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绿色长藤不断划过耳际,距离斑马怪物变成肉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身后的大家伙便是对着我跟来,一次次的险身避过射来的绿色藤蔓,脑门上的汗珠也是微微渗出了一层。
当然除了这急迫的形式之外,不断的加速再加速,闪、避、跳、扑,人在极限所能发挥出的潜能几乎已被大怪物压榨得不剩多少,再加上即便在游戏中疲劳度也是无法消除,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呼呼...”没办法,实在跑不动了...
“快跑,快跑...”刚才在肩膀上差点丢掉小命的老鼠此时乖乖躲进了袖口,见我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小声的催促道。
“不跑了...丫丫的,跟它拼了。”少说自己的攻击输出也有八千的高度,虽然血量并不可观,可就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身后的家伙似乎认定了我一般,倒有些“非我不嫁”的嫌疑。
猛的降下速度,踏向前方的石头,借步而起,手中的砍刀也是在这一刻顺着耳后响起的风声对后空扫而去。“叮...”的一声金属翠鸣响响起,顺着砍刀所触碰的方向看去,有着拳头粗的枝条此时正与砍刀相碰在一起,只是木色黝黑的树枝,彷如钢铁一般坚硬,两物相抵,而树枝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
“-3200。”八千二的伤害输出只打出了不到一半的红色数字,对方的物理防御力竟达到了五千。怪物实力大多在等级和等阶上维持平衡点,当然其中等阶品次的问题更是占了其中的主导,即便眼前这只长得像参天大树一般的怪物在等级上没有多高,可是相应在品阶上,应至少在鬼阶,乃至仙阶的品阶。
一只黄金级的怪物就已够我现在慢慢消化,那上面的鬼阶,仙阶?
“快闪...右面。”就在眼前这支钢铁般的树枝与破刀争执之际,另外生长在大树身上的其他长藤以着不同的轨迹随之袭来,劲风声漫天响起,躲在袖口中的老鼠忙着提醒道。
只是...
得瑟还不到十秒钟,刚躲避过第七条长藤的我瞬间焉了下来,生机盎然的绿色蔓枝已不知何时全部铺在了我的脚下,身体一落地,下场可想而知。
“唰...”悲剧的一幕发生了,大树怪并没有预想中将我当场就地正fa,将我拉至应该是在鼻子的部位闻了闻,两颗生长在枝干部的明亮眼睛略带好奇神色看过我一眼之后,倒是将我反身掉在了树枝上,身体悬置于离空十米的高处,因为装备上还没有凑齐头盔的缘故,此时头发全部倒立着,那模样...岂一个落魄了得。
而那些当初苦苦追赶我的单眼小家伙在见到大树怪之后,似乎孙子见到了爷爷般,口中叫出欢快的唧唧声,相聚在大树的身旁,一个个跳着蹦着,而我则无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此时大树怪束缚我双脚的蔓藤是黝黑色,为了防止我逃跑,这怪物倒是煞费苦心。
接下来的四五个钟
头里,我倒是亲眼见证了一幕幕老鹰抓小鸡的现场直播,眼前这只树怪的实力似乎已超出我的想象,一只只当初同我一道进来的怪物们不是丧命在大树的脚下,便是被形如钢铁般的树枝活活捅死,流出或存留于怪物体内血液被其全部吸收,死掉怪物的只数,现在已有几百之多。
当然当初溜进来的怪物数量具体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长达四五个小时的猎伐,会吸血的树怪仿佛是吃饱了一般,将我吊之在它的跟前,它还是一副好奇的模样,而我...则被掉得没有一丝脾气,淡淡看着眼前的树怪。
与其这样不死不活的被吊着当猴耍,还不如这个怪癖好的家伙将我就地灭了,然后重新升级去。
静静盯了我半天,沉思不出个所以然的树怪挪了挪嘴,然后枝条一甩,继续将我放在了身后,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身体被吊着状态的旅途上很是无聊,而且像这种状态还是无法下线的,没办法,闭目养神这种高雅事情对我来说有些扯蛋,将死活不肯出来的红色老鼠直接从袖口中扯了出来,漫漫旅途上,也只有这种品行不咋地的老鼠相伴了。
“高贵的精灵,你就行行好...让我现在下去,等我找到援军,我返回去救你怎么样?”老鼠脑袋一激灵,提议道。
“嘿嘿...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等你下去之后...你认为你自己还有寻我的勇气么?”看着一副深以为然模样的小老鼠,我乐乐一笑,反问道。
“算了...看来我土鼠王要英年早逝了,哎...我可是连一只母老鼠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个生活在鼠族的三好老鼠啊,想当年隔壁王国的老婆婆不能...”老鼠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说了一大堆,声音之凄惨,配合着那副坑死不怕活诈尸的黯淡落泪表情,要是不知其本性,倒真让人误以为如它所说的那般。
只是这厮说的也太远了吧,竟然从小时候扯起,说了半天也才说到它“小学”的一些光辉事迹,要是听它说完那我耳朵不生出茧来才怪了。
“停停停...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生生打住一脸激动的红色小老鼠道。
“怎么...难道你改变了主意?想让我下去?”迷你型的小手指抹了抹眼睛,小老鼠弱弱的问道。
我:“......”
