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看穿一切
“从头到脚都武装了吗？”
“他连一根针都没带！”
“他代你付了赎金？？
“不，他只对那个强盗头儿说了两句话，我就自由了！”
“而他们还要向他道歉，说不该绑你？”虎鳄说！
“正是这样！”
“噢，那他一定是一个再世的阿利身斯多啦！”
“不，他是千面人财阀！”
“世界上根本没有千面人财阀！”火鹰说！
“我想也不见得会有，”财多多接着说，看他的神气真像是全圣魂界的贵族他都知道似的！
“有谁知道关于一位千面人财阀的什么事吗？”
“他可能是从圣地来的，他的祖先中，或许曾有人占领过髑髅地！”
“我想，我可以对你们的研究有一点帮助，”一飞说！
“千面人是一个小岛，我常听到家父手下的老水手们谈起那是魔龙洋中央的一粒沙子，宇宙间的一粒原子！”
“一点不错！”豆芽儿说道！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这粒沙，这粒原子的主人公，财阀的衔头大概是他在幻星湾头来的！”
“那么他很有钱罗？”
“我想是的！”
“但那应该看得出来呀！”
“你这就上当了，火鹰！”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假如你在童话里所看到的人物，要是他们的麦子不是红宝石或金刚钻，你知道他们是穷是富？
他们似乎是穷苦的渔夫，但突然间，他们却打开了一个秘密窟，里面装满了东钱都诸国的财宝！”
“后来怎么样了？”
“我那位千面人财阀就是那种渔夫！
他甚至还采用了那本书里的一个人名！
他自称为海侠千面人，而且还有一个装满了金子的山洞！”
“你见过那个岩洞吗，豆芽儿？”虎鳄问道！
“没有，但肉丸子见过！
看在造物主的面上，可别在他的面前提这些话，肉丸子是被绑了眼睛进去的，有哑奴和女人服侍他，和那些女人一比呀，就是法老城美女算不了什么了！
只是他对于女人那一点不能十分确定，因为她们是等他吃过一点大麻以后才进来的，所以他或许把一排石像当成女人了！”
“我也曾从一个名叫黑龙的老水手那儿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海怪若有所思地说道！
“呐！”豆芽儿大声说道，
“幸亏海怪先生来帮我的忙，你们不高兴了吧，是不是，因为他为这个迷提供了一条线索！”
“我亲爱的豆芽儿，”火鹰说道，
“你给我们讲的这个故事太奇特了！”
“呐！那是因为你们的大使和你们的领事没有把这种事告诉过你们！
他们没有功夫呀，他们必须得折磨他们在国外旅行的同胞！”
“瞧，你发火了，攻击起我们那些可怜的使节来了！
你还要他们怎么来保护你呢？议院天天削减他们的薪水，他们现在简直可说毫无收入了！
你想不想当大使，豆芽儿？我可以派你到飓风要塞去！”
“不，恐怕我一表示偏袒磕头虫，冥隼就会送我上绞架，叫我的秘书来绞死我的！”
“可不是！”火鹰说！
“是的，但这并不妨碍千面人财阀的存在！”
“当然罗！每个人都是存在的！”
“不错，但并不都以
同样的方式存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黑奴，华丽的游艇，精美的武器，日光洋麒麟和圣魂城情妇的！”
“你见过他那圣魂城情妇吗？”
“我见到过她本人，也听到过她的声音！
我是在戏院里看到了她本人的，有一天早晨我和财阀一同吃早饭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
“那么说你那位奇人也吃东西的罗？”
“是的，但吃得少极了，简直不能称为吃！”
“他必定是一个僵尸！”
“随你们去笑吧，那倒是黄金财阀夫人的意见，如各位所知，她是认识龙鲸勋爵的！”
“呐，妙极了！”虎鳄说道！
“对于一个和报纸没有关系的人来说，这就是《志怪报》上那篇关于那位大名鼎鼎的洋蛇的肖像！”
“目光锐利，瞳孔能随意收缩或放大，”火鹰说，
“而且面部轮廓清晰，额头饱满，脸色惨白，胡须漆黑，牙齿白而尖利，礼貌周到，无懈可击！”
“正是这样，火鹰！”豆芽儿答道，
“你形容得一点不差！是的，敏感而极有礼貌！这个人常常使我发抖！
有一天，我们去看杀人，我觉得好像要昏过去了，但听他冷酷平静地描写各种酷刑，那简直比亲眼看到刽子手和犯人更可怕！”
“他有没有引你到斗兽场的废墟中去吸你的血？”虎鳄问！
“或是，把你救出来以后，他有没有要你在一张火红色的鹿皮纸上签字，叫你把你的灵魂卖给他，像以扫出卖他的长子继承权一样？”
“笑吧，你们尽管嘲笑吧，诸位！”豆芽儿有点动气了！
“我看你们这些花都人，你们这些在林荫大道和金龙树林里游手好闲的家伙们。
再想想那个人，我好像觉得我们不是属于同一个种族似的！”
“敝人不胜荣幸之至！”虎鳄答道！
“同时，”财多多又说，
“你那位千面人财阀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只是他和幻梦国强盗有点交情！”
“幻梦国根本没有强盗！”火鹰说！
