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甫崇合军北进之时,刘宏担忧其无人制衡,便派遣了一名监军太监,此人乃是十常侍之一的宋典。
宋典自知没有行军破敌的本事,在到了军营后便甚为低调,只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上报。他既不参加战略决策,也不参加庆功宴会,所以知道他的人甚少。
刘宏站起身来,拿起文书再看了一遍。
突然间,他一把将文书猛的丢到地上,用手一边指着一边骂道:“皇甫崇说这何二功在社稷,提议封为四品奋武将军,扶苏辅助有功,提议封为偏六品殄虏护军,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孤?”
张让见刘宏发怒赶忙跪了下来,他头低的直抵着地面,战战兢兢的说道:“据小人所知这扶苏忠君爱国,在黄巾军中屡立战功,可是不得皇甫崇喜爱,那皇甫崇~~~分明是想在军中植被势力,意图~~~”
“张父莫在多言,皇甫将军也是爱国之士!”
刘宏也算有点脑筋,没有让张让再说了下去,他用手拄着头思虑了良久,最后道:“张父派人传下令去。今冀州已定,着命皇甫将军速速回返京师再行封赏。其部下扶苏平定黄巾有功,擢升正五品裨将军,暂领冀州事务,赏钱八千;讨逆将军何二剿灭叛军得力,赏钱五千,辅助扶苏防范冀州;其余人等让皇甫崇自行赏赐就行了。”
“遵旨。”
张让听到了刘宏的圣旨,心中大喜,可他仍面无表情的深深一叩首,只是那低下头后一瞬间满脸炸开花笑意,无人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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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了冀州,皇甫崇跪着听完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皇上忌惮自己,在刻意敲打一番。
倒是扶苏一脸得意的看着何二,仿佛在说:从今天起冀州我扶苏说了算。
何二迎着扶苏灼灼的目光,甚是头疼。他心里明白,接下来怕要受到扶苏的管制了。
而更令何二难过的是皇甫崇将不日返京,随后郁郁而终。自己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难获得了。
皇甫崇还是恭敬的接了圣旨,送走了传旨的太监。
然后他安排好了众人赏赐,其中锦衣夜行最多,得了3000钱、一匹大宛马,连刚到的赵芷筠也得了2000钱、一匹大宛马的赏赐,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心中有愧,补偿何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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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已定,在皇甫崇回京前,地方的一众官员都前来巨鹿拜见他。
其中有一人引起了扶苏的注意,那人就是巨鹿郡信都令阎忠。
为了完善和黑袍的计划,扶苏可是好好恶补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历史。
据史料记载,184年冀州平定后,阎忠劝皇甫崇趁机政变,皇甫崇不从,而后阎忠只得自己逃走。公元189年,阎忠被韩遂胁迫为新一任叛军首领,统领三十六部叛军,称车骑将军,但阎忠因为不肯助纣为虐,而愤然就死。
虽然扶苏不甚明白的为何此人并不算是皇甫崇的亲信,却胆敢向皇甫崇进反叛之言。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接触了阎忠,两人交谈甚欢,并婉转其辞的向阎忠提到了皇甫崇的近况。
而后扶苏见阎忠眼珠左右乱转,其心大动,方知自己的谋划可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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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扶苏宴请巨鹿郡信都令阎忠和几位皇甫崇麾下的大小将领。
诸人皆言笑晏晏,祝贺扶苏升迁。
宴会将毕,扶苏屏蔽左右,低声对诸人道:“今日本是可喜可贺,奈何某听闻一事,心中焦急难安呀。”
扶苏如今在冀州的地位只在皇甫崇之下,一将领听扶苏开口,连忙巴结道:“扶苏将军有何事忧心且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我们人多势众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扶苏沉滞良久,道:“皇甫将军此番返京恐有性命之危。”
众人闻此言皆是大惊。有人尖叫而出,有人捂嘴不言,更有一胆小之人感知不妙竟拔腿欲走,却被扶苏手下拦住。
扶苏拱手又道:“今宦官当道:又进谗言,皇甫将军立下大功却遭人嫉妒,将陷生死之间,我等深受起大恩,应当如何是好呀?”
这时,大家却是失了刚才那般的言笑晏晏,都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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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信都令阎忠,思忖片刻道:“今宦官谗人侧目陷害忠良,然主上昏庸听之任之,不如反了。如今皇甫将军剿灭黄巾,威震天下!只要征集冀方之士,动用七州之众,诛杀阉党,此既可还百姓以乐业,我等亦立下不世之功也。”
扶苏闻言大喜,还好自己邀请了此人前来,有了他的仗义直言,此事可成。
要知道,皇甫崇当时确实没有听取阎忠的建议。不过如今之势,可不比那时候了呀!他身边亲卫尽死与广宗,如今这军营之中已遍是他扶苏的手下了。
想毕,扶苏附和道:“信都令言之有理,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见状哪有不明白之理,可是如今已到此间,如若不同意,恐怕立马有杀身之祸,遂一共赞成此举,就连刚刚欲走之人也只能无奈的大呼同意。
见此,扶苏就和众人商议起诸事细节来,并频繁观察诸人神态。
经过商定,扶苏和众人决定明日共同向皇甫崇进言,一齐反叛朝廷。
会后,扶苏还是坚持将那胆小怕事的将领拘禁起来,以防此事泄密。而且他密令其余人等皆不可离开,众人都在此等着天明,一起去见皇甫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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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扶苏推开大门。
凛冬的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刮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如同刀子割肉般的疼痛难忍。
扶苏全然不在意这刺骨的寒冷,只见他呼吸之间,似是吹开了寒风。
随后他整理好衣冠,挺直了腰板,就一马当先的带着众人去见皇甫崇。
皇甫崇见众人来势汹汹,急忙问道何事?
扶苏立刻用眼神暗示阎忠。
阎忠果然会意,上前一步道:“今朝政日非,海内空虚,竖宦群居,谗人侧目!我等听闻张让等人欲加害将军,不若征冀方之士,诛阉官之罪,除群凶之积。”
皇甫崇一听此言登时大怒,气把胡子吹的斜飞起来,他一掌击在桌前,将纸笔都一震。
一众官员皆被皇甫崇喝住,人莫敢言。
只见皇甫崇双目瞪圆,盯着阎忠等人,大叫道:“大丈夫生此世间,当持三尺剑保家卫国,匡扶社稷,纵主上一时不察,怎能行此不忠不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