”。
周庆和周锐闻听之后,知道李开是黄寻的心腹,只能拱手听命。
李开于是带着周庆和周锐二人,前往东市。
李开来到东市以后,径直来到一家绸缎店。对店里的差役说道。
“伙计,叫你们东家出来。我这有一笔大买卖要和他做”。
李开说完,就塞给差役十贯钱。那差役见李开如此大方,马上跑去叫店铺东家。东家听说店里来了个豪客,立刻放下手中的裁缝活计,前来与李开相见。
东家见到李开之后,笑着说道:“不知这位贵客要买什么料子,还是直接让本店为贵客定做制衣?本店样式齐全,物料丰盛,绝对会让贵客满意”。
“东家,我家主公乃是镇边守将,这次是第一次来建业拜访上官。我身为我家主公手下家臣,自然是要为我家主公定做一套华服。你且先让我看看料子再说”。
“原来贵客乃是将军之僚属。来,请随我入后堂。我为贵客介绍上好的布料”。
李开于是带着周庆和周锐二人,随东家步入后堂。到达后堂之后,东家拿出一匹绸缎介绍道。
“贵客,这匹布是用历冬三年的俑蚕结丝而成,料子淳厚,易于保暖。不知贵客可还满意?”
“东家,你也不用拿这些普通料子出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家主公的身份。我家主公可是当朝司空大人的孙女婿,岂是普通料子所能相配的?东家,把你店里最好的料子给我拿出来吧”。
东家一听,慌忙说道:“贵客恕罪,小的实不知令主公之身份。我这就去拿本店最好的料子,来给贵客过目”。
东家说完,就跑到后堂最深处的阁楼上去了。过了一会儿,东家拿出一匹蜀锦,说道。
“贵客,这匹蜀锦可是前年我托人从成都,好不容易得来的。你看这光泽亮丽,图色丰彩,可谓是本店最好的一匹蜀锦了。不知贵客可还满意否?”
“不够,不够!一匹蜀锦怎能做出我家主公的华服?我家主公可是要去面见司空大人祝贺的,这华服必须要用十匹蜀锦,才算勉强合用”。
“什么!十匹蜀锦!贵客说笑了,本店这匹蜀锦都是小的千方百计才弄到的。十匹蜀锦!我这店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弄到过啊!”
“哎!东家,你看。我这是什么”。
李开说着,将一锭金子放在布台上,然后说道。
“我家主公不缺钱,但东家你这里没有相衬我家主公的布料。我这金子还给不出去了”。
东家看到这锭金子,盯到眼睛都直了。闻言立刻说道。
“贵客别急啊!我这店里是没有那么多匹蜀锦,但是我可以去找其他店铺相助啊。只要贵客出得起钱,十匹蜀锦定会给贵客凑出来”。
“哦,没想到东家你在建业还挺有人脉的嘛!居然还能联系你的对家店铺,来给你凑布料”。
“嘿嘿,没有点本
事,小的岂能在建业开店立足呢?贵客且稍待,我这就去联系其他店家。定让他们凑出十匹蜀锦,奉献给贵客”。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东家说完,就去联络其他店家了。
布庄东家走后,李开对周庆和周锐二人说道。
“这次我要办的事,不是为主公购置华服。而是找到司空府管事之人,接触到他。然后让他去向司空大人禀报,主公拜访请见之意。
我之所以来这布庄购置华服,就是想通过这布庄东家,传扬出主公身为司空大人孙女婿的消息。
布庄东家去联络各绸缎店东家,那么就定会说明购置十匹蜀锦之贵客的身份。这样一来,一传十,十传百。主公身为司空大人孙女婿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建业城。
那时候不用我去找司空府管事之人。管事之人为了止住消息之传播,自会来找主公。如此一来,主公拜访司空大人之事,则立成矣!
我将此方法告诉给你们,你们可知我办事之手段了吗?”
周锐听后,出言说道:“李统领,在下乃是武人。对此种手段,并不感兴趣。在下更喜欢沙场喋血,奋命建功来的痛快”。
听到周锐的回答,李开气道。
“周锐,你别不将这些手段放在眼里。需知战场之上,庙算定策为先。你若只会冲锋陷阵,那永远只能当个先锋而已。要想成为将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周锐听后却说道:“锐这一生情愿当个先锋,也不想做这些猾徒之事。锐这性格,干不了这些事”。
李开听到周锐如此决绝的语气,知道此人是一根筋。确实甭指望他来为自己分忧了。
李开想到这里,于是又问周庆道:“周庆,你觉得如何?”
