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娜脸上满是尴尬,丹尼大师就更不用说了,整张脸都已经涨红了,
要知道这回一起出来吃饭的,不仅仅只有厉娜和丹尼大师两个人,还有其他绘画界的同僚,
现下听到君时陵的话,大家脸上都浮现出微妙的神色,探究的眼神不住的落在厉娜和丹尼大师的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当初世界竞赛的金奖其实是夏挽沅,厉娜顶替了夏挽沅?
眼看着投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厉娜咬了咬牙,“君总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
丹尼大师也站了出来,“是啊,君总真会说笑,今天难得碰到君总,我们家族内部刚好有个聚餐,不知道君总愿意赏脸参加吗?”
丹尼大师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一下,
谁都知道丹尼大师来自于镁国著名的官方权力家族,卡梅尔家族,
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和卡梅尔家族有更深入的联系,今天丹尼大师居然亲自邀请君时陵去卡梅尔家族赴宴,这算得上是极大的殊荣了。
然而在场的君时陵和夏挽沅心里却很清楚,这哪里是邀请君时陵赴宴啊,这分明是在威胁君时陵,让他看在卡梅尔家族的份上,给丹尼大师一个台阶下,
很可惜,君时陵就没打算给他这个台阶。
君时陵看了一眼丹尼大师,“听不懂鹰文?那我可以用镁国语言再说一遍,小偷的老师算什么?”
这就算是君时陵不接丹尼大师的威胁了,丹尼大师脸色一变,“君总注意言辞,说话要讲证据,你随便说我的徒弟是小偷,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君时陵拉着夏挽沅的手往里走,几乎是俯视般的看了厉娜一眼,“你们想要证据当然可以,只是证据拿出来之后,你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说完,君时陵便和夏挽沅走进了餐厅,
餐厅门口,面对着众人的猜疑打量,丹尼大师笑了笑,“华国人嘛,你们懂的,狂妄自大,”
“对对,”众人就算心里怀疑,也没人会当着丹尼大师的面说出来,毕竟人家身后还站着卡梅尔家族,谁也惹不起。
厉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抿着唇跟在丹尼大师身后,一群人很快的便离开了餐厅,
餐厅内,夏挽沅看了君时陵一眼,“撕破脸没关系吗?”
毕竟丹尼大师身后是卡梅尔家族,
君时陵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又能影响的了什么?更何况,卡梅尔家族长期利用职权之便,干扰君氏集团在镁国的产业,早就已经暗地里撕破脸了,现在只不过是摆到明面上了而已。”
夏挽沅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脸上带了点笑意,“君总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君时陵瞥了夏挽沅一眼,“我不怜香惜玉吗?我什么时候不怜惜你了?就差把你放在手心上供着了。”
夏挽沅捏了捏君时陵的手,“开个玩笑,你怎么又当真。”
君时陵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找事儿。”
夏挽沅往旁边挤了挤,坐到君时陵身边,拿过桌上的一个甜点喂到君时陵嘴边,“君总消消气。”
君时陵笑了笑,“就你会。”
两人闹着笑着吃完了晚餐。
另一边,厉娜一路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她就将手里的包砸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了?”张曼走过来,将厉娜的包捡起来,“谁惹我的乖女儿了?”
厉娜扑到张曼的怀里,“母亲,那个夏挽沅还有君时陵,他们欺负我。”
“怎么了?夏挽沅怎么会来镁国的?”张曼一时还不了解情况。
厉娜眼中满是嫉恨,“我怀疑他们就是故意过来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君时陵骂我是小偷,说我偷了夏挽沅的画。”
听到这话,张曼眼中划过一抹不可置信,“君时陵真的这么说?”
厉娜点点头,张曼拉着厉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君时陵现在还是君氏集团的掌家人,我们不好直接正面惹他,你先消消气,放心,妈妈有办法的。”
厉娜疑惑的看着张曼,“什么办法?”
“你放心就行了。”张曼拍了拍厉娜的手,“好了,上去练画吧。”
“好。”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厉娜也不再多说,她拿过包朝楼上走去,
看着厉娜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里,张曼眼中浮出几丝焦虑,
不同于厉娜,张曼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夏挽沅来华国,会不会是因为要来继承布鲁先生的遗产?
早就有消息透露出来了,说是夏挽沅是布鲁先生的女儿,
本来张曼就觉得夏挽沅和他长得像,现下在布鲁先生弥留之际的关键时刻,夏挽沅居然来镁国了,
这让她不多想都困难。
想到这儿,张曼心慌了,她直接往外拨出一个电话,“喂,我是张曼.........”
——
F洲,林奕和石头被关在夏瑜的身边,看着夏瑜昏睡过去的样子,林奕脸上满是担忧,
石头眼睛都哭肿了,“林奕姐姐,夏瑜哥哥不会有事吧?”
林奕面色沉重的看了眼夏瑜,见他面色苍白,心下担忧,“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都被锁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夏瑜身上的伤本来就很重,现在没有足够的药物治疗,林奕光是嗅,都能够闻到夏瑜身上伤口发炎的味道,
这样下去,不出一天,夏瑜就会陷入高烧状态,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烧,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林奕这边还在想着夏瑜的情况,石头静静的看了夏瑜很久,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他拼命的往夏瑜那边跑,奈何手脚都被铁链给锁住了,
“林奕姐姐,你看夏瑜哥哥怎么不呼吸了?”
石头冲着林奕大喊,刚刚不是这样的,刚刚夏瑜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能够看到他在缓慢的换气,现在石头已经完全看不到夏瑜身上任何的起伏了,
林奕神色一凛,她看向夏瑜,认真的端详片刻,突然面色大变,然后扯起嗓子大喊,“来人啊!!”
