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您饶了良镯吧,良镯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才如此,娘娘……”良玉一听良镯要被责罚,不由的惊慌起来,一个劲儿的对着卫紫媛磕头为良镯求饶。
良镯见状,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至极,她扫了扫卫紫媛,咬着牙拉过良玉,道:“良玉,娘娘说的对,我做错了,就该接受惩罚。”又看着卫紫媛:“娘娘放心,奴婢愿意接受惩罚!”要她向卫紫媛求饶,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咳咳……”突然,床榻上的蒋良衣咳嗽了几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良镯良玉神色一喜,几乎是一下子便奔了过去,将蒋良衣半扶起来,背后放了一个绣着春草图的靠枕:“娘娘,您感觉怎么样?”良镯关心的问道,良玉忙点头。
蒋良衣皱着眉摇了摇头,虽还有些咳嗽,可此刻她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如之前那般那么涨红,好似一口血喷出来,便将她整个气色都调整好了一般,如今的脸色看起来略微有些红润,除了有些弱,倒是看不出像是刚刚中了毒的人。
而唯一一点,便是她紧紧地皱着眉,看着神色似乎极为难受一般,而后睁眼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了?何事如此吵闹?”她脑子里还有点儿懵,并没有将眼下的事情联系起来。
“娘娘……”良镯良玉对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卫紫媛眼眸一闪,上前一步,笑了笑,道:“蒋侧妃,看你如今这模样,倒好了许多,不知还有何处不舒服的地方,若是有,尽管说出来,本宫好叫人去请太医来。”
蒋良衣一听见卫紫媛的声音,不由的愣了愣,而后眼眸中爆出精光,蓦地转头看过去,便见的卫紫媛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眼眸中不由的闪过浓郁的仇恨之色,可瞬时,便又被她掩了下去。
她呵呵一笑,带着凉凉的讽刺:“这个时候,太子妃娘娘倒是有这闲情逸致,来到臣妾的房里。”
卫紫媛微微挑眉,有些无奈似的:“没办法,府中那些腌臜小人太多,听说蒋侧妃这边儿出了事儿,本宫心里放不下,这边急急忙赶了过来,怎么?蒋侧妃这模样,倒不像是欢迎本宫的模样。”
自然是不欢迎的,我恨不得将你生吃活剥,可看见卫紫媛如此安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兮,蒋良衣便知道这次的刺杀定然又失败了,她不由的呵呵一笑,满是讽刺。
“太子妃娘娘来看望臣妾,臣妾自是受宠若惊,欢迎还来不及,如何会有哪些心思?娘娘多虑了。”她眼眸闪了闪,调整了一下面色,这才对着卫紫媛微微颔首,似是伏低了一般。
卫紫媛“哦”了一声:“既如此,那有些事儿,本宫也就不得不说了。”
她此言一落,一旁的良镯良玉心中都是一紧,抓着蒋良衣的手都跟着动了动,蒋良衣瞬间便发觉了,看了两人一眼,心中蓦地闪过什么。
便听得卫紫媛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本宫今日前来,恰好碰见蒋侧妃的贴身丫鬟良镯处置其他小丫鬟,倒是不知道蒋侧妃身边的人,倒是如此教的规矩,若是传出去,说咱们太子府草菅人命的罪过,不知你们谁能担当的起!”
蒋良衣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立即看向两人,呵斥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本宫细细道来!”
“娘娘……!”良镯良玉立即跪在地上,良镯抢先在前面讲事情说了出来,她知道,若是良玉说出来,定然又是求饶,定然会让蒋良衣丢了面子。
蒋良衣一听,脸色难看的如同泼了墨的宣纸,黑沉如洗,她眼眸微微转动,紧紧地盯了两人一眼。
卫紫媛在一旁幽幽道:“如何?蒋侧妃,事情始末你也听见了,之前是你未曾醒过来,所以本宫便代为责罚,如今你既已醒过来,这事情,便由你自个儿拿主意罢。”说着,在一旁紧紧地盯着蒋良衣,看她要如何作为。
蒋良衣闻言,一时不由顿住,她自然知道,卫紫媛就是故意要将这事放到她手上,一是想要挑拨离间,二便是想要警告敲打,若是这其中能够除掉一个良镯,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可自己又偏偏不能在她的面前徇私枉法,将良镯的罪过一笔勾销,是以挣扎了好半响,她对着良镯轻轻用唇语说了一句:“对不起了……”而后脸色一沉,径直喝道:“来人,将良镯拉出去!依太子妃所言!”
