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山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偶尔夹杂着几片雪絮。
易天横伸手,让缝隙的水滴在手上,感受那冰凉的触觉。
他喃喃自语:“是时候下山了,去蒙古军营一趟,利用指环的空间把蒙军粮草都盗走,给襄阳解难。”
这是他早先的打算,只是给这里的事情牵扯了四五天。
他出了石屋,任冷风冷雨吹打在身上,看了眼石板,便站定不动。
“拿走这两柄剑倒是一了百了,以后再来这里,神雕一定会把我当成生死仇敌。唉,这只傻鸟油盐不进,枉费我许多酒水。”
罢了罢了,易天横觉得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东西是死物,跑不了,等盗了粮草再回来拿吧。
只是怕就怕在此界天命主角杨过,在他走后来拿走玄铁剑,想想剧情发展,恐怕对方已经到了襄阳。
这时,一道黑影从山下上来,易天横看过去,暗骂:“这只傻鸟又要来喝我酒了!”
只见神雕飞速冲上来,瞬间就到了易天横身边,来的同时还有身上那股臭气。
易天横皱着眉头,道:“雕兄,你随我来!”
神雕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易天横左手在石屋里头一挥,地面马上多出二三十坛酒,神雕见惯不怪,只是大声欢叫。
易天横无奈一笑,拍了拍神雕翅膀,道:“雕兄,我要走了,这几十坛酒就留给你。”
神雕欢叫声戛然而止,楞楞地看着易天横。
易天横淡淡一笑,道:“我有要紧事,非去不可,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与你饮酒比武。”
神雕似乎有些不舍,它拍着易天横的后背,将他推到石板前,然后叫了一声。
易天横惊讶道:“你是打算把剑送给我吗?”
没想到神雕竟然打算把剑送出,他有些惊异,心里觉得自己骂它臭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臭鸟不但臭还很奸诈,本就没打算死抠这两柄剑,反而拖了他四五天。
把石板和两把剑统统收入空间后,神雕拉着他下了山。走了大概两公里蜿蜒曲折的山路,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易天横现在呼出来的气都冒出白雾了。
一人一鸟来到一个山洞前。山洞很幽深,外面布满枯藤老树,只不过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几块大石叠放成了台阶,一直叠了三四米,直到洞口。
原来神雕是打算带他入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地。
“雕兄啊雕兄,不枉费我那数十坛好酒,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多点美酒,再给你做几顿全蛇宴、全羊宴、全牛宴席,如果你还想试试河鲜,我再整个河鲜宴给你尝尝。到时候顺便给你洗个澡,上点香粉,这样你就是第一个用上香粉的神雕,可以改名‘香粉雕’了。”
易天横心里激动不已,以至于口无伦次。
毕竟独孤九剑的名头实在太响,而他又对此日思夜想。
神雕走在前面,他跟在其后,进入山洞,可以感到里面空气很干燥。易天横环视一周,里面极多的岩石,统统是大块的花岗岩,花岗岩青中带黑,颜色十分好看,同时花岗岩更添加洞内寒气,易天横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发现里面有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凳。
同时在西面有个土堆,那里似乎是一张用整块花岗岩打造的石床,被人在上面堆砌了大大小小的石块,易天横立马明白,那里就是独孤求败的埋骨之所了。
思绪开始进入时间长河,遥想当年独孤求败晚年隐居于此,每日面对冰寒的石壁,叹息天下没有值得出招的高手,这是何等寂寥。只好每日饮酒,指点神雕为乐,直到年老的再也不能举剑,躺在床上了却自己的最后生命。
易天横心里叹息:“即便是独孤求败这样惊才绝艳之辈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真是可悲可叹。明明深爱剑道,却永远失去了出剑的机会,更是可恨可惜。幸好我有指环,终有一日能达到长生不死的境地。”
他走到石床前,就地跪下,给独孤求败磕了三个响头。拿了人家宝剑,还想得到人家的剑法,磕几个头必须的。恐怕神雕带他来这里的意思也是让他给宝剑主人磕几个头。然后他拿出一坛酒,倒在地上,算是祭奠一番。
神雕高兴地一叫,对易天横这么恭敬对待它的主人感到很高兴。
易天横起身,在这石洞里四处观看。由花岗岩组成的石洞森寒不已,如同一块寒冰,且岩壁花纹很好看,易天横一遍走一遍细细观察。
可惜他逛了两三圈都没能找到有关独孤九剑的蛛丝马迹,那石桌石椅他也没放过,而作为独孤求败埋骨的石床就没去动,否则做人就太没下限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去强求未免不知进退。他辞别神雕,下了山谷,一路牢记路线,朝蒙古大营所在的西方向走去。
走了二十多里路程,到一村落,残壁断垣,一片荒凉,有乌鸦在破败的房屋顶面鸣叫。这个时候的蒙古兵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即便还没打到这里,已经没有百姓敢留。
易天横便想在里面歇息一番,然后走了进去,忽然看见一队蒙古兵,共有十人。
这些蒙古兵把马拴在一个荒凉的马棚里,这十人围在一起烧了一锅热腾腾的杂烩。他们大声说话大声地笑,叽里咕噜你一句我一句,场面非常热闹。
易天横不懂蒙古语,那些人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在暗中观察了一阵子,确定只有这十个人,便打定主意杀人越货。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蒙古兵警觉性极高,易天横身形只显露一点,便有人抽刀站起来,摆出一副临阵以待的模样,其余蒙古兵见状纷纷效仿。
“你是什么人?”
为首的蒙古兵用刀指着易天横,他用汉语说的这句话。看来蒙古入侵中原这么多年,已经开始汉化了。
易天横淡淡地看者他们,道:“路过而已,我想去蒙古大营,你们可以指个方向吗?”
对方皱眉道:“你去大营做什么?”
易天横嘴角微翘,道:“烧杀劫掠!”
对方大怒,叽里咕噜一句,十个蒙古兵一起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