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宇文温结束了会谈向大门走去,方才和许绍以及郝吴伯‘辩论’得热火朝天让他有些口干舌燥,搜查山庄的事情又交给杨济去负责所以眼下算是无所事事。
“走吧,回府。”他对迎上来的张鱼说道,因为不在州衙后院住的缘故他办完公务都要穿过几个街道回自己的府邸,这段时间总是忙着破案以及跟地头蛇们勾心斗角所以陪着女眷的时间少了许多。
张鱼见得郎主发话却是靠近低声说外边有情况,宇文温闻言便问是怎么回事,待得听说护卫们注意到州衙大门外似乎有人盯梢时他微微一笑:“他们若是连个眼线都不派来那太抠门了。”
“郎主,万一他们要刺杀怎么办?”张鱼有些担心,宇文温任巴州刺史以来清除积弊明整顿吏治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要是有哪个狗急跳墙当街行刺弄出事来他可担待不起。
郎主对他有大恩,自己的嫂子带着小侄子在府邸里住下做事日子过得不错,又有那么多好伙伴所以张鱼不愿让郎主身临险境,见着宇文温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有些担心。
“预案都做好了么?”宇文温问旁边一个人护卫,那人是随行护卫的小头领管着二十几个人,他见郎主问话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说应对之策周全。
“请郎主放宽心,他们算敢来也决计近不了马车!”
宇文温点点头随即在护卫的带领下登上马车,一行人护着马车如平日般走上街道,因着宇文温乃一州刺史的缘故所以他平日出行都是坐着官车拉风无比。
后人有云“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如果宇文温够黑心那基本上在巴州可以横着走,拼爹别人拼不过,比刀把子他也不落下风,比烧钱他可以把卖到上万贯的琉璃镜砸碎给人看,要是来个什么当街抢民女这种反派必演戏码那也没人敢拦。
“莫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宇文温满不在乎的说着。张鱼坐在车厢一侧将注意力放在外边防着有人行刺。
宇文温所乘马车为特制可谓是刀枪不入,拉车的驭马也是堵了耳朵防着受惊,四周的护卫在‘业内人士’张\定发的调教下强化了防刺杀的素养所以他根本不担心。
刺杀,你以为自己是T800么?有种用狙击枪、用RPG、用IED、用无人机啊!
他身为一州刺史被几个盯梢的吓得要偷偷摸摸出门传出去像什么话。要是畏畏缩缩的样子让本地人见到哪里还有信心投奔过来和地头蛇们斗,刺史自身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谁还会有信心抱大腿。
在后世那些富翁、大款明明欠了一屁股债仍然要摆大场面例如千万礼金嫁女或者给儿子娶媳妇摆酒,这是为了撑门面让大家知道他还有钱,大家有了信心那银行才会继续贷款而债主也不会急着上门催债。
宇文使君要和豪强地头蛇们斗,城外有战兵城内有州兵。都强悍到这个地步了在城里出个门都是鬼鬼祟祟的莫非是要完?
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罢,这场面跪着也要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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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走在大街上,手里提着一壶酒满是酒气一步三晃,路上行人见着他摇摇晃晃的样子避之不及唯恐惹得发酒疯,那人打着嗝靠着街边房屋墙角坐下似乎是在休息。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似乎是在慢慢醒酒回神,正张望着不远处一座大院子时却瞥见院边两名护卫打扮的男子手提棍棒向他走来。
“你,是哪个里坊的,赶紧走不然算你是贼人来踩点!”当先一名护卫说道,另外一个则是不动声色的绕到侧翼等着他有不对马上抡起手中短棍。
男子打着酒嗝看着面前之人过了片刻迷迷糊糊的说知道了便站起来,在他要转身离开时街道上前呼后拥驶来一辆马车正好停在府邸大门处。
还想多看一眼却瞥见护卫如临大敌的一手前挡一手握棒。满是蓄势待发的样子似乎他再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要发难,见着对方如此模样他再没犹豫转身离去。
他转过几处街口确认身后无人跟踪之后又在巷子里转了几个弯最后在一处小院里停下,在门上两长三短敲了三下之后其对门的院门轻轻打开,他再度回望确认无人便闪了进去。
进得院内,一人从他身后把顶着后腰的匕首拿开随即关上院门上好门闩,他也说些什么径直进入一个屋子里,片刻之后有一人进来问情况如何。
“防范严密,我不过在附近坐了一会便有人过来驱赶,还是左右搭档相互策应怕我发难。”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案上水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哪里有刚才那醉醺醺的样子。
“这厮莫非是亏心事做多了怎么如此提防...”后来进屋的男子眉头紧锁。他面白无须生着一个酒糟鼻身材魁梧看上去像是一个酒肆掌柜。
“能让那位如此兴师动众的派我等过来对付的还能是个普通人?”男子喝够了水便笑着说道,他见‘酒糟鼻’一副眉头紧锁的表情便问事情进展得如何。
“不顺利,想在府邸周围租个房子麻烦得紧说是要备案还得画影图形。”酒糟鼻有些无奈的说着,“使钱也不行说是查得严不敢糊弄。”
“没办法从下人口中探出什么来?”
酒糟鼻苦笑着说没用一个个口风很紧。况且外出的下人接触不到内院,要是抓舌头又怕打草惊蛇,昨夜他亲自带人飞檐走壁要靠近府邸却发现院内竟然有望楼。
那望楼不高在外边未必注意得到想来是专门防人飞檐走壁翻墙进来的,望楼没有明显的窗户似乎是一条条细缝,外边算是想放箭也未必射得中里面的人。
“这厮的护卫头领也不知什么来路把护卫们调教得跟猴儿一般精。”
“我说,若不是要救那位杨氏和小女郎。光是行刺也不是做不成,无非是几命换一命。”男子一边用手指敲着桌案一边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关键是那位我等护得杨氏和小女郎周全啊...”酒糟鼻叹了一口气,两人相对无言片刻之后他话锋一转提起另一件事来:“对了,老九这几日夜间在城中走动发现有些不对。”
见着那男子问有何不对,酒糟鼻冷笑一声说道:“这厮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地头蛇快受不了了,似乎有些在勾连着...”
“这么说,万一有变那我们...”
“静观其变,搞不好能来个黄雀在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