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黎影做了三件衣服,播完直播节目,红衣坊的人气又爆新高。湖城商业步行街万人空巷,全都跑到红人坊来看热闹了。
小红绸与小绿缎,口也敢开,价码一个比一个高,可要手工制作的顾客还是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陶多多、孙梅梅没有理会,而是陪着何山到了红衣坊后间。
“说说,为什么把红衣坊交给两小丫头,你俩都跑出去了?”何山一边喝茶,一边问。
何山是两人的师傅,又占有红衣坊的股份,他当然有权问。
何山最见不得把事不当事的人。
“师傅,这也是不得已呀!”陶多多说。
“难道有人要杀你们?”
“师傅呀,比杀差不多。”孙梅梅说。
“那说说看。”
“红衣坊以前不是定税吗?”
“嗯,我知道,每月五万元。”
“现在也是定税,国税地税每月要我们缴五百万,这就要缴一千来万。”
“嗯,是高了点。”
“这不是高了一点,是高得离了谱,我们生意再好,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创造不了一个亿的毛收入噻。”陶多多说。
“这还不是最为难的。加点班,受点累,我们还可以缴得起这个税,最主要的是好多部门来找麻烦,今天这个检查,明天那个检查,说这不合格,那不合格,都来罚一笔,都是狮子大张口,我们俩人赔尽笑脸,还是要一笔笔地认罚。”陶多多气鼓鼓地说。
“这个月不说多的,罚款就花去了六百万。”孙梅梅说。
“是那些单位?”
“搭得上边的有工商、税务、公安、消防、城管、街道、房管;搭不上边的就多了,计生、水务、土地规划局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也找上门了,总而言之,只要是政府认可的部门,都堂儿皇之地来搞检查,来要钱。”陶多多说。
“他们要钱就让人难受死,更让人生不如死的是他们七大姑八大姨,都跑来做衣服,不仅不给钱,还要受他们的冤枉气,一不小心,就得罪他们了,换来了罚单。”
“黑道呢?他们找没有找麻烦?”
“没有。有霸王龙罩着,没有那个混混敢来。”
“看来湖城红道比黑道都不讲规矩。”
“那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能有什么事?工商局通知我俩,每月必须要到仙台娱乐城消费十万元,今天是这个月最后的期限,不去则又要查帐罚款。”
“你们一人去不就行了,或者直接把钱打到仙台娱乐城帐上也成呀。”
何山知道湖城这个规矩。湖城公务员要到仙台娱乐城消费,按照官职大小,消费从五千到十万都有;湖城商户也要到仙台娱乐城消费。根据生意大小,也分了消费档次。从路边摆摊的一千元起,到大商户十万元为止。
看来,红衣坊被划成大商户了。
“不成呀!仙台娱乐城不收无来由的钱。再说,仙台娱乐城做山珍海味也要不了十万元一桌噻。我们两人再好吃,也吃不了噻。于是,我们就汤下面,把工商局里大小头儿都请了一下。我们俩人过去,就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多一点人脉。”孙小梅说。
“一个月搞下来,还能获多少利?”何山问道。
“杂七杂八除开,大概二百万左右。”陶多多说。
“只赚这点钱?空有一身名头!红衣坊这个店不能再在湖城开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准备迁走!”何山说道。
“准备迁到哪里?”陶多多问。
“不是江中,就是江城,任何一个地方都比湖城强。”何山回答说。
“好的,师傅。”
“你们给我准备一个制作间,把六将皮请出来,我要做征衣。”何山说道。
“师傅,在红衣坊,您有单独制作间。六将皮我俩早已修整好,只等师傅动剪了。”孙梅梅说。
“我制作期间,任何人不能进来。”
“那您吃饭呢?”
