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也不清楚一共睡了几天,只是觉得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可是我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我觉得好累好累……好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可是那个声音却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是谁在叫我?
好想知道是谁在叫我……
当黑暗袭来,所有的意识全部都消失了,包括那个声音。
哪里?睁开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日光灯……
我动了动手指,可是全身上下都是那种说不出的酸痛,我想发出声音,可是喉咙干得要死。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实习护士服的实习小护士进来了,她手机拿着一个医用托盘,上面放着一瓶药水。
她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水,用笔在上面写些什么。
“你……”我说不出话,只得发出一直沙哑的、奇怪的声音。
“你你你……”那个实习小护士拿着笔的手都在颤抖着,没等我再发出声音,她大喊着跑出去:“太好了,医生医生!那个特护病房的病人醒了!!!”
一会儿,有几个医生被那小护士带了进来,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医生见我果真醒了,不满地瞪了那小护士一眼:“醒了就醒了,跟见了鬼似的。”
那医生话说完,发觉不对,连忙止住了声不再说话,小护士憋屈地退到一片去。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我们是度夫人特地安排的专门看护您的医师,请问您现在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那个另一个人戴眼镜的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医生开口问道。
“……水……”我好不容易发出“水”字的发音,立即就有穿着特护护士服的人送上水来,还体贴的把我扶起来喂了几口水下去。
慢慢见底的水,我又干咳了几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还要水吗?”有人问我。
我见这么多个医生护士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觉得怪怪的,我又干咳了一声,摇摇头说道:“谢谢,不要了请问,我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别的人呢?别的人都去哪了?”
我想想.asxs.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是又不起来自己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头昏脑胀,浑身酸痛,哪里都不舒服。
“少夫人,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是在Dawn?医院,您之前因为威尔森症的发作,再加上一时的情绪不稳定气血上涌所以昏过去了,至于别的人……请问您问的是谁?”那医生一板一眼地回答,声音温温润润,很是耐心。
“……昏倒?”我皱眉,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全部都窜了出来。
满地的血、抬头不见阳光的密林、绑架、度流年、假特警、直升飞机……
然而,所有的记忆片段被全部都连在一起。
“度流年!度流年呢!!!”
“请您您请不要激动。”我欲想起身,可是马上有人按住我让我不能动弹。
“少夫人您先别激动,听我们说。”另一个医生说道:“现在是凌晨一点,度夫人和度董事长在十二点多的时候才回的度家,您放心,明天一早度夫人就会过来看您的。在您昏睡的这几天啊,度夫人可是每天都来医院陪着您叫您的名字呢。”
另外一个医生也接口:“是啊,就连度董事长那么忙的人也都会在公司的事情忙完之后就来医院看您。”
“还有您的同学。但是我们怕太多人会妨碍到您身体的自动恢复,所以就一直没让他们来看您,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您醒了,等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去了。”还有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医生这样说道。
“先放开我。”我皱眉,显然是身上当时找度流年时被各种草、刺割破或者刺到的伤被他们压到了。
按住我手的人连忙放开我,唯恐弄痛了我。
“抱歉,请原谅我们的失误。”那个看起来很呆板的一个护士说道:“现在不能激动,有什么问题请明天自己再问度夫人吧。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几个可赔不起。”
那个这个护士看起来脾气不好,旁边有人连忙使眼色让这个护士好好说话。
“抱歉。”安初夏真挚地道歉:“给您们添麻烦了很抱歉,有什么事,我明天再问度奶奶好了。”
“好的,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那个女医生说道:“肚子饿不饿?都睡了四天了,光靠输营养液营养肯定是跟不上的,我们去给您准备些咸粥吧?这个时候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否则肠胃会受不了的。”
我并不感到饿,满心都只是想知道关于度流年的事,可是刚才那个护士那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问下来。
现在又听这个医生这么说了,我肚子就开始觉得饿了,就差没有咕咕咕乱叫了。
“我们先出去,丽丽,你留下来照顾少夫人吧。”很快的,一病房的人都走了出去。
那个叫丽丽的护士很快就端来一碗皮蛋瘦肉粥,我三两下就解决了,我还想再要一碗却被无情拒绝了,说是三四天没有进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输完了液,我说是有人看着她自己睡不着,于是就把丽丽打发走了。
等病房的门被关上,我立刻坐了起来,当脚触到地的时候,我反射性地收回了脚。
我感觉自己的病情,已经开始加重了,因为脚实在是疼的厉害,肢体肌肉无力、步伐不稳或肌张力失调,我咬咬牙,还是拖着拖鞋下了地。
我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沉睡在月夜里的景物。
那长长的街道上偶尔快速驶过一两辆车,很快又消失在视野的。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自己现在与这个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
度流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一定不可以……
我不敢再想下去,从窗边离开躺回到病床上,大概是真的身体还很疲劳,没过多久又睡了回去……
我再醒过来,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刚坐起身就听到外面走廊有人在大喊着:“醒了?!我家念念醒了?!!!”
那这高倍的声音我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度奶奶来了。
我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度奶奶一定知道度流年现在怎么样了,我刚要下床门就被重重推开。
伴随着一声“念念”,一个黑影朝我扑来。来不及闪躲我就被抱了个满怀,浑身的酸痛感让我禁不住吸了口冷气。
“念念你可算是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奶奶我都快担心死你了,方才医生跟我说你醒了我还以为他们寻我开心呢。”度奶奶一边带哭腔述说着,一边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
“喵喵喵!”病房门口传来猫叫声。
紧接着度管家就上前急忙拉开度奶奶:“夫人啊您快放手!你看看少夫人都被你抱得喘不过气了,她身上可还都是伤呢。”
然而,一语惊醒梦中人,度奶奶这才意识过来我身上还都是伤,慌忙放开了我,可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怎么样?奶奶刚才弄痛你了吗?”
“没有没有!”我微笑着:“能有人担心我,怎么样都不会痛的。”
“傻孩子!”度奶奶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奶奶都知道了,你都是为了找流年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但是,一提到度流年,我的心就紧绷了起来:“度sir?呢?奶奶,度sir?他人呢?他怎么样了?!”
“少夫人,您可不能激动,医生说了,您现在的情绪要保持冷静,否则啊,说不定还会昏……哎呀你看我这张嘴,呸呸呸!”度管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而令一边的卡卡使劲摇晃着尾巴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却被一个度家的佣人带了出去,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哟,那叫一个悲催……
“你们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极力想要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我真的冷静不了。
度奶奶把我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放心,流年的枪伤重是重了些,可是医生说幸运的是没有伤到要害,抢救又还算的上及时,所以啊,他第二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还没有醒过来,现在已经把他送到美国去治疗了,哪儿我们有个熟识的这方面的专家,你啊,现在只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比起流年啊,我可是更担心你。”
我听到度流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少夫人,您跟夫人先说这话,我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给您吃的,这么几天没进食,一定是饿了。”
“谢谢您,度管家。”我真挚地道谢。
那度管家转过身,一颗浑浊的老泪落下,这傻姑娘,还真是让人心疼。
“念念,你要不要躺下啊?这样坐起来会不会很累?”度奶奶关切地问道。
我弯起嘴角笑地轻松:“奶奶,不用了,我都躺了这么多天了再躺着就要躺出病来了,不如这样,度奶奶啊,你让我今天就出院吧,我在医院可不想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