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邓师傅正抱着李磊站在冬日仅有的暖阳下逗弄着,忽然电话响了。邓师傅眉头皱了皱,把孩子交给了一脸笑容的春霞手里,转身快步往河神庙后院去了。没走到屋里,电话就不再响了。
邓师傅的大哥大已经换成了最新款的手机,这是宋光头送的。这新手机有来电显示,邓师傅看了看那号码,露出一个微笑。上面显示的未接号码对邓师傅来说代表的是他的底气,也是他绝不给任何人提起的关系。邓师傅坐定后,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拨了过去。
“赵先生,您好,刚才屋里有几个老人家。”。
“哈哈,邓大师,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着这么长时间没有去看看您了,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河神庙见见您。”。
“赵先生,上一次是您过来我这小地方,这一次也该我过去拜访了。我这一段都有空,随您时间方便吧。”。
“好,好,那就后天吧,到时候我叫小闫去接你。”。
邓师傅接完电话,往椅背上一靠,想:‘这赵荣还真是有耐心,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慎重。’。
邓师傅其实早就猜到赵荣经常给自己打电话寒暄,还经常派人给自己送礼物,其原因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给赵滨帮过一点小忙,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自己帮忙。但究竟是什么事呢,以赵荣的地位财富又有什么能难倒他呢?邓师傅不清楚,也不准备乱猜,他比赵荣还有耐心。
邓师傅正想着,电话又响了。邓师傅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邓大师,我是小闫,我后天下午5点过来接您。”。
邓师傅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心里又想起这个闫浩来。这闫浩也挺有意思,自己给他的方子估计没起作用,但他也没上门再说过这事,还是经常来庙里送东西。邓师傅笑了笑,想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懂事的小闫了,看来还的帮帮他。
闫浩准时来到河神庙,邓师傅没多少话就上了车。闫浩小心的开着车,邓师傅先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而后开口说:“闫总,我给你那方子你还吃着呢吗?”。闫浩心里一惊,心里想:说吃吧是在骗邓大师,说没吃吧又像是不听邓大师的话,这可怎么说。闫浩想了一下开口说:“邓大师,我按照您的吩咐锻炼一刻也没松懈过,体重都减了20斤了,但还是不见媳妇肚子有动静。我想求您再给我开个药方吃吃试试。”。
“闫总啊,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会开方子呢,当初之所以把我师父开的方子给你是因为我看了你的面相,断定你肯定是有子嗣的,所以拿那方子试试。不过现在看来那方子不适合你,这样,我听我朋友给我说过在上海有一个著名的老中医,改天我给你问问地址,你带着夫人一起去看看,说不定到哪儿就把问题给你解决了。”闫浩一听这话,赶紧道谢。邓师傅嗯了声,就又闭目养起神来,直到车到了目的地停了,才再次睁开眼来。
赵荣把这次见面安排在一个隐蔽的小四合院里,陪同赵荣的也只有林峰,而闫浩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只是把邓师傅送到门口就停步了。林峰在门口迎接邓师傅,然后引着邓师傅进去了。
这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邓师傅过了穿过一个内大门,才进到庭院里,赵荣正站在那里。
邓师傅和赵荣见了面,互相问好后,就被林峰引着进到一间雅致的房间里,房内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几碟简单的饭菜。
赵荣说:“邓大师,请坐,咱们边吃边聊。”。邓师傅笑着说好。林峰见俩人坐下了,就带上门出去了。
赵荣:“邓大师,请。”。
邓师傅:“赵先生,请。”。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主要是赵荣在问,邓师傅在答。赵荣先请教了一些道家的问题,邓师傅一一作答。然后又随口问起邓师傅的师承,邓师傅心里一盘算,就把自己的经历七分真三分假的讲了一遍,还特意对赵荣提起自己曾经被整到新J的事情,还说了自己除了大伯这个师傅外,在新J还拜了一个师傅。
赵荣听了很满意,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调查邓师傅的底细,甚至还专门派人去邓师傅的老家问过情况,当然也知道邓师傅那个瞎眼算命伯伯,还有邓师傅去新J的事情。他也是故意问起,就想看看这邓大师会不会对他说实话,但见这邓大师无一丝隐瞒,对邓大师就彻底放心了,说:“想不到,邓大师命运竟如此坎坷啊。”。
邓师傅很是平淡的笑了笑说:“人生不过是一场经历,谈不上什么坎坷,回忆过往已无任何意义,坦然面对当下才是正理。您说呢,赵先生。”。
赵滨荣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像是说中他心里所想似的,说:“邓大师高见,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过往已定,未来无期,只有此时此刻才是永恒。”。
邓师傅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大有一副难得遇知己的样子。但赵荣这时却又叹了一口气说:“可这道理世间又有几人懂呢。就像我那儿子,时时都活在以前的经历里,既浪费了现在,也毁了未来。哎,我这做父亲的也是没办法啊。”。
邓师傅虽不知道赵滨以前经历了什么,但却很赞同赵荣的说法,这赵滨还真是不思进取,耽于玩乐,虽出身富贵,但前途还是很让人担忧的。但邓师傅可不会在别人老子跟前说人家儿子的坏话,邓师傅说:“赵先生,赵滨这孩子很有灵性,我相信只要。。。”。
赵荣打断了邓师傅的话说:“我说的不是赵滨,而是他哥哥。”。
邓师傅心里一惊,原来赵滨还有个哥哥,为什么从没有人给他提起过,这可太意外了。
赵荣开始讲起关于他大儿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