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不过余会非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想到许洁被拖出去的场景,亲人之间,哪能抓着女孩子头发往外拖到呢?
再想到许洁昨天晚上蹲在路边偷偷的哭,半夜有家不敢回,跑到他这个坟圈子客栈来住的情景。
以及早上她披头散发的样子,余会非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故意的,披散着头发可能是在隐藏自己脸上的伤!
而且崔珏也说过,当时她的妆花了,一抬头把见惯了鬼怪的崔珏都下了一跳,那只怕不仅仅是妆花了,很可能是脸上还有伤痕呢。
虽然有些担心许洁,但是终究这是人家家务事,余会非也没个理由去干涉。
但是,一下午过去了,余会非的心就没办法平静。
哪怕打扫墓园子,都觉得一阵难受。
站在英烈们的墓碑前,余会非看着这些英烈的墓碑,一阵苦涩的道:“这事儿,你们说该不该管啊?”
墓碑:……
“前辈们,你们倒是给个话啊?”
墓碑:……
“要不这样吧,你们不说话代表管,说话代表不管咋样?
不说话就是认同了呗?
又不说话,那就是管呗?”
说完,余会非直接磕了三个头,然后嘿嘿起身道:“这是你们让我管的啊,不怪我。”
说完,余会非转身就跑了。
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崔珏。
崔珏笑呵呵的问道:“管了?”
余会非一咧嘴道:“我爷爷说过,人生在世,名利都是虚的,胸中一口正气才是真的。今天这事儿不管,我心中的气不平,难受,所以,我决定去看看再说。”
崔珏道:“要帮手么?”
余会非摇头:“不用,我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说完,余会非推开大门,出去了。
暮色降临,秀林街上逐渐冷清了。
余会非看着那个坐在那等着生意上门的老头,余会非凑了过去:“您老歇着呢?”
老张头闻言,眼皮一抬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忙着呢?”
余会非嘿嘿一笑……
“有屁快放!”老张头也看出来了,这货是有事儿。
不过,显然上次余会非把进山的几个人带出来的事情,多少给老头点触动,对余会非的态度好了不少。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啥,每次看到这小子,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余会非道:“您老来这也有一段日子了,问个事儿,老许家,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老张头哼哼道:“你问这个啊……”
然后老张头伸出一只手。
余会非直接放上去一张红票子,道:“说说。”
老张头一愣,随后拍在了余会非的身上道:“盗亦有道,你又不买我的东西,我要你钱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我的消息值钱,你一会买我把锁。反正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个流星锤……咳咳,链锁在身上不吃亏。”
余会非心说,我曹您老知道您卖的流星锤啊?还链锁……脸呢?
不过余会非还是收了钱,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小马扎上。
老张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才来两年而已。不过那老许家十分迷信,重点是重男轻女的厉害。许洁那丫头呢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就是嘴巴有点毒……
这件事啊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老许不对。
这两年,只要事情跟他的儿子、女儿挂上,绝对是老许的问题。”
余会非继续等下文。
结果老张头不说话了。
余会非道:“继续说啊。”
老张头白了余会非一眼道:“你当我是算命的,还是神仙下凡啊?我就是个修拉锁、修自行车的。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余会非一阵无语,本以为这老头能像个百晓生似的,把村子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呢,结果白忙乎啊。
余会非虽然有些嫌弃,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一个人说许洁是好孩子,或许有问题,那有可能是那个人的角度问题。
但是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说明真的有问题了……
余会非递过去一百块钱道:“来把流星锤,我就买了回去健身了。”
老张头道:“五百。”
“我曹……”余会非直接骂娘了,本以为这老奸商改性子了,结果还是那鸟样啊!
余会非扔下一百块拿起地上的锁就跑了。
老张头在后面骂道:“你个鳖孙子,没你这么砍价的!你倒是给我回价的机会啊!”
余会非才不管他呢……
老许家并不在主街上,而是在旁边的小街道上。
当年李老板主要投资就是那一条秀林主街。
但是如果村子里有人也想按照这个风格来改建房子的话,并且愿意接受李老板的规划,李老板可以帮助承担一半的费用。
当时很多家里有闲钱,又觉得李老板的房子靠谱的人都改建了。
不过也有一些人或者是没钱,或者是觉得李老板在下套子,又或者觉得李老板肯定是想改建全村,他们扛着,以后能涨价或者谈条件什么的……
结果,秀林街改建完成后,李老板再就没提过这事儿了。
这些人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想要改建吧,这种江南水乡青瓦白墙的房子,他们自己是建不起的。就算能建的起,找工程队也麻烦。附近的村子里的工匠,都不擅长干这个……
最终就不了了之了。
老许家就是这个情况……
别人家都是高门大院了……
他们家还是传统的低矮砖墙,三间大瓦房。
当年这的确气派,不过现在明显是不够看了。
传统的东北农家院,都是一米多点的红砖墙,墙体也不是紧密的,而是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蹲在院子外就能看到院子里的那种。
这也是早些年流行的设计,这个设计可以省下很多砖和钱,同时也能起到防猪啊、牛啊什么的进院子破坏农作物。
至于防贼,这在东北,大家很少考虑。
毕竟,多高的墙,人家有心,都能翻进去。重点是,东北农村,几乎随时家里有人……就算没人,家里也没钱。
此时此刻,余会非站在路上,想通过那大大的窗户看到屋子里的情况,然而拉着窗帘呢,什么都看不到。
余会非没办法,只好翻墙进去了。
还没靠近窗户呢,余会非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凄厉的惨叫声。
以及乒乓的东西打人的声音,声音沉闷,显然是都打在人身上了!
余会非皱眉,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余会非凑到了窗户边上,结果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听到屋子里许洁在哀嚎……
同时一个中年男子在咆哮:“钱呢?钱放哪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