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道：“你说的就是废话，我去找没问题，你先告诉我王诺诺到底怎么了，不然我去什么？找抽？她让我滚出劲霸，自动滚，不然她会亲手送我，而且开车撞我你知道吗？她的性格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不然你问一百遍，我还是会给你相同的答案。”喝了一口咖啡，按了下手机看了看时间，林影儿又道，“一点钟了，我劝你别浪费时间，其实两天不是什么绝望的事情，明天还没有上班，你用明天搞定李溪灵，然后上班了让李溪灵搞定周亦川不就行了么？至于你怎么搞定李溪灵，这个我无法给你意见，你自己去想吧！”

我一脸鄙夷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你知道那是多少钱的生意吗？那会是乱来的事情吗？”

“我知道这事情很难，但你这个白痴有时候就是能人所不能，只要你愿意努力，没有事情办不到，我非常欣赏你这点，甚至嫉妒。我有时候在想，天啊，如果你是和我一样的人那多恐怖？但是这不可能，就算可能，两者只能得其一，你或许就没有能人所不能的优点，因为我这样的人注定没朋友，而你办事都靠朋友，你人缘好，尤其女人缘好。”

我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林影儿，虽然很吃惊林影儿会赞美我，而且还是贬低自己的赞美，这女人转性了吗？不，这女人只是心情好，所有心情好的人都是不介意自嘲，都会做点别的时候不会做的举动。

林影儿又道：“像个男人点拿个决定，我没空跟你瞎扯，一点多了。”

“我拿个毛决定，我有选择吗？”

“你是不是听力有问题？我说了你有三个选择。”

“我说时间，只有两天，我能选择三天吗？”

“答案你知道，我只能，祝福你。”把咖啡喝完，林影儿站起来要走，我连忙叫住她。

我道：“林副总，我和你算是朋友么？”

林影儿停住，慢慢的回过头，思考了几秒，反问道：“你当我是朋友么？”

我道：“我先问你的，你别反问，好好回答问题，你当我是朋友么？”

犹豫了一秒，林影儿道：“不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牵扯上朋友就不好玩了，朋友绝对不是我们这样的，或许有一天会吧，又或许不会，但现在不是敌人，已经不错。”

我就等着她这句话，顿时就道：“好，既然我们不是朋友，你喝了咖啡，我们AA制吧！”

林影儿愣了三四秒，瞳孔放大，声音加大：“杨祖然，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一杯咖啡多少钱？你好意思？”

“没多少钱，但你说我们不是朋友，我有什么理由请你喝咖啡？别说你以前请过我吃大餐，你不愿意的，是我坑了你，那是我的本事。所以，现在的一杯咖啡你还是付款吧，如果你当自己说的是人话，而不是放屁，除非你当我是朋友，然后我就得向朋友提个意见，你选择吧，像个人，赶紧拿个决定告诉我答案，我要回家睡觉，一点多了，没空跟你瞎扯。”

“你狠，你反击的快，而且你看我只带了钥匙和手机没有带钱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其实真是那么一回事，我就是不舒服她、不爽她心情好，所以不给她找点茬，哪怕是小茬，就感觉不舒服，感觉对不起自己和所有人，“但是钱照样要给。”

林影儿哼了一声，继续走，走出好几步才道：“我去给你拿，等着！”

我当然等着，脸上露着笑容。

很快林影儿拿着十块钱走进来，直接拍在桌子上面，转身又走，我在身后道：“林副总，从后面看你真好看，你很迷人，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包养我，虽然你开的价格很高，但我不是那种人哈，关键是你的要求太变态，你还喜欢鞭抽，你还喜欢各种工具和药，你还可以直白说出来，连脸都不红，脸皮厚成你这样真不容易啊，我祝你幸福，慢走……”

其实林影儿是跑了，跑的很快，那叫溃败而逃，因为咖啡厅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当然他们亦看着我，那些目光各种各样的都有，我可不介意，拿出五十块放在桌子上，喊了一声埋单，随即走出去。咖啡四十八，因为是最差的种类，五十块，加上林影儿的十块，还多付了十二块钱。

重新走在路上，明亮的街灯照耀着我，远远看去，整个人都看的十分清楚，很光亮，然而其实我的心情并不光亮，比来之前好不了多少，因为突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压在身上，而且还有点四面埋伏的意味，黄董事长、林影儿、王诺诺、苏巴南、聂秋妮、钱学林、段娆，还有梁小施，甚至是明南山、郑迁、周亦川，会有一番仇恨纠缠。

