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因为你的珍惜或者浪费而停止,哪怕是一会会!
贞观元年的尾声即将到来,在辞旧迎新之际,长安城终于迎来了最为热闹的时候。过年,这传统的节日是怎么来的,众说纷纭,但是在无数年里的发展之后,它就变成了传统,一件深入骨髓的大事。
在外忙碌一年的男人们回到了家中,带着妻儿走上了街头,有钱的会为孩子们卖点零嘴,没钱的也会往热闹处凑,图个喜庆。
都说家是心灵最柔软的港湾,到了这时候,刘华却有些感伤的坐在了院子里,任由着有些冰冷的风在脸上刮着。
“今年,不需要值班了啊,呵呵呵呵……”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走过来的公孙黎听见了,她不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将热茶放下,道:“公子,外面凉!莫要得了风寒。”
“妹子啊,其实我很想大病一场!”刘华苦笑了一声,道:“有的时候呢,病了反而会让自己舒服些,那样就不用去想那些让人蛋疼的事情,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的照顾。”
公孙黎更不解了!
“行了,就当是我发牢骚吧!对了,准备了一些东西,找人送到卢国公府和那个老不死的吧,至于皇后那边……算了,这不该是咱这种小民该有的心思。”
“我觉得公子应该送点,上一次见到了皇后身边的巧儿姐,她有意无意的总在暗示我,貌似……”
说到这里,公孙黎掩嘴偷笑。
皇后竟然和一个平民所要礼物?这话传出去也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些,可这本来是事实,毕竟刘华弄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市场上能买到的。
“哼,她要我还不给了!”刘华当时就来气,道:“好歹也是富有四海的人,自个儿扣也就算了,还讹诈我?门都没有。”
公孙黎错愕的目送负气而走的刘华,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这话没毛病,凭什么?
少给你们送点,我们就能多用点啊!大家都是女人,凭啥要把那么好的护肤霜送给你?我和芳儿都不够用呢。
书房里的庄婷依旧在和题海较劲,小姑娘就喜欢这个,她越发的喜欢挑战那些未知的东西了。
“都快过年了,就别一天抱着本练习题折腾,去陪陪你奶奶。”
刘华的话庄婷貌似没听见,依旧奋笔疾书,连头都不抬一下。刘华知道这娃是没救了,直接上去将书给拿掉,庄婷本来是有气的,但看清了来人,“哦”了一声。
可她坐在椅子上没动。
“你要是接下来的二十来天里,还敢没日没夜的坐在书房,往后一本练习题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庄婷只能憋屈地,不情不愿的离开书房。
冷清的书房立面,壁炉依旧烧的很旺,经过几次的改良之后,书房终于有了该有的样子。
玻璃,地板砖,不管不顾拎出来的天花板,以及组合家具,书桌等等,甚至连皮椅都弄了一套。
他也不怕被人看见了,反正……也懒得解释。
大不了往科学一派的师门一推,就说是自己师傅早早的藏在某个地方,自己取来了!
有些懒散的眯了一会,就被人给推醒。带着些许恼火,刘华看着李道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自己书房立面转悠。
“这东西好,给我也折腾个!”
敞亮的书房,绝对是任何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尤其充满现代格局的内部装饰,土著们根本拒绝不了。
“欠钱不还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别说材料没了,就是有我宁愿扔了。”刘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说吧,什么事情!”
“你小子可真够毒的啊,竟然跑皇后哪里去哭穷,怎么……真缺银子?”
“不是真缺,是非常缺,因为谁也说不准来年的灾难有多大,要是准备不够粮食,这锅你来背?”
“滚一边去!”
坐在茶几旁边,李道宗很麻溜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砸吧着嘴,道:“有个事儿给你说说,萧瑀滚蛋了!”
刘华没有回答,他对于朝堂不感兴趣。
“你怕猜不到,新任的左仆射是谁吧?”
“别卖弄了,你好歹也挂着个右仆射的名头,对不?”刘华叹了一口气,道:“说白了,朝堂上就那么几个人,不是长孙家的,就是房杜二人,魏征老匹夫还要排在后面,可仔细想想,长孙大人应该碍于外戚的身份,不会接手,老房虽说本事可以,资历浅了些,最后就剩下那个杜了,丞相是他的。”
李道宗错愕的看着刘华,道:“是长孙无疑,老魏进了秘书监,兵部尚书是李靖,我虽挂着右仆射的虚衔,但真正的右仆射,是老杜。不过你咋说老房资历浅?”
“没别的意思,老杜能服众,老房差了点,房谋杜断,那不是浪得虚名。另外,兵部尚书的人选,嘿……”
“又怎么了?”李道宗美滋滋又喝了一口,翻了翻白眼。
“秃子头上的虱子,陛下没放下对突厥用兵,看来那帮野人真把陛下给得罪惨了。”刘华打了个哈欠,道:“也好,没了萧瑀老匹夫,咱就能安心的过几天日子了,至少那帮子读书人该老实了吧?嘿嘿嘿……”
李道宗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话。
读书人?如今长安城的读书人,谁敢跳?那是找死!你刘华都快成了读书人的噩梦了,还想怎么着?
“对了,和你打听一个人。”刘华懒洋洋的睁开了半只眼,道:“裴寂那老不死的,身体还硬朗不?”
“裴大人?”李道宗错愕的放下了茶杯,问道:“怎么,你为何……”
“没什么,啊哈……”刘华又打了个哈欠,道:“有些债啊,不是我忘了,而是不想去讨,近些日子,他又开始不老实了。”
“你说的是,上次你坐牢的事情?”
刘华没回答,舒坦的窝在了椅子上,歪头睡了!
李道宗忽然觉得喝进嘴里的茶,没了滋味,加了一些之后,又觉得苦涩难喝,也就兴趣缺缺了。
“最后一个问题,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亏你也是个户部尚书,对于盐政的关注可真够懈怠的,有时间稍微的去外面走走,就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