卫紫媛不由挑眉,蒋良衣倒是聪明,顺着自己的话来,如此一来,便是良镯心中又恨,也会将大半分在自己的身上。想着,她不由的神情冷了下来,不过,她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反正都是一些迟早要除掉的蚂蚱!
“娘娘!娘娘求您饶了良镯姐姐吧,良镯姐姐也是为了您啊!娘娘!”一听蒋良衣居然真的将良镯带出去责罚了,瞬间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蒋良衣,随后忙就求饶起来。
蒋良衣扭过头去,蹙着眉道:“良玉,良镯犯了错,那就该责罚,你不必再说了,再说下去,本宫将你一块儿责罚!”
良玉闻言,不由的怔愣住了。
见她住口,蒋良衣揉了揉眉头,道:“你下去罢,本宫这里不用你照顾了。”
“娘娘……”良玉怔怔的道。
“下去!”蒋良衣神色一沉。
良玉浑身一颤,忙起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蒋良衣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卫紫媛:“卫紫媛,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想要怎么样?”
卫紫媛听罢,不由有些诧异,随即轻呵一声,上前道:“蒋良衣,你觉得,本宫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吗?”
蒋良衣神色一变,看着她有些恐惧起来。
卫紫媛冷笑一声:“今天晚上的刺杀,真是不尽如人意,你是不是很可惜,没能杀得了本宫?”
“如今杀不死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蒋良衣也红了眼,对着卫紫媛嘶吼起来。
卫紫媛听罢,不由呵呵的笑起来:“不错,蒋良衣,你有这份恒心,让本宫很是欣赏,不过……”
她神色一沉,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唇角挂着不屑道:“你若是以为,就凭你找的那些下三滥的杀手和手段,便能杀得了本宫,那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她满脸戾气,一把将蒋良衣的下巴狠狠的捏起来,看着蒋良衣挣扎的模样,她的心里就赶到一阵舒爽,她微微挑眉,道:“蒋良衣,今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你以为本宫给你下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毒药吗?不,如果这么想,那你就蠢得无药可救了!”
她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本宫给你下的,乃是一种噬心蛊,每月月圆之时,疼痛便钻心刻骨,本宫不杀你的原因,本宫想你自己也清清楚楚,若是想要解药,那……本宫劝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否则!”
她呵呵一声,将她甩开:“本宫定叫你生不如死!”
她说完,眼眸的戾气一闪而过,看着床榻上越发虚弱的蒋良衣,不由的冷哼一声,转身道:“千明琳琅!走!”
蒋良衣盯着卫紫媛的背影,满是恶毒,最后不由的嘶吼出声:“卫紫媛!你个贱人!总有一天,本宫会将我所受之苦统统加倍还在你的身上!”
那撕心裂肺,恶毒的诅咒,让琳琅都不由的抖了抖,恰时天空一阵惊雷闪过,瓢泼大雨滚滚而落。
琳琅呀的一声,皱眉道:“又下雨了,娘娘小心一点儿、。”
卫紫媛站定,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缓缓扬唇:“那倒是好,本宫可真是期待那一天呢!”
可是蒋良衣,你还会有那一天吗?
“娘娘……娘娘……”卫紫媛一走,良玉就急忙奔了过来,见蒋良衣吼出那句话便趴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不由的惊哭出声:“来人啊!来人啊!叫太医!太医!”
…………
蒋良衣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的确,除了开始几日不适之外,便无其他状况。
起先蒋良衣还有些担忧卫紫媛的话,可见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便想这定是卫紫媛说出来吓唬自己的。
可等到月中之时,却是疼痛的差点儿将整个院子都给翻了过来,不得已跑到卫紫媛的面前痛哭流涕求解药。
卫紫媛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中一时不由百感交集。
其实若细细来说,她和蒋良衣之间,从一开始,真的是可以和睦相处的。可没办法,人性贪婪,一旦她想要的东西多了,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
卫紫媛并不恨蒋良衣,那是在她对自己和自己的肚子里宝宝下手之前,而这之后她还一直死死相逼,那便是自寻死路。
蒋良衣的事情逐渐沉淀下来,本以为日子便会如此平平淡淡的过去,她会在府中将宝宝生下来,等着千夜绝班师回朝的那一天。
可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预料,一个万里急报,将整个烈国朝堂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