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宽接着点了点头,然后才问出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问题:“那阁主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做?”
“这就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我相信将军自有打算,不过我听说苏姑娘和傅容有些故事?你没有把事情透露给她吧?”
“她和傅容没关系,而且阁主信任她,不过我没有把事情透漏给她,你尽可以放心。”周承宽不咸不淡的开口的。
“哟,铁树开花?”
周承宽懒得理他,径直回自己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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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蓝衣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嫁衣,她被关在府里已经快十天了,从一开始的忧虑,到如今已经是十分焦急了,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出去。
这些天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冰人馆放弃了自己,连做了几天的噩梦,都是梦到吴家和孙家一起合作,然后把她炖了。.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从前还有两个婢女同她说话,现在整个屋子就她一个人,哦,不对,还有两个老嬷嬷守在门口。她就是想贿赂,也打不开门,就在她即将崩溃之际,总算出现了一丝异状。
门口两个老嬷嬷突然倒在了地上,隔着门,风蓝衣只看到她们两个身影倒下,吓了她一跳。然后她就听到了门锁被撬动的声音,风蓝衣顿时激动了起来:“是冰人馆的侍卫吗?”
“孙小姐,我家馆主已经在孙府右边大街拐角等着了,你只需要跟着我们从孙府后门离开即可。”暗卫奉了沈亦文的命令,将她带离孙府。
风蓝衣差点没有感动的哭出来,沈馆主,好人啊!
她毫不犹豫,甚至没有想过收拾包袱,就这么跟着两个暗卫,绕过孙家的仆人,赶到后门,后门防守的人已经被其他暗卫解决了,就在风蓝衣即将踏出门的时候,孙府突然传出一阵喧哗声。
风蓝衣紧张的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暗卫看了一眼后面:“孙小姐,你往这边直走,右拐就能看见馆主了,我们在这边守着,以免孙家追上马车。”
风蓝衣点了点头,小跑着往前去,直到右拐看见了马场道,她才感觉一阵腿软。
“呼!”风蓝衣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呼了口气,从孙家一路逃出来,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沈亦文已经在路口准备好了马车接应她,远远见到她就朝她挥手,风蓝衣立马加快了步伐,飞奔向沈亦文:“吓死我了,刚刚接应我的人在后面拦着孙家的人,咱们赶紧走,然后让他们撤退吧?”
沈亦文点了点头:“你放心,以他们的身手,全身而退不在话下,咱们赶紧走吧。”
风蓝衣跟着沈亦文上了马车,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咱们现在去哪?”
“安国寺。”沈亦文开口道。
风蓝衣不解:“去哪里做什么?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已经和太后请了旨意,如今北方不太平。你像太后自请去安国寺为国祈福,太后感念你一片赤诚,不仅让你在安国寺待着,还决定给你赐婚给太史令家。”沈亦文把事情全部告诉风蓝衣,这个主意还是吴屈想出来的,反正太后已经赐婚了,懿旨上虽然没有说让风蓝衣去安国寺,但是谁敢质疑?而且如今太后身体不适,谁敢跑过去打搅她老人家?
风蓝衣听的目瞪口呆的:“可,可是他们不是和吴家定了婚期吗?万一他们以此为拒绝呢?”
“你现在是为国祈福,他们就算想要违抗懿旨,退掉赐婚,也不能把你抓回家。你放心,安国寺有公主的军队保护着,孙家是没有办法硬闯进去的。到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你孙小姐在安国寺,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找另一个无辜的人来冒充孙小姐,去和吴家联姻。”
风蓝衣听完,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感激道:“这次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俩,如果不是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用客气,你本来也是无辜的,而且你愿意站出来将孙家谋逆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提前做好防备,以免到时候孙家突然起事,伤及无辜。”沈亦文笑了笑。
风蓝衣还是十分感激,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开口道:“他们把婚期定得这么急切,我怀疑是婚期那天他们打算通过我的嫁妆运来火器,然后谋反。”
“此话怎讲?”沈亦文没想到还有火器这件事。
风蓝衣解释道:“我之前隐约听他们提起过火器,但是没有听的很清楚,后来孙夫人告诉我让我乖乖绣嫁衣的时候,旁边的无意说了一句,嫁妆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看他当时的眼神有点古怪,就故意开口问了我嫁妆有多少,总不能太少了,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孙夫人直接丢出一句,我不需要嫁妆,然后我才注意到那个回禀的人脚底下竟然还有泥巴和夕颜花。我当初刚进京的时候,在京郊的山上见过这花,后来才知道京城只有京郊山上有这花……”
沈亦文低头沉思:“如果是这样,那事情的确够严重,你嫁妆的箱子按照礼制来讲,至少也得有二十个。如果孙家真的在其中藏了这么多火器,想要在京城动手成事,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前朝火器已经失传,普通的刀剑肯定比不得火器,这件事还好你提前告诉我了。我这就派人加强进京的巡查,尤其是嫁妆彩礼之类的箱子!”
风蓝衣感慨道:“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呢?我真的搞不懂他们这些人,什么为了前朝,为了什么易家。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也听村里的老人提起过,前朝杨氏末年的时候,那些贪官污吏遍布各州,当时要缴纳的赋税,要服的劳役,是如今的数倍不止。就连闹饥荒,朝廷也不愿意振济灾民,爱惜谷仓胜过爱惜百姓。如今大魏好不容易迎来了太平,他们这些人却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些事情来,妄他们读了那么多圣贤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