当然还有眼下最迫切需要帮助的欧阳志玲，但是救欧阳志玲出来又能如何？王诺诺让我滚出劲霸，连个理由都不肯说，这一直以来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了么？不，至少王诺诺得到了股份，而欧阳志玲那是必须救的，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仔细的想过了一遍，我拿出手机，给欧阳志玲打，欧阳志玲已经睡了觉，声音不是很正常：“喂。”

我道：“我是杨祖然，没什么事，就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有点麻烦，但我会处理好，就这两天时间，这两天你不要到处跑，我肯定会处理好的，你需要做的是相信我，知道吧？”

欧阳志玲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还有就是不要乱说话，无论对着任何人都不要乱说，否则结果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我是提醒你，希望你安全，希望你好，而不是恐吓你，更不是威胁你，懂我的意思吗？”

欧阳志玲还是嗯了一声：“我懂。”

我舒了一口气：“那你继续睡觉吧！”

挂断了电话，我继续走，有点同情欧阳志玲，甚至开始有点内疚，因为其实我救欧阳志玲不是完全为了欧阳志玲，还为了保密。只是要滚出劲霸好像保密的意义已经不大，董事长知道就知道吧，有何所谓？当然我可以不理会王诺诺，不离开劲霸，至于王诺诺会亲自动手，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找林影儿帮忙，双方有协议在手，能有谈的可能性，但这样就等于直接和王诺诺起冲突，而且间接承认有对王诺诺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我不会那么做，而会选择主动走，而且要走的很洒脱，等弄清楚情况以后再和王诺诺说吧，只是那时候就已经另一番光景了……

必须说的是，我很不舍得劲霸，花了那么多心机做了那么多事情，而且这个总监试用期都没有过去，这算是失败么？不太算，但以我的标准来说我觉得是失败，而且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固然我有许多选择，比如和钱学林一起跳到对手公司，但那样是直接和劲霸作对，我没有那么阴暗，再一个一旦这样做了意味着永远失去王诺诺的友谊。

还有一个，必须把圣地集团这样的超级大客户拿下，我拥有的最大资本就是自由身，如果拿进天鸿集团来交易，李溪灵会同意帮忙，或者说才会同意帮忙，我就必须走，所以就算王诺诺说的只是气话，哪怕不是气话，哪怕林影儿有办法保我我都必须离开劲霸集团加盟天鸿集团，没有其它选择，除非不救欧阳志玲。

纠结啊，而且很痛苦，我就没怎么想过进天鸿集团，更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进，这很别扭，而且对不起李溪灵，但没办法，我必须要去做，而且立刻就去做，时间不多，只有两天，每一分一秒都显得非常珍贵。

不知走了多久，我总算看见一辆出租车，结果拦不下来，上面有人，但是没几秒第二辆出租车出现，主动来的，有点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始走运了？我只能往好的方向想，比如李溪灵有办法帮忙把圣地集团拿下来之类，我现在去找李溪灵，不用想李溪灵肯定在睡梦中，但真没有多少时间，所以只能打扰李溪灵，如果能谈好，估计李溪灵不会气，相反还会乐吧？

很快，我到了目的地，走进小区，往李溪灵住的大楼走，那会儿已经快两点，但我还是鼓起勇气按了门铃。叮咚叮咚的声音响了两遍，我耐心等待着，其实我可以打电话，可是我不想等，不然如果李溪灵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谈怎么办？敲门不一样，可以直接进去，难道李溪灵还会赶人不成？

大概过了两分钟左右，里面开了灯光，有声音，接着门打开，穿着可爱睡衣的李溪灵出现在眼前，她睡的朦朦胧胧，没什么精神，声音混浊：“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点头道：“是有点事，我能进去说么？”

李溪灵想都没想，闪开了身，我走到沙发坐下，李溪灵关了门回来问：“喝东西吗？”

我道：“水。”

李溪灵到冰箱里翻了一瓶水给我，然后进了厕所洗了把脸出来，人才精神了点：“说吧！”

我道：“我遇到点麻烦，要你帮我一把。”

“什么麻烦？不要紧吧？”

“我想要圣地集团这个大客户。”

李溪灵整个精神忽然都上来了，笑着道：“呵呵，你终于开窍了？你早应该这么想，尝试去拿下这个大客户。”

“不。”我摇头道，“不是尝试，而是必须拿到，不然要死人。”

“死人？不至于吧？”李溪灵有点恶寒，“这么严重吗？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