“你们不要管。”
“好的。”
孙梅梅很快跑到库房,将六张削好的兽皮抱到了首席制作师工作间,陶多多把纯净水、各类饼干、包括方便面放在里面。
等何山进入后,她俩走了出来。
“我俩轮流为师傅站岗值班。我先站,你去前面照看店面。”陶多多说。
“嗯,你别看手机入了神。耳朵放尖一点,听师傅的叫唤。”孙梅梅说。
何山将室内所有灯打开,将六张兽皮挂在墙上。
虎、狮、豹、猴、蟒、鳄依次排开。
何山站在制作室中央,盯着这些兽皮入神,他仿佛又回到了过五关、斩六将的那一天。
一支球队要想立于不败之地,要有虎的猛劲,要有狮的咬劲,要有豹的速度,要有猴的敏捷,要有蟒的缠劲,要有鳄的嚼劲。
六个师傅收自己为徒在湖城,万疾祛病灰原水在半月湖。半月湖是自己立志奋发之地。
嗯,足球队征衣一定要以半月湖水之蓝为底色。
肖月喜欢自己设计的山荷月徽章,那么,每件征衣上都要缀上六将皮制成了徽章。
想到这里,何山拿起湖蓝色丝织布料,动剪开始裁料。
球队包括教练、领队、队医外,还有二十七名队员。
不管是主力队员,还是后补队员,在何山眼里,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每人一身行头,何山准备亲自跟他们手工制作。
每个队员身影在他眼前浮动,何山的手挥舞着针线,密密缝着。
球衣制成后,他又绣号码。从一号到三十号,每一针都倾注了他的心血。
不管在前胸还是后背,在号码的上端,都缀有一枚由六将皮制成了山荷月徽章。
做完了球服,再制战靴。
战靴以鳄鱼皮为底,帮接五兽毛皮。
因为全是皮草,制作起来麻烦得多。
何山没有怕麻烦,依然是一针针一线线地缝制。
太阳落下了去了,月亮又升起;
月亮落下去了太阳又升起;
整整三天三夜,何山呆在制作间,一边设计、一边制作球队征衣。
陶多多与孙梅梅轮番站在门前,任是没有合过一次眼。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门打开了。
何山从里走了出来。
没有看到他满脸疲惫,看到的却是满脸兴奋。
“师傅!”陶多多与孙梅梅齐声叫道。
“嗯?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何山问道。
“怕师傅有什么吩咐,我们两人轮番守在室外。现在正是我俩交接的时候,没想到师傅出来了!”孙梅梅说。
“嗯!费心了。这样,你俩帮我将这些球衣、靴子还有包包送到我车上。”
何山一边说一边往里带。
三十套征衣与战靴做完了,还多了些六将皮。何山制作得兴起,又做了三十个女式挎包,三十个男式手包。
包上依然缀有山荷月徽章。
“哇!师傅!你好有能耐!四天不到,你手工制作了这么多服饰与包包!”陶多多睁大眼睛,吃惊得大叫。
“师傅,这设计、这手工太棒了!我敢说,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那一位制作大师能超过你。”孙梅梅眼里都伸出了一双手。
“别乱夸师傅,小心我会骄傲的。你们四个人吧,女包每人拿一个。”何山说道。
“好耶!师傅,我爱死你了!”话没说完,陶多多便在何山脸上亲了一口。
“小红绸、小绿缎,你们把手上的活放一下,到师爷的工作间去一下。”孙梅梅没有陶多多胆大,拿着包,出了门,跑到前台,对正在忙碌的两个小丫头说道。
“师爷叫我们?有什么好事?教我俩一手?”小红绸问。
“咚咚咚,好不好看?”孙梅梅从背后拿出挎包,举起来,炫耀道。
“呀!好看!”
“呀!精致!”
“师爷亲自制作的。想要不想要?”
“当然想要。”
“想要还不快去。”
两女扔下剪刀与皮尺,就往后面跑。
门口站着很多顾客,特别是女顾客多。
能到此地做衣服的,都是不差钱的主。
“老板娘,我出十万,你把这个包让给我!”一个戴太阳镜,长得很不错的女人说。
“你们华夏人,太不尊重劳动者心血了!你看,这款式、这做工,这世球上绝无仅有。我只有美元,也出十万。”
说话的是个洋女人,华夏语说得不是蛮利索,但意思大家还是懂的。
十万美金,只怕有七八十万。
“我出一百万,人民币和美元,随你要!”又出现了一个竞价的女人,更加大气。
“各位,不好意思,这是我师傅何山亲自为我制作的。再多的钱,本人也不卖。”孙梅梅拒绝道。
何山没在山荷月停留,开上路虎车直接来到局里,将请求出国旅游报告交到了郑树地手上。
六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何山又受了一茬罪,郑树地觉得没有保护好他们,很过意不去,于是问都不问,大笔便在报告上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次足球亚锦赛在烧饼国队举行。
何山的护照早已办好。
今天下午,山荷月球队就要东渡烧饼国。
何山首先来到山荷月餐厅,跟肖月与小荷打了个招呼,然后每个美女发了一个包包。跟几个帅哥叮嘱了一番,每个人又是一个手包。
接着,何山来到湖城人民医院,见过周富秋与吴正碌,一人发了一个男式手包。
湖城中医院是去不了了,何山拿出一个女包让吴正碌带给汪静宜,拿出一个手背带给蓝彼得。
当然,江虹、江子明兄妹,黄水平,王悦及三个小美女,也是不能马虎的,每人也是一个包包。
送完了包,何山开上车,直接来到足球场。
败军之将李尔双手抱胸,站在球场边,还在大声嚷嚷,指挥着大家攻与防。
何山走到李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下午都要出发了,还练什么?”
“我心有不安呀!”李尔说。
“别练了,让他们过来领战衣。”
李尔拿起哨子一吹,大家都停了下来。
李尔又是一声长笛,大家马上跑了过来。
何山打开车门,队员们立即动手将战衣拿下来,根据自己的号码,每人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