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句话甚至张重阳去说,众人便听,而自己说,很多人甚至还有些不服气。
正因为此,这位六十余岁高龄的老医师出现在人群中时,顿时引起了不亚于明星的欢呼和簇拥。
当得起德高望重这个形容!
此刻广场上人山人海,可人群里的黄若希脸上却全无半分表情,反而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
身边的周渔上场之前还在对黄若希进行安慰,然而当她发现今天代表百草国医馆入场的不是赵凡,而是陈金石时……
一时间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预赛的时候既然是赵凡上场,那便代表陈金石已经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赵凡身上……
而且显然复赛的时候赛制更残酷,陈金石没理由这时候选择临阵换将,更何况赵凡的实力是众所周知的强,这时候把赵凡换下去怎么都解释不通。
周渔蹙着眉头望向人群之中,肖家兄弟俨然也在场,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们今天的表情尤为严肃,这样的变化自然让周渔心里一个激灵。
赵凡,怕是真的遭到了什么不测。
今天不会在再出现在赛场上了。
鸣金开场。
晋级赛第一场,是考验医者对于病患病因的掌控……
早早准备好的屏幕上,此刻正投影出病院里一位特殊病患的影像,所有人都在一眼不眨的望着这一切……
根据上面的一切信息来推断这病人患病的诱因是什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些眼疾手快的已经动气笔来,而有些则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一个劲的抓耳挠腮,甚至是将视线投向四周,想要作弊……
下面人群里早已议论纷纷。
“这算什么?根本不公平嘛,这屏幕上显示的影像明显是西医最擅长的,这上面的数据,学中医的有几个看得懂?”
“没错,这不就是在西医指定的赛道上跟他们赛跑,这算什么同台竞技?简直就是欺负人。”
“你们看,现在
奋笔疾书的有几个不是西医,咱们中医连数据都看不懂,难不成单凭相面就能诊病?判断病因?这不成了笑话……”
周围不少医馆的学徒,以及一些中医的支持者们此刻都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去跟大会的举办方掰扯掰扯……
然而这时候,人群里也传来了一些否定的声音。
“那可不一定,上次预赛的时候,那个取得了第一名的赵凡赵医师,他可就懂得相面诊病的神通!只是今天好像没看见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声音显然引得周围不少学徒的不悦,纷纷开口……
“废话,这还用说?晋级赛的赛制和难度比预选赛不知道残酷了多少,即便是预选赛拿了第一名也不一定这一回还能成功。这姓赵的小子八成是走了狗屎运,今天怕自己丢人,不敢来了吧?”
“没错,我师傅严松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医师,连他都说自己没有万分把握,你们提的那什么赵凡,哼,踩了狗屎运的跳梁小丑罢了!”
周围的争吵声愈发激烈起来,这时候马上就有人出面劝架……
“都别吵了好不好?我们中医毕竟势弱,这时候若是不团结马上会被人分崩瓦解,也被诸多看客当成笑话,赵凡即便再怎么年轻,也是预赛的第一名……”
“若非他的出现,我们中医有谁能扛起这面大旗?你们此刻不服,为何自己不上?”
这话说的在理,顿时引得周围人面面相觑,个个语塞。
然而短暂的沉寂之后,还是爆发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道理,难不成评论电冰箱还得我们自己也会制冷不成?这个赵凡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作弊,难不成是天生的医者?相面诊病之术只存在于传说,我是绝对不相信此人有这本是!”
“对,赵凡不过是一区区沽名钓誉之徒,否则为什么今天不敢出现跟西医一战?在我眼中,他跟唐千秋一样……”
“都是利用手段取得胜利的小人!”
争吵声每况欲烈,甚至很多人
都忘却了他们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而议论,反而将战火纷纷引入了不在场的赵凡身上。
一个个的妄下断言,将赵凡形容成了一个奸诈小人,仿佛他们之中随便哪一个拎出去都比赵凡要强百倍。
只可惜他们忽视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甚至连参加这场大赛的资格都没有。
向来摇旗呐喊者寥寥,反而落井下石之人数不胜数……
此刻这边的争吵显然也传到了另外一拨观众的耳朵里,只不过这些人是西医的支持者,也是在场的绝大多数……
“瞧,那帮学中医的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指望这帮人兴盛中医,估计也就是个奢望了。”
“嘿嘿,赵凡上次预赛得了第一名,看样子在这帮学中医的小子心里并不买账啊,我现在倒是有些可怜他了,遇到这样一帮队友……”
“自己不胡还不让别人胡牌,这么多年那帮中医做的这些事儿还少吗?所以这群人活该被边缘化,自己都不团结,还指望谁去帮他们一把?”
“可惜那个赵凡了,生错了时间,如果生在中医鼎盛时期,少说也得是个天才中的天才吧?至少白清风老前辈成名之前,也不见得就有他那样的天赋。”
周围不少人都在暗暗的发出遗憾之声,然而这样的想法,却并不存在于在场那些中医的支持者心中。
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等着打地主分田地的无产阶级,一个个口号喊得震天,然而真正到了跟自己利益相关的时候……
宁可把自己人一棒子打死,也不肯研究研究,到底该怎么才能实现双赢!
中医之没落,数十年来,皆因如此。
大屏幕上播放着的这段影像,显然让在场的三百人都各有了不同的看法,只可惜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意见……
也得先得出自己的答案再说。
毕竟晋级赛的三个项目都是限时的。
望着面前堆积了一叠的答案纸,白清风跟张重阳对视一眼,彼此都欣慰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