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求被其父苍合的话弄的心中不悦,他垂首,郁郁不乐的到了柴房,手自然而然的从腰带里摸出了钥匙,本想去开锁,却惊讶的发现锁已经打开了,他下意识的认为姑娘已经逃跑了。
“轰”的一声,苍求推开柴房的门,见宰父书兰还好端端的侧着身抱腿坐在一堆干草上,顿时,苍求乐了,笑道。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跑了。”
书兰白了苍求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么大的苍府,我出得了这个门,还能出了你苍府的大门?姓苍的,我,我根本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极其的讨厌,你也不用白费力气,趁早放了我,不然,我一头撞死,你也落不得好。”
“你很烈,我很喜欢。”苍求道。
“下流,不要脸。”宰父书兰骂道。
“得,你也别生气,今儿个我就放你回家,光明正大的放你回家,不,是风风光光的把你请回家,你看这样成吗?”苍求道。
宰父书兰不相信道。
“你在说什么?你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嘴巴生疮了,净在这胡说。”
“我说真的,真让你回家。”苍求道。
“说吧,你又打的什么绝命的主意,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肮脏的坏主意,我都不会从你的,就是死,我也会清清白白的死。”书兰道。
“哼,瞧你说的话,你生的这么美,在这圣都城,恐怕没几个能比得上你的,论容貌,恐怕当今圣后娘娘也要逊你一分,所以,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呢?至于,我打什么坏主意,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
苍求故意这么一说,见书兰不言语,知道她是生气但又无奈,然后面露喜色道。
“呵呵,你也不想想,现在你已经在我手心了,对你,可以说,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书兰道。
“我什么?”苍求道。
“禽兽。”书兰道。
“情兽?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东西,你倒是见多识广,好了,闲话不多说了,门呢,现在开着呢,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你自己选择吧。”苍求道。
书兰皱了一下眉头,确认道。
“你真,真的要放我回家?”
“千真万确,既然得不到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似乎没什么大意思,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走。”苍求道。
“良心发现了
你,既然这样,我走了之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
书兰站了起来,正准备走,苍求拦住她道。
“慢着,别着急走。”
“哼哼,反悔了?”书兰道。
“不是,只是你在走之前,先得答应我一件事,只要答应了我就让走。”苍求道。
“哼,果然没安好心,我猜你这件事,是不是让我留下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今天根本离开不了,绕来绕去,我反正是出不了这个门了。”书兰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之前我这样对你,希望你别介意,答应,我就让你走。”苍求道。
听苍求这么一说,书兰怔了一下,竟不知道怎么答话,只是哦了一下,然后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柴房的门,朝苍府的大门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到了苍府的大门,出了苍府的正门,书兰才心安不少,没走几步,她发现苍府正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后,还有三四十个人,身穿花红柳绿的服装、手中拿着一些礼品和仪仗,已列队,像等待着什么似得。
书兰刚刚平静的心,又像个急鼓一样,狂跳不已。
苍求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眨眼便到了书兰的面前,吓了书兰一跳,书兰回首瞧了瞧,对苍求为何到了自己前面而感到诧异时,苍求说话了。
“你看,我没打什么坏主意吧。”
“这个我倒是没瞧出来,不过,你现在拦住我去路,到底是几个意思?”书兰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住在月畔湖,离这里不是太近,如果你这么走回去,不知要走到何时,不如这样,我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你的,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不是说话出尔反尔的人。”苍求道。
“真的?”书兰道。
“君子一言。”苍求道。
书兰笑了,苍求问道。
“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是笑你,只是从禽兽嘴里吐出君子二字,不觉让人好笑。”书兰道。
“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着实让人喜欢,可惜,我苍求没这个福分,时间不早了,姑娘还是抓紧上车吧,苍求护送你回家。”苍求道。
书兰这些天被关在苍府的柴房内,未曾吃多少饭,刚刚心情激动,倒是有些力气,现在力气渐消,腿脚发软,还有走这么远的路回家,心里有些纠结,见苍求这
么“真诚”相送,心里一动,在苍求百般催促下,书兰上了苍求的马车。
一上马车书兰忽然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安然无恙的出了苍府,又见苍求这样的阵仗,别人一定以为她宰父书兰一定跟苍求发生了什么,苍家才会以这样的阵仗送人回家。
真是这样,书兰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刚刚上车,书兰便要下车,苍求一见,岂容书兰反悔,立即拍了马背,催车驶动,书兰一见车动,绝了下车年头,同一时间,苍求跟着上马,得意洋洋的骑着马在前方,领着车队、人队朝“月畔湖”进发。
坐在车内的书兰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好呆坐着,手指使劲的揪着多日未曾洗涤的衣袖,心中默念着、祈祷着,希望哥哥宰父军川千万不要误会。
……
一双急奔的脚,在街道上不断的避让着人,又不断的奔跑,七拐八拐的进了丞相府大门。
进大门之后,一直跑向一个偏房,这里是丞相府守卫住宿之所。
这从街上跑回来的守卫是整个丞相府守卫中最年轻的,叫毛小七,个头不高,人很机灵,像个猴子,有个外号叫“七猴子”。
守卫都这么叫他,反而他的姓,倒是没几个知道。
七猴子跑到了宰父军川的床边,这时候宰父军川正在睡觉。
他值守一夜,轮岗之后,便吃了饭,回来睡觉。
七猴子也不管军川睡不睡觉,立即扯着他的被子,连带晃动他的身体,嚷嚷道。
“川哥,快醒醒,川哥、出事了,军川、军川、宰父军川,你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
军川强忍着一夜未睡的痛苦,微微睁开眼,想一巴掌拍死他,听七猴子不断嚷嚷出了大事,他强忍着,问道。
“别扯老子被子,说,出了哪门子大事?”
“川哥,街上到处是人,说你妹子成了大太尉苍家的人,苍家正光明正大,好不风光的送你妹子回家呢,你,你还睡个鸟,还不回家瞧瞧。”七猴子道。
军川睁大眼睛,一把揪住七猴子,怒视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川哥,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你啊,你还是回家瞧瞧出了啥事吧。”
军川从七猴子的眼神里瞧出了此事千真万确,瞬间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穿上鞋子,抓起衣服就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