石头也跟她一起哭闹,很快的,便有守卫走了进来,“喊什么喊?大半夜的是不是找抽呢??”
林奕指着夏瑜的手都在颤抖,“你们把他害死了。”
守卫皱着眉看了夏瑜一眼,“放屁呢,就注射了一点安定剂,你个小娘们儿少在这儿瞎说,赶紧闭嘴,不然我抽死你。”
林奕眼睛里都带着眼泪,她看着夏瑜,“这可是你们首领很重视的人,要是他出了什么问题,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
守卫还真被她这话给唬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探了一下夏瑜的鼻息,这一探,守卫整个人都站直了身体,
怎么没呼吸了?!
他又走上前,这回很认真的在夏瑜身上各处动脉探了一下,毫无动静,
完了!守卫脸上顿时冷汗直冒,他站起身来,连忙高声大喊,并且按响了身上的报警铃,
很快的,医生和卫子沐全部都走进了房间,
医生仔细的帮夏瑜诊断了一下,甚至还在夏瑜的身上各种扎针,最后摇了摇头,“卫少爷,这个人恐怕是安定剂过量,无力回天了。”
卫子沐神色严肃,“怎么会过量?不是让你们按剂量用药吗?”
医生有些惶恐,“我们是按照的正常剂量,但是这个小兄弟他伤势严重,我们没有发现,用的剂量太多了,导致病人休克而死。”
医生一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佩服之色,
说句实话,从夏瑜被抓到这里来都快两三天了,
这个人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他是个病人的样子,连接受严刑拷打的时候都没有喊过一声疼,
他们这些医生更不可能天天跑去给一个囚犯治病,
这下子就没人发现夏瑜身上居然带着这么重的伤,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卫子沐扫了一眼夏瑜,“晦气。”
医生在旁边劝说着,“卫少爷,这边温度高,人死了之后很容易滋生细菌,还是早早的将他处理了吧,不然会催生细菌的。”
卫子沐皱了皱眉,“处理了干什么?带回地下,看看他需不需要,”
“额。。。。。”医生有点为难,心道这一个尸体有什么好需要的,老板自己就是医生,肯定懂得细菌滋生的道理,不会同意把人搬回去的,于是医生提了个建议,“不如我们把事情汇报给老板,看看他怎么说?”
很快的,玉谦那边的电话便被接通了,
“哥哥?”
“你要的人死了,我要带回去,医生不让,你自己跟他说吧。”
卫子沐说着将电话递给医生,医生接过,诚惶诚恐地向玉谦报告着夏瑜的各项数据,最后还不断地劝说着玉谦,千万不能将人带回去,那就是个移动的培养皿啊。
最终,玉谦那边同意了,医生将手机交还给卫子沐,“卫少爷,老板同意了,把这人就地火化。”
卫子沐点点头,“嗯。”
说着,卫子沐在一众的下属里看了一遍,最终选了两个人,“你们两个,把他们几个抬到十里外的垃圾场给烧了,别烧在这里,平白的污染了这里的环境。”
“是,”这两个人得到命令,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抗拒,
十里,还带着三个人,这也太远了吧,
但是卫子沐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听,
两人找了个木板将夏瑜抬上,快步的往垃圾场走,
走到快接近的时候,一个胖一点的人出了声,“我家乡那边有说法,不能烧人,人家会回来找我们的。”
此时的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怪鸟在叫,另一个同伴胆子比较小,一听这话就吓得心里一抖,“兄弟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很小的。”
“真的,”胖一点的人实在是不想抬着人再往垃圾场深处走了,他继续吓唬同伴,“这个地方听说是个乱葬岗,到处都是尸体,进去了会被鬼魂缠上的。”
“算了,我们给他丢这儿吧,反正都死了,留着干嘛。”同伴听不得这种话,尤其是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之下,他直接将担架扔开,然后拉着另一个同伴就往回走。
垃圾场里不时有着风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恶鬼咆哮,两个一米九的大男人都被这声音吓得不敢回头。
两人跑了,被注射了安定剂的林奕和石头也被丢在了地上,和担架上的夏瑜一起。
此时的天地间,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风吹过垃圾场响起的呜咽声,再无其他。
地上的三个人躺成一团,一把黄沙飘过,盖在了三人的身上。
——
镁国,夏挽沅和君时陵吃完饭便回了城堡,
夏挽沅在卧室里准备课件,君时陵则在书房里和属下联系,
“报告长官,我们根据夏瑜留下的痕迹,一路跟踪到了F州一座较大的城市,有一队人将夏瑜挟持了,这几天我们都在观察他们,但是没有找到机会。”
君时陵眉峰微皱,“夏瑜安全吗?”
“暂时是安全的,我们有观测他们每日的饭菜分数,”
“继续找,务必在这两天之内将夏瑜营救回来。”君时陵下了最后的指示,
“是。”
这边下属刚挂完视频电话,便有人前来报告,“我们已经发现了夏瑜的踪迹,刚刚晚上的时候,那边有人离开了。”
“现在出发。”
说着,在一片深林之中,一群越野车队出动,车上坐着几大队荷枪实弹的人员。
——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除了卫子沐那边,还有一群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动,
此时楚家的人员正在向楚熠汇报情况,
听到属下陈述的场景,楚熠手指在桌上轻点,“想必是找到了吧,我们也不用再上去凑热闹了。”
“是。”
挂了电话,楚熠微微眯了眯双眼,不远处的沙发上,风无忧正安然的睡着,
楚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后又被遮掩了下去,他站起身,向外拨出一个电话,
“喂,你在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