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里人,家住莫斯科,嗯……常乐大街444号八荒苑。”
邱香听了重墟这番话不怒反喜,调笑道:“没想到我面前坐的还是位外国友人。”
“啊?”重墟这才注意到地图上方写着四个大字“世界地图”,顿时大囧,连忙从地图上找华夏的位置,又从华夏版图中选了个不起眼的城市说:“抱歉,开个玩笑。我家在碧城,碧城常乐大街444号八荒苑。”
“碧城?你家可够远的呀!”
重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不对啊!系统显示查无此人,你是不是又骗我?”邱香示意重墟去看显示屏。
“系统?”重墟凑了过去,问:“按理应该是什么样?”
邱香将自己的名字输入系统,指着上面的字道:“应该像这样,输入姓名后应该显示你的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等信息才对。”
“哦!那你再试试我的。”
“试什么呀!刚才不都看了?”
重墟执拗说:“你再看看嘛,兴许是哪里出错了。”
“怎么会错!”邱香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试了一次,“g,l·ou,咦?这次怎么有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你搞错了!”重墟翘起二郎腿坐回原位,心想:“人族真好糊弄,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能对付过去。”
邱香没在身份信息问题上继续纠结,问:“为什么来白水市?”
“嗯!怎么说呢?来玩。”
“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晚上刚到。”
“大过年的不在家待着,现在人心可真大。”邱香嘟囔了一句,一边记录一边问:“在这儿有住的地方吗?旅馆、酒店、民宿?”
“没有!”
“要不要我帮你订个酒店什么的?”
“我……没钱!”
邱香一拍脑门,心想:“把这事忘了。”说:“你没钱,没手机,该不会遇见贼了吧?”
重墟暗道:“正愁找不到理由,她倒帮我想了一个。”不过他没有说遇了贼,而是将帮拾荒者的事说了出来,“我见路边一位大叔挺可怜,就把皮袍子送给他了,结果忘了里面还有手机和钱!回头想起了再去找他结果人不见了,接着就遇到你了。”
“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100年也忘不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重墟喜不自禁,心说:“这下我的角有着落了。”
邱香随即拿出一张白纸,道:“说说他的样子。”
重墟随即描绘起拾荒者的模样,邱香则现场画像。
重墟瞄了一眼对方的画,道:“你这画的啥呀!跟鬼画符似的。画画是件很神圣的事情,你得有点艺术追求。”
邱香俏脸一红,顿觉颜面大失,“能看出特征来就行了,哪那么多要求?嫌我画得不好,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重墟也不废话,抢过铅笔和纸便开始勾勒线条,5分钟的工夫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跃然纸上。
邱香看得瞠目结舌,问:“你是个画家?”
“就是个爱好,不敢自称画家。”重墟心想:没点爱好这700多年怎么熬,非疯了不可。
邱香将画像放进扫描仪,说:“行,回头我们会联网帮你找到这个人。问题是现在你怎么办?没有身份证买不了车票!没有户口本补不了身份证!回家的车票都买不了。”
“这你就甭管了,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邱香问:“你在这儿有朋友?”
重墟信口胡诌说:“有!多了去了。我一会儿就让他们给我订票。”
邱香把电话放到他面前,“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吧!”
重墟眼珠一转,“他们都喝趴下了,估计打电话也听不见。我认得地方,能自己找回去?”
“你确定?”
“我发誓,向我爹发誓。”
“你确定你的脑袋清醒了?”
“要不我给你背首古诗,你随便出题目。”
“算了吧!”邱香站起身来说:“行,你可以走了!”
重墟巴不得早走,屁颠屁颠的出了门,“不用送了。”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送到门口吧!”
重墟心想:“人间的衙役还挺客气。”两个人走出办公室,刚进长廊,就听见关在隔壁屋子里的醉汉又放声高歌起来,“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屋内的男警官随即对他的行为进行喝止,“这里是派出所不是KTV,别唱了!”
“老子管你是哪!老子偏要唱。”说完他放歌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住嘴,你再这样我把你关拘留室里了。”
“你敢!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虐待老子,老子弄死你。”
“你看我敢不敢,给我起来。”
屋内随后传出刺耳的椅子摩擦地面声响和斗殴声,那名男警官随后发出一声惨叫,惊恐的说:“你要干什么?”
邱香暗道一声不好,赶忙冲了进去,喝道:“放开手里的警官,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袭警可是重罪。”
重墟顺着门缝往屋内瞧了一眼,见房间结构跟邱香那间相似,只不过写字台的数量比较少,只有一张,写字台上摆着一个刺眼的灯。此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就站在灯影之中,一手将一名年轻警察揽在身前,另一只手攒着一支铅笔顶住了警察的太阳穴。
重墟用玩味的眼神看看壮汉,又看看邱香,心想:这种情况下人类会怎么处理?
可是邱香的表现让他失望,只是不停的放嘴炮,“杀人偿命,杀警察罪加一等,我劝你考虑清楚,冷静一下,把笔放下……”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行动。
重墟猜想邱香毕竟是一介女流,自知不是壮汉的对手这才没有出手将对方制住。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几秒之后一名值班的男警员也赶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枪却依然没有用武力营救同伴的意思。
口中总说“放下武器,否则我就开枪了”,但就是不抠扳机,把重墟急得不行。
重墟心道:“孤正愁没地方做好事,机会这就来了。”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几十种对付醉汉的办法,最终选择了一个最能掩饰身份的办法。他装出一副醉酒的模样晃晃悠悠进了屋,大着舌头对壮汉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呢?哥几个都等你半天了。走,跟我喝酒去。”
壮汉有点发懵,心想:“这是谁啊?我见过他吗?二毛新招的小弟吗?”
迟疑的工夫重墟忽然暴起,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天海穴。此处乃是手腕上的麻穴,壮汉“哎呦”一声,手里的应声落地。重墟将警官远远推开,反拧壮汉的胳膊将壮汉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