“世界上根本没有僵尸！虎鳄答道！
“也界上根本没有千面人财阀！”火鹰又说！“敲十点半啦，豆芽儿！”
“承认这是你梦中的事情吧，让我们坐下来吃早餐吧！”虎鳄又说道！
但钟声未绝，黑蚊子就来通报说，“千面人财阀大人到！”
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吃了一惊，这证明豆芽儿的一番叙述已给了他们很深刻的印象，连豆芽儿自己都感到突兀！
他根本没听到麒麟车在街上停下来的声音，或候见室里的脚步声，开门的时候也毫无声音！
但财阀出现了，他的穿着极其简单，但即使最会吹毛求疵的花花公子也无法从他这一身打扮上找出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他身上的每一件东西——帽子、上装、手套、皮靴——都是一流巧手的作品！
使大家尤为惊奇的，是他极像火鹰所画的那幅画像！
财阀微笑着走进了房间，向豆芽儿走过来，豆芽儿赶紧伸手迎上去！
“遵守时间，”千面人说道，
“是国王礼节，我好像记得你们的一位君主曾这样说过！
但这却不是旅客所能办到的，不论他们心里多么希望如此！
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迟到了两三秒钟！
一千五百里的路程上是免不了有些麻烦的，尤其是在飘香国，这个国家好像是禁止打麒麟的！”
“财阀阁下，”豆芽儿答道，
“我正向我的几位朋友宣布了您光临的消息，我请了他们来，以实践我对您许下的诺言，现在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
这几位是：财多多财阀阁下，出身名门，是十二贵族的后代，他的远祖曾出席过圆桌会议。
火鹰先生，内政部长的私人秘书。
虎鳄先生，报社的编辑，飘香国政府害怕的人物，他虽然大名鼎鼎，但您在幻梦国却不曾听说过，因为他的报纸在那儿是禁止的。
一飞?海怪先生，驻沙漠要塞的骑兵上尉！”
财阀向他们一一点头致意，态度很客气，但同时又带有仙灵国人那种冷淡和拘泥虚礼的气质，当听到最后这个名字，他不禁向前跨了一步，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片淡淡的红晕！
“您穿的是飘香国新征服者的制服，阁下，”他说，“这是一套漂亮的制服！”
谁都搞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财阀的声音颤动得这样厉害，是什么原因使得他那对平静清澈的眼睛突然炯炯有神，此时他已无意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你没见过我们这位夜光大陆客人吧，财阀阁下？”豆芽儿问道！
“从没见过！”财阀回答说，这时他已完全克制住了自己！
“喏，在这套制服下面，跳动着的是一颗军人的最勇敢和最高贵的心！”
“噢，豆芽儿先生！”海怪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让我说下去吧，上尉！”豆芽儿继续说道，
“我们刚刚才听到说了他最近的一个举动，是一次非常英勇的壮举，所以尽管我也是今天才初次见到他，我却要请您允许我把他当作我的朋友介绍！”
“呐！您有一颗高贵的心，”财阀说道，
“那太好了！”
这一声感叹与其说是在回答豆芽儿，倒不如说是在回答财阀自己心里的念头，大家都很惊奇，尤其是海怪，他惊奇地望着千面人！
但由于那语气是这样的柔和，所以不论这声感叹是多么的古怪，也是不会使听者生气的！
“咦，他为什么要怀疑这一点呢？”虎鳄对财多多说！
“的确，”后者答道，他以他那贵族的眼光和他的阅历，已把千面人身上所能看穿的一切都看穿了！
“豆芽儿没有骗我们，这位财阀的确是一个奇人！你怎么看，海怪？”
“不错！他对我说了那一句怪话，但他目光真诚，我很喜欢他！”
“诸位先生们，”豆芽儿说道，
“黑蚊子告诉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亲爱的财阀，请允许我为您引路！”
他们静静地走入了餐厅，大家各自就座！
“诸位，”财阀一边入座，一边说。
“请容许我作一番自白，借此来解释一下我的任何不合习俗的举动！
我是个外乡人，而生平第一次到花都来！
对于飘香国人的生活方式我一点都不了解，到目前为止，我一向遵从的是西方人的习俗，而那和花都人的则是完全相反的！
所以，要是你们发觉我有些地方太灵果伊甸园化，太幻梦国化，或太日光洋化，请你们原谅！现在，诸位，我们来用早餐吧！”
“瞧，他说这番话的神气！”虎鳄低声说道，
“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在他的本国可说得上是个大人物！”火鹰接上说道！
“在世界各国都可算得上是个大人物，火鹰先生！”财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