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诺诺尴尬的笑了笑，“是段娆签的，因为对方是老客户，其实合同就随便看看，因为这属于追加合同，过去就没有出过问题，现在出问题，我怀疑这是一个有预谋的事件。”
我声音古怪：“不会吧？预谋？”
“不然合同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有预谋的，根本就不可能会这样。”
“你怀疑段娆？”
王诺诺摇头道：“不是，我意思是这是针对你和我的阴谋，因为合同真的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我问过段娆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对方的态度，根本不是这样的。”
“谁阴我们？难道你是说……”我有点恶寒，“你爸？”
“有可能。”
“没这么邪乎吧？你爸这么无聊？”
“这是他的老招数，他真会这样，主要是给你找麻烦，不过现在只是怀疑而已，不一定是。”王诺诺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事如果真是他办的会非常麻烦，他肯定有后招，不玩死你不罢休，这都怪我。”
我没说话，在思索林丽群的种种行径，林丽群故意找茬是肯定的，毕竟合作是求财，如果是正常的会有那么过份？但奇怪的是，那是医药公司，在白云，不在白海，王乐如何控制？难道双方有生意交易，而这是交易中的一部份？这不是瞎扯吗？我还是不相信王乐那么无聊。
看我不说话，王诺诺继续道：“现在只能先拖着，弄清楚是不是我爸，我想办法吧，如果是他，其实有办法对付，我来告诉你是想让你小心，别中圈套。”
我苦笑道：“如果你怀疑的得到肯定，我已经在圈套里面。”
“你刚升迁，这事必须处理好，否则会是个污点，其实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哎，王诺诺，你原来很乐观的，今天怎么了？真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之间没有谁害谁，出了问题一起负责。”
“我估计是急了，谢谢你能这么想，我会尽快想办法弄清楚的，先走了……”
王诺诺走了，我又点上一根烟，靠着椅子抽着、想着！我觉得如果设计的是王乐，并不可怕，反而是苏巴南才可怕。是苏巴南不是不可能的，首先这事是钱学林弄糟的，然后交给我办，结果钱学林很苛刻的条件都答应，搞不好冯笑笑根本就不是卧底，而是钱学林另有所图，放的烟雾弹。
当然，或许是王诺诺想多了，其实其中没有阴谋，有的只是巧合，人生不都充满巧合的么？每个事情都能想出阴谋来，那是精神分裂。
下班前，我接到明采臣的电话，明采臣说在大夏停车场的出口，我道：“干嘛？等我下班请我吃饭？”
明采臣道：“刚从医院出来，我没死，得感谢你对吧？”
“你感谢个屁，你早听我说你至于弄成这样？别以为请吃饭就行，你还得赔我家的椅子、沙发，还有鞋柜。”
“没问题，你不要那么久，我等着。”
我挂断了电话。
等到下班时间，我第一个离开，直接坐电梯到停车场，开车出去，结果到处看都没有找到明采臣，倒是看见明月的跑车。这家伙不会是和明月一起吧？那还吃个屁饭，和明月吃饭，我还没疯掉。我把车开过去，打开车窗，跑车也打开车窗，里面只有明采臣一个人，我松了一口气道：“明月呢？”
明采臣道：“在家，你开了我的车，我没车开，所以开她的车。”
“你没病吧？”
“有问题么？我不觉得有问题，当时我是不能接近她，现在我逃都逃不掉，所以我跟她客气什么？我被她劳役了那么久，劳役不回她，劳役她的车找找平衡还不成？”
我懒得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行行行，我懒得跟你废话，去哪儿，你说。”
明采臣思考了两秒道：“去海鲜城吧，我忽然间特想吃海鲜。”
我骂道：“你钱多的没地方花？”
“不是请你吃饭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滚，我吃大排档就行。”“
“不行，必须吃大餐，走吧，到了海鲜城再说，我有许多好事情要告诉你。”没等我答应，明采臣就把车窗关上，迅速启动车子开了出去。我有点不是滋味，明采臣今天这表现令我很不习惯，这是不是意味着明采臣已经被明南山同化？
心里想着，我开车追上去，才追一会手机就响了起来，显示李溪灵的号码，我顿时冷汗流出来，竟然把李溪灵的事情给忘了，连报价单都没有看，忐忑中，我放慢车速接起了电话：“李总，对不起，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我明天中午保证给你一个答复。”
李溪灵道：“我知道你忙，没关系，明天我去找你。”
我道：“好的，恭候大驾。”
电话挂断，我才舒了一口气，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给忘了，幸好李溪灵没介意。
半个小时后，在海鲜城一个小包间，我和明采臣面对面坐着，服务员在倒茶，等她倒完开了单，明采臣拿着单问我吃什么？我道：“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你自己去点，我不去。”
