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掉眼睛里有多爽,不少人都尝试过。那火辣辣的疼痛忽如其来,壮汉丢掉了长刀双手捂脸使劲的揉眼睛。好嘛,越揉越爽,越爽越要揉,最后……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三个侍卫非常的尽忠职守,就算看着同伴死去活来的,但他们依旧死死的围住了老者,以防不测。老者心中差异,反而从中走了出来。
“老爷,还是让我等……”
老者摆了摆手,道:“他已经亮出了杀手锏。”
周安一直都很紧张,虽说和刘华这是第二次见面,但给他的感觉非常的奇特。眼见着两者发生冲突,真担心出现个好歹来。
偷偷抹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
“呵呵……要是你认为这就是我的杀手锏,那你不妨再试试!”
刘华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摊子上,继续道:“去打些清水,让他洗洗,眼睛本来就瞎,要是再等会,那可真六亲不认了!”
众人:“……”
周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娃咋就这么喜欢作死呢?
老者将信将疑的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去忙,倒是周安连忙上前陪在了他的身边。一个锦墩放下,他坐了下来,让刘张氏起来后,对刘华道:“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刘华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他。
老者张了张嘴,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感觉貌似有些不对。
“你在此做什么营生?”
刘华懒得搭理他,倒是周安连忙解释。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区区象棋竟然暗合兵法,看来小家伙是个有趣的。”
“我说你逛窑子就去逛窑子,待在我这里干什么?”刘华反过来瞪他。
吧唧!
刘张氏反手就是一巴掌。
“老娘,你干嘛又打我?这老头……”
周安额头见汗,连忙制止道:“小兄弟,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你给老娘站好,这位贵人,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
老者摆了摆手,微笑着看着刘华,道:“老夫只是好奇,你为何有恃无恐!”
“你都说了,还要我回答?有持所以无恐。”
“臭小子,好好说话!”老娘的巴掌又来了。
“好好好,老娘你再别打了,都被你打出毛病了!”刘华抱怨的看了一眼刘张氏一眼,瞪了老头一眼,道:“你呢,一看大有来头!我呢,小屁民一个。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我死了就死了,乱葬岗里多个坟堆,你死了呢?嘿嘿……”
周安差点被噎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华,张了几次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话有理!”老者扶须若有所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看出我是有身份的人?”
刘华觉得这老头的智商有待提高,你是傻帽么?出门鲜衣怒马,出门带着护卫,不是有身份的人是什么?
“原来如此!”老人看着刘华那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看你谈吐倒是具有几分急智,陛下又有意开科举,不读书真是可惜了。”
老者说完又看见刘华那种奇怪的眼神,被刺激的有些恼怒。
“说话,臭小子!”刘张氏急了,巴掌已经扬起。
“何不食肉糜?”刘华连忙脱口而出。
老者一愣,随机连连咳嗽了起来,道:“老夫以为你对读书人有意见呢!”
刘华偷偷瞥了老娘一眼,巴掌还没放下去,抿了抿嘴道:“我干嘛对读书人有意见?能读得起书的,那个不是家里万顷良田的?那个不是家底颇丰的?那个不是能逛得起窑子的……”
吧唧!
巴掌又下来了。
老者差点被噎死,感情说了半天,就认为读书人有钱,所以对读书人没意见?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大好的天资不读书,却要买珠还牍,自甘堕落……哼!”
刘华懒得搭理他,你这算不算是说不过自己气急败坏?刘华觉得是,如若不然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呵呵!”
“小兄弟,难得我家世伯开口,若是你想……”
刘华秒懂,意思是自己在这里服个软,就能绑个大款,往后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可需要么?哥需要你们可怜么?让哥去读圣贤书,让哥摇头晃脑?你还不如杀了哥算了。
“老人家,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头发都比我整个人长,咋就目光那么短浅呢?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非要搞个士农工商的阶层出来,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自个儿凭啥高人一等?行,就算你们是权利的掌控者,咱就说说这个官字,这当官的不为民做主,那这个官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红薯是个啥明显这些人都不理解,但刘华的话老者很认同。
“既然当官的目的是为民做主?可咋叫个为民做主?我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但在我这里,可不是简单的吃饱饭那么简单,而是人人有屋子住,人人有衣服穿,人人吃得好还有书读!而这些东西的基础是什么?”
周安的眼睛亮了,这不是传说中的大同世界么?
“你们是民的父母,当爹的就别去给孩子排号,就算工商是小妾养的,那也是你的种对不?是你的种,你就不能欺负自己的孩子。既然你看不起商人,今日个咱和你说说商人。这商人呢,简单的理解为互通有无的人,民以食为天,但民不仅仅只需要吃饭,当然,除非你让人活着只为了吃饭,这话当我没说,可你让名吃饭是为了活着,那就必须要商人,互通有无,才是富裕的根本。”
“好一句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
刘华对于周安的赞扬,很臭屁的摆了摆手,接着道:“因为有商贾,所以巴蜀的丝绸能进长安,因为有商贾,所以盐铁茶才能大行于世,你以为凭借朝廷的运力,就能满足全天下的需求么?差得远呢!”
老者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对于刘华这种说法,他怎可能不明白,正因为如此,所以朝廷才会让商贾存在,但这不是要给与商人社会地位的理由。
“这天下的财富是个定数,商贾窃取天下财富,囤货巨奇,唯利是图……”
刘华连忙打断了老者的话,道:“打住!咱们就此打住,你说别的咱无话可说,但这天下的财富是个定数,是谁说的?你叫出来,看我打不死他!”
周安和老者都是一愣。
“行了,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该逛窑子的逛窑子,该回家搂媳妇的搂媳妇去,我还得回家吃饭,不然我老娘要急了……不对,是饿到我老娘了!”
“小兄弟,话说一半不太好吧?”周安急了,奈何刘华说走就走,根本就不给他两任何的机会。
刘张氏连忙俯身告罪,背上东西跟着儿子去了。
老者静静的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周安好几次想要说话却又止住,给侍卫使了好几个眼色。
“老爷,天色不早了,那请帖……”
老者抬头看着侍卫,脸色阴沉,道:“给我去查查,那孩子什么底细!”
“是……可是……”
“嗯?”
“小人这就去安排!”侍卫连忙躬身行礼。
“对了伯仁,你对此子如何看?”
周安连忙回道:“小侄觉得甚是可怕,一个十岁的孩子,能面面俱到的化解危机,又能口舌生莲把区区商贾之事说的大义凌然,这……”
老者微笑着摆手,道:“人之求生本能使然,倒是能理解他为何要铤而走险,你尚且还是少了历练,若真信了他那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就大错特错了。不过我倒是很在意他最后一句话。”
“天下财富是有限的?”
老者点了点头,道:“尔等饱读诗书,挥斥方遒,所思所虑皆为天下苍生,经世之道,可又有几人理解何谓天下,何谓苍生?”
周安沉默了下来,他无法回答。
毕竟这个命题太大,说不好,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