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话,林牧没有说出来。
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该懂的都懂。
进入石门之后,要经过一个长长的甬道。
甬道的两边,类似地方的地方,依旧有之前见到的绿色液体在贯穿着。
顾长安发现这液体并不会和空气发生反应,只有在往里面丢东西的时候,他才会发出呲啦呲啦腐蚀的声音并且冒出气味。
然而在静止的时候,它们就安静的躺在两侧的地沟里,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为踏足者无声的引路。
“这里面该不会也别有洞天吧。”
林牧倒不是怕。
他只是担心顾长安。
哪怕顾长安现在实力很高,但深入一个岩层的内壁,深入到这种地步,万一后面断粮缺水又断氧气。
毕竟是个生人,该具备的东西还得具备才能存活。
而近来至今他们已经深入内部很长一段路了。
虽然至今也没有断路的迹象,如果实在找不到出口,还可以原路返回。
但怕就怕前面有什么机关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更糟糕的是,如果没有仙坟传承的话,她们就等于困死在这里了。
林牧来的时候就发现仙坟的外围被设下了一层结界。
所以即便他是灵魂体,也无法穿透岩壁。
有时冒险也靠气运,他现在无比希望汽运女神此刻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否则生还无望。
不过很显然顾长安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他比他一个灵魂体还放松。
“你就不害怕吗?”
林牧忍不住问他。
顾长安直接回了句,“害怕有用吗?”
“……”
“你看前面好像有光。”顾长安突然指着前面说道。
于是两个人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走出昏暗的甬道。
面前豁然开朗。
原以为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实则不然。
但这里的面积大概有两个教室那么大了。
也不算很小。
只是这个地方异常诡异。
人,许许多多的人,全部跪在地上。
所有的人面朝的都是一个方向。
其实说人可能不太确切,这里作为一个密封的环境,那么多年,神仙还有可能生还,但人的话绝无可能。
所以这些保持人形的东西,只能说是干尸。
这么多的干事,大概有100多个吧。
所有干尸的动作保持一致。
一眼望去竟有些壮观。
而这些干尸齐齐跪向一道石壁前。
顾长安和林牧觉得奇怪,连忙走路过去,只见被众多盖是掩盖的最前方,也坐着一具干尸。
治具干尸跟其他的干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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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它面朝着那么多干尸,那么多干尸向它跪拜。
而是因为它的衣着。
这具特殊的干尸身上的衣服,极是普通。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单从款式也能判断出,这具干尸的身份地位并不是很高。
然而就在他面前,离他最近的几句干尸。
尤其其中一个伸出手的那句块头较大的干尸。
他衣服的着装还有华丽程度,怎么看他都应该是这群人里的老大。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朝这具衣着普通的干尸下跪呢。
“有故事啊。”
顾长安突然说道。
林牧摸了摸下巴,赞同道,“嗯,我也觉得。”
谁知顾长安却纠正道,“我说的是墙上这些字,虽然我研究的不多,但大体上能看懂一些,这些文字好像就是这具干尸的生平记载。”
“你是说,这都是他的事迹?”
“看来是位武林老前辈啊。”
“咱们读读看吧,说不定有关于仙坟传承的。”
顾长安建议道。
因为这里也不想有出路的样子,大概只有读完这位老前辈的生平,才能知道下一步。
林牧率先走到石壁前,照着文字的开头开始读起来。
开头第一句就是这位前辈的自我介绍。
他竟然就是林牧提到过的兰彻。
那位盛极一时的,很快又销声匿迹的机关大师……
兰彻。
自幼爱好机关术,一次机缘巧合,他在一个山洞里得到了一卷带有‘墨’字的卷轴。
那上面竟记录了失传已久的墨家机关术。
那时他才十三岁,身边亲朋都说他玩物丧志,是家族的耻辱。
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
后来还闯出了一些名堂,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突有一天。
有一个人带着一帮人,拿着他做的机关盒过来找他。
“这,是你做的?”
为首之人端坐在桌前,头上带着黑纱斗笠,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应该三十有五往上,是位中年男子。
兰彻此时刚满二十,涉世未深,心思单纯也没有多想,点头承认道,“是我做的。”
对方显然不会仅凭他一面之词就信了。
之后不仅让他拿出了制作图纸,还投其所好的让他拿出了别的作品。
兰彻这种一心醉在机关上的人,一旦受到质疑,就会拼命证明自己。
于是他向中年男人展现了他高超的技艺,并道出了一些只有懂机关术的人才能听懂的专业东西。
后发现自己讲得太入迷,完全忽略了别人可能都听不懂。
“呃……”说话的声音一滞,“抱歉,我可能太激动了。”
“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如果先生觉得不尽兴,大可以继续说完。”
兰彻还是第一次得到一个人的诚心尊重,这种尊重给人的感觉,不是基于利益,而是发自真心的。
他旋即对眼前这个斗笠男产生了一丝好感。
“还是算了吧,”兰彻言罢,“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阁下是因何事前来寻我?”
中年男子的斗笠一扭,身后一名带刀者立即上前,将一包沉甸甸的包裹往兰彻面前一放。
“……这是何意?”兰彻不解的看着对方。
只见黑纱下传来中年男人诚恳的声音。
“在下要去一个地方,需要先生的陪同,这是定金,事成后,还会有双倍的尾款。”
兰彻将信将疑地解开包裹,发现里面全是大金锭,顿时被那些金光晃了眼。
从小他就不受亲族眷顾,日子一直过得很苦。
早两年,一直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出嫁了。
但因为他那时还是名不经传的小木工,妹妹出嫁时,也没有像样的陪嫁,妹妹嫁过去后时常受婆家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