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姓名,身份证号是多少?”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詹子平忽然开口,声音冷翳。
那个女人愣了一下,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看着岳桑:“要留这个的吗?交警那边我都处理完了,医药费我也垫付了,这是单据。”
“没事……”岳桑看詹子平脸色难看,想着他是因为她受伤而恼火,急忙拉一把詹子平,笑着说:“没事,你留着吧。”
詹子平盯着那个女人,冷言:“没有姓名身份证号一样有道路的监控录像,如果有人故意撞人,就不是交警来处理,也不是受害人说没事就能没事。”
那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结结巴巴的说:“你说什么呢,我……我什么故意撞人,我干嘛要故意撞她,我又不认识她,我就是不会开车不可以吗?我当时很紧张,她都没事了,我也这样赔礼道歉,我知道错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詹子平看她的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盯着那个女人:“我大可以去找交警要你的资料。”
“你是不是疯子啊?你这么为难我!你……我名字叫张玄,我身份证号是xxxxxxxxxxx,我都说了,可以了吧?遇上神经病了!”那个女人一边嚷着一边往门口走:“你们自己玩吧!我放下工作过来,我是不如回去加班伺候宁总!遇见疯子了!”
听到宁总两个字,詹子平的眸子骤然的阴霾,两步上前,拽住就要出病房的那个女人,厉声:“你说什么?”
詹子平身形高大,那个女人的身形娇小,整个都被詹子平遮住,那个女人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狡黠的一笑:“我们宁总让我带句话,下一次就不这么简单了。”
詹子平捏着那女人手腕的手骤然的握紧,那个女人立刻跪地大叫起来:“救命啊!非礼了!杀人了!警察杀人了!放开我!救命!”
江南两步上前拽詹子平,詹子平还不松手,岳桑从病床上也是连蹦带跳的下来最拉他,才被拉开。
那个女人跪坐在地上,疼的眼泪汪汪,大声斥责:“你干什么你!我要报警!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我告你非礼!你还摸我!”
岳桑紧紧拉着詹子平,她也不知道詹子平是怎么了。
梁菡急忙过来帮忙安抚那个女人,拉她出去谈话,极力安抚。
章老师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也是一直生活单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就成了这样,只觉得詹子平实在是很个很暴躁的人,把本来已经解决了的事情得理不饶人的弄的更复杂,简直不可理喻。
江南皱着眉头看詹子平,像是看外星的野蛮怪兽,意有所指的说一句:“桑桑,你知道怎么切掉脑额叶的吧?我要去做个这类型的手术,成功了推广给你。”
说完,大步的走出去。
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大约占1/3体积,切除以后人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切掉之后人的性格会变的温顺。
上世纪曾广泛用于治疗精神病狂躁症等等。
詹子平看向岳桑,岳桑紧张的看他,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的眼睛里依然是澄澈的光亮,她的世界一直是在阳光之下,她甚至不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背后是有多少人砥砺前行才成就的,她不知道潜藏在这之下的黑暗有多可怕,而他,就快要将她卷入进来了。
“你怎么了?”岳桑问:“就因为我差点被撞了吗?她不是故意的,她赔礼道歉了很久,也挺有诚意的负担了全部的医疗费用,我觉得还可以了。”
詹子平眸子晦涩下去,扭头看着地面,低声:“嗯,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可能是我的工作让我想多了。”
章老师也忙是说:“那你们聊,我开会去了,回头再过来看你,桑桑。”
说着也走出去。
病房里没人,岳桑抱住詹子平,低声:“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弄的我也紧张了,我又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开车撞我啊对不对?”
说的很合理,如果是寻常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想过是故意。
詹子平抱住扑在她怀里的岳桑,下巴抵着在岳桑的头发上,收紧了臂弯。
他才刚刚走出过去,他才刚刚拥抱生活,他才刚刚拥有了岳桑,他的未来才刚刚在他面前展开希望的光亮,他正在学着如何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让心爱的女人开心,去解决生活中细碎的小烦恼,在每天清晨起来看着自己身边心爱的女人而心生喜悦。
他需要这一切,如同他的世界需要阳光。
岳桑,是他世界的阳光。
*
岳桑习惯和盘托出的,她不喜欢掩饰和隐瞒。
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对这方面的神经实在不敏感,说的时候还很轻松惬意的样子,随意就说自己被投诉了,所以暂时会有很多假期,闲来无事,问詹子平有没有可能也会有假不如一起出去玩。
詹子平当时是同样很轻松的说最近可能会忙。
而现在,詹子平站在了宁慈心别墅的门外,是宁慈心派人去接他的,她体贴的知道他一定会愤怒的找上他,所以干脆连司机都派了。
佣人带詹子平进去,随即就立刻退下。
宁慈心穿着一件真丝宝蓝色缎的睡袍,靠在沙发上喝红酒,喝的面颊绯红,看见詹子平,侧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笑着说:“平哥哥,你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我让司机去接你,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久,久的天都黑了。”
他在医院待到日暮,别墅又在郊区,一路过来天色的确暗了。
詹子平还没开口,宁慈心就又说话。
“你根本赢不了我,为什么还不听我的话?那个叫岳桑的女人就在我手心里,车撞上去,就死了,是我啊……是我救了她,是我让人开车故意避开一点,不然你意味她怎么能在病房里好好的跟你打招呼,不然你哪里还有力气去打我的人?你都在忙着哭了好吗?平哥哥,我是因为你,才救了她……”宁慈心似乎是有些醉了,说话语调都带着散漫,话里的逻辑没人能懂,竟然还觉得自己是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