明采臣出去了，我点了一根烟抽着，想着刚刚的问题，忽然谭老板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接了道：“谭老板，你好。”
谭老板笑声很爽朗：“呵呵，大家都好。我们正要去吃饭，缺个伴，有空么？我们聊聊。”
我叹了一口气道：“今天真不巧，我和同事吃饭呢，刚到饭店包间，你该早点告诉我，要不你有要紧事就在电话里说？我听着。”
“没什么要紧事。”谭老板还是爽朗的笑声，“事情不都平息了么？”
“是啊，这要感谢你。”
“该感谢你自己，你的聪明才智救了你，但聪明有时候是两面镜，有些事情太聪明不好，你说对吧？”这问题谭老板显然不是问我的，因为在我回答前他又继续道，“生活的最高境界是在某些事情上知足，并且好好珍惜，不要使坏，真的，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当你是好朋友才奉劝你一句，我们过两天再约吧，先这样。”
莫名其妙啊，谭老板这是警告？不，在我听来这更像善意的提醒，看来明南山对他说了些什么话，他还是个好人，不然不会说出来！
我一根烟抽完，明采臣已经点完菜回来，坐下道：“哥们，其实明南山不过如此。”
我疑惑道：“什么意思？”
“昨天早上吃早餐，他非常好说话，完全没有匪气，马玉琼说的他都同意，而且还说给我一个酒店让我管理，只要证明我有能力，他就同意我和明月一起。”明采臣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继续道，“和我说话的方式就像慈父一样，我咋就觉得这样的人不会坏到什么程度？”
我骂道：“你有病吧？你是不是被砍一刀真的被砍坏了脑子？明南山越这样越可怕。”
明采臣呵呵笑道：“你太杞人忧天了，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觉得痛苦大于快乐，忧伤大于欢喜，悲哀大于幸福么？因为我们总是把不属于痛苦的东西当作痛苦，把不属于忧伤的东西当作忧伤，把不属于悲哀的东西当作悲哀，而且还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就一个误会而已了，你没想的那么凄惨。”
我无语了，明南山那是经过认证的大佬，雄霸一方的大人物，那么好说话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是抛砖引玉别有所求，第二是声东击西以进为退，反正都不是好事，明采臣看不出来？想了想，我道：“哥们，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忍没告诉我？没关系，你说，我们是兄弟。”
明采臣很干脆的回答道：“我能有什么难言之忍？你真想多了，没事，只要我能把酒店经营好，一切都不是问题。而明月，更不是问题。”明采臣露出几分奸诈，“我问你，像明南山那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会不会有抓一大把的情妇？这是废话吧？那如果我也有身份有地位，像他一样，我有一堆情妇是不是也很合理？”
“什么乱七八糟？你意思是你可以不爱明月，不喜欢明月，但为了能活命，为了少奋斗十年，你能和明月结婚，但仅仅是名义上，你还是去找你的女人，是这意思么？”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觉得，即便这样，明南山都不会对我怎么着。哥们，你要理解，我差点挂了，凭什么？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我是个大人物，肯定不会这么惨，所以我必须成为一个大人物，当然我答应你那些肯定会做到，但别的事情让我自己选择好不好？”
“被砍一刀你就变成这样？”
“我没变，只是认清了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道你怎么想，你刚刚说那些话我懂，明南山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好，又或许真的有那么好，但这有何所谓？我现在很安全，难道我不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前两天那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么？我只要不伤害谁，我答应你的做到，答案马玉琼的做到，这没问题是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
“哥们，没那么多但是，见步走步吧，别担心那么多，前两天我乱了方寸，我现在已经缓过来，我自己会想会处理，我没想靠明家，我还有和谭老板的生意，这是个跳板，我还会做各种生意，我可能会借助一下明南山的力量，但绝不会白拿，我就不是那种人。”
我无语了，其实明采臣这么想没什么不对，但有问题。看来谭老板善意的提醒是必要的，我之前还没看出来过明采臣竟然那么有野心，这件事难道对明采臣的伤害和启发真那么大？我不是明采臣，所以无法切身处地想，我只是担忧，不过这状况现在不适宜多说，否则要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