搞了半天,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原来目的是为了如此。
“算了,你下去吧...”摆了摆头,没人不怕死的,更何况是这一只连女老鼠手都没有摸过的小老鼠。
“哈哈...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如得大赦的老鼠欢喜的扬着小手,兴奋道,要不是顾及到这里还有一只大树怪,老鼠就差大声欢呼了。
“呵呵...下去吧,这就样把你丢下去不会摔死你吧?”
“不会不会...使劲丢,用力丢,丢远些...”
“......”
抛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脸上挂满
了喜悦小老鼠终于“脱离”了我的魔爪。
“噗”的一声轻响,小老鼠在地上甩了一个狗吃屎,很别扭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对我扬了扬手,很快消失在视野之内。
世界仿佛又清静了不少...
大约经过半个小时的赶路,顺着大树怪所走方向望去,一片与这里截然不同的绿色森林出现在眼际,只是让人暴汗的是一只只体型在大树怪一般大小的众多树怪也是相继出现在自己的身旁,走进了一些的树怪在相互打过招呼之后,更有甚者当场将我当起了玩物,用着它们那不知轻重的枝条不断戳着我的胸膛和脑袋。
想想那钢条一般粗ying的枝条这里敲敲,那里戳戳的滋味,是何其的让人欲哭无泪。
受尽了一路上的棍棍棒棒,脸上已是被“摸得”有些凹凸淤肿,仿若死尸一般悬立在半空,哥我现在是没有一丝力气,就连在心中咒骂的力气都是不曾具有。
姥姥的,都给哥等着...呜呜...
“轰轰轰...”就在我欲闭眼休息一小会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连续响起爆鸣声,睁开有些肿大的眼皮,一团金黄色的光芒正不断向这里靠近着,而一些挡在它身前树一样的大家伙正被其不断割裂,乃至灼烧毁灭。
“叽叽咕咕...”听不清楚身旁这些怪物们在嘀咕着什么东西,反正模糊的感到将我吊起来的这只树怪还是带着我想着森林中走去,而那些敲击在身上的棍棍棒棒也已少了不少,向着金黄色赶来的方向,快速挪动着它们那粗壮的身体。
森林里的道路貌似不是怎么好走,似乎是在赶集一般的树怪不断加快着自身的速度,结果可想而知,身体不是被阻拦在半道的树枝卡到,就是很不凑巧的撞到了脑袋,本来就被整得不成人形的身体,这一次更加的悲剧了。
“呜呜...老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泪流满面,早知道在被树怪抓住后有这样的下场,那我还不如用那柄破旧的砍刀抹了自己,现在好了...人被绑了不说,就连那柄养家糊口的黑铁器,现在都不知被那些该死的树怪们敲落在了哪里。
途中的坑坑洼洼,终于让我熬了下来,此时的树怪也已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因为双眼实在睁不开的缘故,所以经过长达几分钟的交谈,也不知这只树怪在对谁说着些什么,听在耳朵里都是一个调调,没有所谓的酸甜苦辣,高低强弱之分。
“啪...”不过我应该属于它们交流中的一部分主题,因为就在它们交流完毕之后,身体被树怪无情的抛空,空中的感觉是美妙的,当然也是短暂的,随着一声水波的响声,我被丢掉了水里。
“咕噜噜...”身体从水面,直接坠落到水底。
“这是...好熟悉的感觉。”就在以为自己不被摔死也要被呛死的情况下,点点星点大小的能量从水中不断向着身体内部扩散而入,身上的肿疼感也是因为如此而变淡变轻,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有似无的联系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