“李统领,庆却觉得李统领之手段甚是高明。庆愿随李统领习此手段方法,日后随李统领办事,为主公分忧”。
李开见周庆愿意随自己学习办事之手段,心内大喜。可算找到一个能培养起来,为自己分忧的人了。
正在李开与周锐、周庆细说此事时,布庄东家来到了一家名叫‘彩衣阁’的绸缎店。
彩衣阁东家见到布庄东家到来,不禁出言调笑道:“龚老四,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你店里缺料子,又来找我要了吧!”
被唤作龚老四的布庄东家,闻言说道:“余七,我可是来跟你送钱的,你就不要再调笑我了。不然我可就去找胡黑子去了!”
“哦,你龚老四难道还弄到大买卖了?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余七,我今日遇到了司空大人之孙女婿的家臣。其来为司空大人的孙女婿购置华服,直接将一锭金子摆在了我的布台上。出言要用十匹蜀锦制作一件华服。我店布料稀少,所以才来找你一起赚这笔大买卖的钱啊!”
余七闻言,疑惑地问道:“司空大人的孙女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人?”
“哎,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是不缺钱的贵客。咱们把这笔大买卖接下来,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
“可是我店里也凑不出十匹蜀锦啊!咱们要想接下这笔大买卖,
还得去找胡黑子才行”。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凤源坊找胡黑子去吧”。
于是龚老四和余七两个布庄东家,前去凤源坊,找第三个合作人。
当龚老四和余七二人,将来意告诉给凤源坊的东家胡黑子后,胡黑子却说道。
“我得亲自去见一见这个人。司空大人的孙女婿我知道是谁,此人乃是交州刺史吕大人的次子吕隆。不过吕隆被封为平越将军后,一直在交州任事,没听说过来建业啊?
龚老四,你让他到凤源坊来见我。我得好好探探他的底,咱们可别被骗了”。
“好嘞,胡东家。我这就去召他来见您”。
龚老四于是回到店里,将已凑足十匹蜀锦的事情经过,全部告诉给李开。但另外两家店的东家,想亲自跟李开商谈这笔生意。所以请李开随自己前去会谈。
李开闻言问道:“东家,听你所言。这‘彩衣阁’和‘凤源坊’都是挺大的店铺啊!不知你这店铺跟他们想比如何?”
“哎,小人不敢相瞒贵客。小人能开这间铺子,全是靠祖父的庇佑。小人之祖父当年曾随长沙桓王征战江东,后因伤退伍。我父亲靠祖父军中同袍的支持,才开了这间布庄。
小人接手父亲的生意后,一直兢兢业业地跟祖父的同袍后裔打好关系,这才能勉力维持本店啊!而‘彩衣阁’和‘凤源坊’都是在朝中有靠山的大店铺。我这小店实在是不能与这两家店相比”。
“东家,我知道了。我这就随你去跟另外两家店的东家商谈此事。对了,还未问东家如何称呼呢?”
“小人姓龚,在家排行第四,所以在这东市里的同行都称呼我为龚老四。贵客也如此称呼就行”。
“龚老四,既然这是你去找的店家,来与我做这笔买卖。那我就要问清个底细了。这两家店铺背后的靠山可别与司空大人有怨啊!
不然到时候我家主公去拜见司空大人,被司空大人得知是找对头的手下店铺做的华服。那我可就难逃死罪了”。
“贵客放心,这两家店铺背后的大人,建业百姓也是都知道的。这不算什么秘事,我就告诉给贵客知晓。彩衣阁背后的靠山是全寄大人,凤源坊背后的靠山是胡综大人”。
听到胡综之名,李开立刻想起了当年自己还是小兵之时。胡综前来领导自己,征伐山越的事情。也正是那时候自己被主公选中,进入主公的直属军队任事。
原来那凤源坊背后的靠山是胡综大人,怪不得龚老四和‘彩衣阁’东家都对‘凤源坊’东家礼敬不已。
得到了两家店铺的情报之后,李开让龚老四带领自己前去凤源坊。到达凤源坊之后,凤源坊的东家胡黑子,直接问李开道。
“我听龚老四说,客人的主公乃是司空大人的孙女婿。可我知道司空大人的孙女婿,乃是交州刺史吕大人的二公子,平越将军吕隆大人。
吕将军一直在交州为官任职,没听说有到建业来之事。客人,还请你释我此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