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安也是嫌恶的看了嵇宠一眼。
万万没想到,嵇国梁老先生,那种让母亲都赞誉有加的真名士,怎么有着这么一个败类儿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嵇国梁老先生却是有着这么一个王八羔子!
“你爱信不信吧!”王小安懒得多解释。
“哼,反正我身边的富二代,都是那种从来不用工作,只泡吧玩女人,到处惹事欺负人的大爷,我很嫉妒他们,又无比羡慕他们!所以,我也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你也不要嘲笑我,这世界就是这样堕落!逼着你也只能跟着堕落。”嵇宠咬牙切齿的说。
王小安冷笑了一声。
“你父亲是绘画名家,就算你的画技学的不好,也应该明白两个和画作相关的道理,一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是见清者清,见浊者浊。”
嵇宠顿时愣了,没想到王小安这个年纪轻轻的富二代,着实和他见过的那些富二代不一样,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文化哲理的话来。
“可我看你只符合后面那句,你说这世界堕落,可你父亲那样的人,不就在为了让这个世界更美好,而坚守奋斗着吗?你反而瞧不起他,又无比双标的怨恨这个世界堕落,你在嵇老身边长大,也没有近朱者赤,反而是比被墨染的还黑。”王小安不屑的说。
嵇宠顿时哑巴了。
王小安摇了摇头。
这个嵇宠,成天羡慕嫉妒别人那些一掷千金的富二代,可在劳苦大众的眼里,他嵇宠又何尝不是一个被羡慕嫉妒着的富二代呢?
“含着金汤匙出身,要感恩你的幸运,但也要时刻保持危机感,因为你足够幸运,所以这世界对你的评价,也会足够苛刻,莫要贪欢,来日方长。”
这是爷爷自幼教育王小安的话,估计嵇宠和他羡慕的那些富二代们,从来没有从他们的长辈那里听到这种话。
而这,便是为什么有的家族能一直鼎盛,有的家族富不过三代的原因。
这时,王小安和嵇宠走到了客厅门口,嵇老爷子刚作完画,还没来得及洗去身上沾染的墨迹,急匆匆的朝着王小安而来。
“小安小友啊!我以为你平日里事务繁忙,不会来的这么早,一作起画来,又太过痴迷,完全忘记了你要来做客的事儿,刚才一出书房,管家才告诉我你来了,必须要请你恕罪啊!怠慢了礼数!”嵇老很是抱歉的说。
没等王小安吭声,嵇宠为了讨王小安的欢心,居然训斥了他的老爸一句:“就是!爸!你太没礼貌了,一鼓捣起你那破画就什么也不管了!王先生他可是一分钟几千万上下的人!等你这么久,够买你多少幅画的了!”
王小安白了嵇宠一眼,对嵇国梁说:“没有关系,母亲常教育我,艺术是高尚的,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而且您邀请我来,本来不就是品茶赏画的吗?”
听了这话,嵇老的脸上,才绽放出像是孩子一样的开心笑容,引着王小安去书房看画了。
留下嵇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表情不悦的大口喝着茶。
品鉴完嵇老刚画完的那幅山水轴,还有其它一些他私人珍藏,不轻易示人的压箱底画作,王小安的双眼顿时绽放出喜悦之情。
“说实话,之前家母成天跟我念叨,说您是我国最好的水墨山水画大师,我还以为她是对您过誉了,现在近距离观摩您的这么多大作,我觉得她对您的评价,反而是低估了。”王小安很是崇敬的看着嵇老。
“唉!哪里!真的是折煞我这个老头了!单说你母亲的绘画造诣,也并不在我之下。”嵇老谦虚的摆手。
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王小安忍不住把话题拐到了嵇宠的那个天价培训班上。
虽说王小安也知道,那些女孩家里不缺钱,可她们的青春时光宝贵,都是些想好好学点本事的好姑娘,被嵇宠这样浪费着时间,误人子弟,嵇老怎么也不管管?
而一提到这件事,嵇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作孽啊!我嵇国梁一辈子做事,都是无愧于心,只是摊上这个儿子,实在是没办法啊!”
原来,嵇老年轻时为了艺术绘画,牺牲了太多的青春,四十多才成家,五十多老来得子,自然是无比宠溺,所以取名“嵇宠”。
而嵇宠天生也是个顽劣的性格,嵇老一身登峰造极的绘画技艺,他也是连皮毛都没学到,十几岁就成天过上了喝酒泡吧,堕落不堪的生活,到了成年,已经是个废人了,成天还埋怨嵇老没有给他好的生活,毕竟是亲儿子,嵇老也没法子,就多少由着他用自己的名气,做一些敛财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亲自上阵教,那是多年前嵇老的师傅,给他定的规矩。
嵇老只能妥协,无论以后那些女孩学成什么样,都给她们一个“嵇派”的名头,算是辱没自己的名声,给儿子点经济补偿吧。
虽然无奈,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小安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那您儿子说要求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王小安问。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小宠他又在酒吧酗酒,很晚才回来,我气不过,就拿小安小友你年纪轻轻,就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能独自主理孔府宴的事情当榜样,来教育他!可他一听你的名字,就兴奋了起来,让我今天必须请你来寒舍做客。”嵇老说。
听到这里,王小安的心情颇为复杂,没想到自己也当了一回“别人家的孩子”。
这时,从客厅里,传来了嵇宠的喊声。
“王先生,您看完画了没有?咱们来谈正事吧。”
王小安和嵇老到了客厅,可嵇宠却是牛逼轰轰的叼着雪茄,对着嵇老挥了挥手:“爸!你回避一下!这是桩大生意!我得独自和王先生谈!”
嵇老愣了一下,却拗不过他的儿子,又回到了书房,关上了门。
王小安坐下,皱眉看着嵇宠,问是什么大生意。
嵇宠解开花衬衫的扣子,一脸得意的笑容。
“三十个亿的大生意!”
“什么?”王小安瞪大眼睛。
三十个亿,对王小安他爹王本初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对他二叔王本林来说,也是足足三十个小目标!
而王小安自己,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的生意。
“只要您帮忙办一件很简单的事,这张存有三十个亿的百夫长黑金卡,持卡人就立刻更改成您的名字。”嵇宠拿出一张质地无比厚重的黑色卡片。
“办什么事?”王小安问。
嵇宠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王小安,沉声道:“让您外公赵亚虎,即刻释放名画大盗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