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为什么?且不说其他世事阁,至少京城世事阁所有的感情都很好,也没有闹过什么事情。
加入世事阁也完全是自愿的,无论是月俸还是年底的奖金,无论是人情还是钱财,赵颜自问都要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要不是张衡琦当机立断,整个京城世事阁都要一锅端了。
赵颜神色一暗,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现在京城那边怎么办?”苏轻水询问道。
赵颜不假思索:“先隐藏起来,都等待时机,还有就是查清楚背叛者,怎么会突然选在这个时候发难。”
苏轻水点了点头,立马传信往京城去,赵颜这边写给童独游的信也写好了,寄往了恭华山。
这时候周承宽也赶回来了,见到赵颜也不惊讶:“见过阁主。”
赵颜淡淡点了点头,就准备回王府,是时候和父亲摊牌了。
周承宽却突然喊住她:“阁主,是你让她联系傅容的吗?”
赵颜瞬间就明白周承宽的意思,正想开口,苏轻水就从寄信的地方回来了,听到这话,立马开口道:“是我自己要联系傅容,和阁主没有关系。”
赵颜摇了摇头:“你也是为了我,自然是和我有关系的,傅容那边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你们之间有矛盾我也知道,过不了两天你们应该就能好好聊聊了。至于傅容,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立马放弃,傅容不是我必须要争取的。”
最后一句是轻声对苏轻水说的。
苏轻水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周承宽,却发现周承宽一直看着她,她莫名有些心虚,别开头。
周承宽见她眼神躲闪,眼神一暗,心里又生出莫名的烦躁。
其实苏轻水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她是在为阁主办事,也就是说阁主同意的,这样本来没什么不妥的。但是周承宽每次想起傅容对她的种种,心里就莫名不舒服,他不想苏轻水再去见傅容,就是这样,仅仅这样……
赵颜把他们两个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解决,赵颜也不留下了。
等赵颜一走,苏轻水就要回自己那边去处理事务,周承宽想要喊住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举起的手再度放下。
苏轻水也有些心慌,刚刚周承宽的眼神,好奇怪,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解决蜀都还有其他世事阁分阁那边的事情更重要。
苏轻水想着想着,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在周承宽的视野里了。
赵颜这边也赶回赵王府了,赵王爷依旧在书房没有出来,赵颜直接过去找他。
“扣扣扣”
“进。”
赵颜一进去,就看见自己父亲两鬓的白发,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父亲,我回来了……”
赵王爷点了点头:“坐吧,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赵颜坐下,眼神却瞥到桌面上的文书,眼神顿时变得幽深:“父亲?陛下让你领军清扫叛军?”
赵赫点了点头,将文书收起来:“你应该知道了不少事情了,我想过编个谎话去骗你,但是这样一来,就需要更多谎话去填补,所以我也就不骗你了。”
赵颜点了点头:“父亲,您说吧,等您说完,我也有话要说。”
赵王爷叹息着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是真的话长,我和陛下的交情,你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当年双生蛊的事情发生后,陛下需要将玉妃身上那只蛊转移,一开始选定的是李公公,但是太医转接的时候,出了问题。李公公不行,必须要个有内力的习武之人,才能镇住那只蛊,当时武艺最高的非我莫属,我是自愿和陛下一起承担的。”
“父亲和陛下的感情,女儿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当父亲知道陛下对舅舅还有母亲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心中是何感觉。”赵颜没有看向赵王爷,而是静静盯着地板。
赵王爷叹息似的开口道:“你舅舅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酿成祸端了,我也进宫质问过。但是第五家和杨家的事情本就是一根针悬在陛下的心口,他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能理解,但是我知道你母亲无法接受,所以我故意瞒住了她。”
“母亲那样聪慧,肯定能猜到的,所以她临终的时候才会把我和染儿傅笠表哥四个人叫到跟前,让我们四个人要互相帮助。父亲,母亲是想我为舅舅平反,但是我不想依靠傅笠,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染儿,我和表哥,我们会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赵王爷难得没有反驳:“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是从此后,我会对外宣称我们赵颜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了,直到你真正成功前,你和赵家都不会有半点瓜葛。”
赵颜突然笑了,这么久困扰着她的问题,其实父亲也很明白:“女儿的知道了。”
赵王爷叹了口气:“这不仅仅是为了染儿,亦是因为我永远忠于陛下,不会背叛陛下……”
“父亲,如果真的有幸,我成功了,我不会伤害陛下的。这也不仅仅是因为双生蛊,而是因为陛下对赵家,对我对染儿的好。我会为你们找到解药,让你们后半辈子平平安安的。父亲,鱼和熊掌,女儿都要。”
赵王爷愣了愣,深深的看了赵颜一眼,也笑了笑:“你果真是长大了,你去苍州的那天,旭文来找过我,我相信你们就要碰面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一开始选择的是唐家小子的方案,但是他突然转变了心意。我恐怕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所以瑞王那边恐怕会怀疑是你的手笔。”
赵颜点了点头:“唐仲尧的事情,我会亲自和他谈谈的,至于瑞王那边,女儿并不害怕。”
赵王爷这番话倒是让赵颜明白了,为什么杜一玺会背叛京城世事阁来,现在想来他极有可能是宁郡王的人,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