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寒冬季节,又是在山里,寒气浸骨,他都觉得暗夜难耐,更何况本就畏寒的夏挽沅。
夏挽沅摇摇头,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君时陵肩上,“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就不理你了。”
正是因为这里辛苦,她才不想让君时陵一个人在这里,虽然她对西南区域的事情不熟悉,
但是古往今来,权术之变都是相通的,无非是环境有变化而已,有她在身边,君时陵总会轻松一些。
君时陵心中也清楚夏挽沅是为什么留在这里,他收紧了双臂,将夏挽沅拉得更近了些,“好,不送你回去,睡吧。”
“那你不许提前起来,”夏挽沅看到君时陵的计划表了,一天睡三个小时,这个男人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见君时陵不回应,夏挽沅放软了声音,“你离开了,我会冷~”
“好。”君时陵哑着嗓子,“我不起。”
除了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其他时候,君时陵都是非常守承诺的,
这一觉睡得不长,五个小时,但对于君时陵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觉,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
君时陵睁开眼睛,有一束阳光正好落在夏挽沅脸上,将她卷翘的睫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这睫毛晃动了两下,然后一双盛着清晨露珠的眼睛就睁开了,夏挽沅嘴角微扬,“早啊唔”
半晌,君时陵径直翻身下床,顾不得地面寒冷如冰,甚至还光脚站在上面,借由地板的冷来浇透一身沸腾的血。
夏挽沅在被子里喘着气,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君总自制力还是这么差。”
君时陵拿过衣服穿上? 又上前帮夏挽沅穿衣服,“我都多少天没见你了,”
“哼,就是自制力差。”夏挽沅乖乖的坐着让君时陵帮她穿袜子? 君时陵伸手挠了挠她的脚心,引得夏挽沅笑倒在君时陵怀里?
休息室外,本来想给君时陵送早餐的林薇,手都抬起来了,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银铃般的笑声,林薇收回手? 转身离开。
“今天你是不是要开会?”基地没暖气,夏挽沅被君时陵围得厚厚的? 像一只白色的小熊,越发显得一张脸小如月盘。
“嗯。”君时陵将自己的手套给夏挽沅戴上,“你在旁边听一天,先熟悉一下情况。”
“好。”夏挽沅点点头? 眼睛里盛着清晨的阳光? 明媚动人。
指挥中心的人并不多? 君时陵拉着夏挽沅的手往外走,一路上遇到的人,君时陵都会耐心的帮夏挽沅介绍?
很快的,整个指挥中心都知道了,那位神秘长//官有一位极其漂亮的夫人,还是宠在手心里的那种!
指挥室里依然是远程会议,夏挽沅坐在台下不显眼的位置,认认真真的听着君时陵和其他各方势力对西南区域的情况讨论,
两个小时过去了,屏幕上的人已经换了一波,君时陵喝了口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鏖战。
夏挽沅手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台上的君时陵,
君时陵穿着黑色的大衣,将整个人的冷练气势衬得愈发厚重,英俊的五官在帽檐下更显分明,
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还是指点江山,搅弄权术之时,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杀伐决断,自信傲然,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引,
君时陵似有所感的往夏挽沅那边看了一眼,正对上夏挽沅盛满倾慕的目光,君时陵手中钢笔停住,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君时陵讲一会儿便往夏挽沅那边看一眼,每一次都能接收到夏挽沅满含着暖意的笑容,
君时陵虽然面上毫无异色,但每一次,都因为这个笑容而注入了新的力量。
帝都医院,
薄晓的伤已经比刚开始好了很多,能够在病床上坐起来了,
薄晓身在重症病房,本来是对外界情况毫不了解的,但是夏瑜听说了他的情况,便过来看望他,
夏瑜在狡猾如狐的薄晓面前,根本藏不住事,虽然他死守着重要的秘密没松口,但却将君时陵和夏挽沅身处西南的事情给泄露了。
薄晓瞬间就想到了他送出去的西南地区的地图,君时陵这是在给他补漏洞,
西南地区各个区的力量部署那么复杂,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完全改变一个格局,这是完全逆天而行的事,
薄晓叹了口气,“都怪我。”
“薄大哥,你不要太自责了。”夏瑜小心翼翼的,给薄晓递过去一个削好的苹果。
“安娆还好吗?”薄晓接过苹果,看向夏瑜,
“好呀,安小姐的肚子现在越发的显怀了,”夏瑜咧开一口小白牙,“等你伤好之后就能看到她了,安小姐很想你的。”
薄晓咬了一口苹果,没尝出什么甜味,“嗯。”
等他伤好之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安娆,
伤好之日,也是审判之时。
薄晓如今还是重点监护对象,探视时间很短,很快的,夏瑜就该离开了,
“那薄大哥你好好养伤,我会告诉安小姐你很想她的。”
“谢谢。”薄晓狐狸眼弯起,看着如今挺拔如松的夏瑜,眼中有丝丝亮光,
这片土地上,永远有新鲜的血液在投入,永远有年轻的身躯在保护着这个国家,真好。
无论审判结果如何,他都欣然接受。
夏瑜听说了薄晓的事情之后,一直都在心里暗自担忧,现下终于看到薄晓了,确认了薄晓的状态还不错,夏瑜觉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他至今都还记得当时在营地,他被关在黑屋子里,薄晓逆光而来,站在门口朝他伸出手的那个场景,
他看到的不仅是来救他的薄晓,更是印刻在薄晓灵魂里得信仰,
无论外面对薄晓如何的评价议论,他始终相信他自己感受到的东西,
很庆幸的是,他刚刚从薄晓身上没觉察出一点陌生,薄晓身上依然有着让他熟悉的气息。
夏瑜心情放松了,哼着歌在街上走,经过一个公交站牌,突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