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稳定仙灵之气自然开始大盛。”玄隐沉声继续道，“但是小世界能飞升之辈万中无一。甚至有些小世界根本没有生灵能达到超脱生死的程度，所以这些仙灵之气汇聚之后，开始孕育出新的虚空。”

“虚空？”众人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虚空又有什么关系？

“虚空是仙界孕育出来的。”到是芜华细细想了想，震惊的道，“小世界是由虚空演化而来？”

“没错。”玄隐点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了之前那个神族的小孩，他也是小世界的第一位主神。但是之前芜华被吸入进去的时候，那里明明是一片虚无的空间。而时钦和栾辰说那本来就一方快要成形的小世界，对方是神族，感应自然与他们不同，所以他们都以为自己搞错了。但如果小世界本来就是由虚空演化而来的话，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那孩子诞生的那片空间，是一方小世界也是虚空。

“仙界越强盛产生的小世界就越多。”玄隐继续道，“可凡事有新生，自然也就有灭亡。新的世界出生，旧的世界产生问题也会走向毁灭，那些曾经诞生过无数生灵的世界，自然会有不甘怨恨与绝望。他们虽然生前不能飞入仙界，毁灭之后，没了主神神力庇护，怨恨之气划破界限，在仙界形成可以吞噬一切的空间裂痕。”

“可是……空间裂痕不是可以修复的吗？”郭菓想到了仙考时，他们还特意查过，空间裂痕虽然难处理，需要四区仙尊实力的仙人合力才能完全封上，但若是仙尊都可以，那神族应该也可以才是。

“仙盟所修复的所谓空间裂痕，都是神族先行处理过。已经消除了生灵怨恨之气后，残余下的一些影响而已。”玄隐叹了一声，话音却更加沉重起来，“真正的空间裂痕远比仙盟看到的更加可怕，而怨恨之气又只有神力可以消除，我们一开始也偿试努力修复这些裂痕，可是随着走向毁灭的世界越来越多，光靠神族已经不能完全处理了。长此以往，整个仙界总会有一天会被这些裂痕所吞噬。”

“所以……你们才重启了上神盟？”郭菓这才反应过来，想了想又忍不住问，“可是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吗？现在仙界仍旧有空间裂痕存在。”光他们就遇到过一次了。

“因为我们解决不了！”玄隐叹了一声，透出些无力感，“神力虽然对裂痕有效，但却不能完全解决空间裂痕的问题。我们想了很多的办法，却收效甚微。那个时候我们才明白，所谓的神也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仍旧有神都束手无策的事。”

“后来呢？”兰清忍不住问道，上神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拖得太久了！这种无力的情况，即使是神族也会生出厌烦之心。”玄隐抬头看了看上方，眼里闪过一丝沉重，“即便一开始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但慢慢的我们之间也出现了很多不同的声音，一部分认为之所以没法完全杜绝空间裂痕，是因为我们的神力还不够强大，应该提升自身的实力，这样才能封住更多的裂痕空间。一部分则认为，之所以有这么裂痕，是因为新的小世界的太多，有诞生自然有毁灭，应该从源头开始，抑制那些小世界的生长，自然也就可以减少毁灭。”

“那师父是……”前者还是后者？

“我亦是前者，一开始我与寒亦都觉得是我们能力不够，所以不能完全解决空间裂痕的问题！毕竟神与神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玄隐继续道，“我们的力量来自于小世界，而主神是小世界第一位神，不是因信仰而生，神力自然与别的神不同。若是我们找到提升能力的方法，突破自身界限，让所有神族都有主神一般的能力，那解决空间裂痕就不是问题。”

“找到了吗？”郭菓问。

“算是吧。”玄隐眉头紧皱，脸上却不见半丝喜意，反而越加沉重了，“刚巧那个时候，我与寒亦处理一处空间裂痕的时候失手，差点被裂痕吞噬。却意外发现，那裂痕之中居然还残留着一些散溢的奇怪力量。我们情急之下，居然催动了那些力量，且神力大涨，毫不废力就封印裂痕。于是，我们以为这就是提升神力的方法。”

“难道不是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玄隐摇了摇头，带了些自嘲的道，“神族本就得天独厚，诞生就有着强大的力量，凌架于众生灵之上。虽说神族的力量不能再增长，却也是所有生灵永远达不到的高度。大道至公，本就已经在山顶之人，又怎么再往上攀爬。所有的意外，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芜华也皱了皱眉，继续问道，“后来发生了何事？”

玄隐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继续道，“我们知道了这个方法后，就告诉了上神盟的人。大家也都开始偿试吸取那些裂痕中的神秘力量壮大自己。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些力量虽然可以为我们驱使，却很难与自己的神格相溶，而且它还能在无形之中，影响我们的性情，让其陷入狂躁和冲动之中，甚至连着原本的神格都受到了影响，更槽糕的是……”

玄隐顿了一下，紧了紧身侧的手道，“主神与其它神族不同，他本身就代表着一方小世界。若是神格出现了问题，就连着小世界也会跟着出现问题。”他端起旁边的白开水又灌了一口才接着道，“我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就警告了寒亦让他散去那些力量，也提醒大家别再继续吸取裂痕中的力量。只是已经取得的东西，谁又舍得舍弃？”

“……”确实，已经偿试过更强大，又怎么甘心归于平凡，这跟让别人自废武功也没什么区别了？

“寒亦也不同意散去，不仅如此，整个上神盟都开始更加努力的封印空间裂痕提升神力。虽然说确实有成效，空间裂痕也越来越少出现，只是他们受到那些力量的影响也越来越深。”

玄隐眉头都快拧成死结了，“他们做事越来越极端，甚至有人为了更好的提升神力，开始阻止小世界的诞生，在新世界形成之时便毁去。表面上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小世界越少诞生空间裂痕的机率就越低，可实际跟灭世屠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就是他们对时钦见死不救，甚至暗杀他的原因吗？

“上神盟早已不是一开始的样子了。”玄隐叹了一声，带了些沉痛的道，“所以我离开了那里，打算继续找寻其它可以解决空间裂痕的方式。”

芜华和郭菓同时想到了冷涵逸的样子，继续问道，“我们在冷涵逸身上见的那些黑气，难道就是他从空间裂痕中吸取的力量吗？”

“嗯。”玄隐点头，语气更加沉重了，“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力量，居然能提升神族的神力。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

是啥？

“那些是……死去的神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