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进宫后,没有停留,把事情一五一十禀报给了皇上。
魏帝听完后,又看了看赵颜递上来的折子,皱眉沉吟道:“竟然有这种事……”
赵颜直白道:“这个组织的头领很狡诈,据我所知,他们交易的地方每个月都会更换。但是还未能调查到他们如何联系买家,现在已经找到一个据点了,陛下觉得应该该如何处理?”
魏帝把赵颜的折子放下:“这事是你发现的,就全权交由你负责吧,需要调派人手的时候直接去禁军提人就好了。这事非同小可,关乎京城安危,你处理完成后。朕会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负责东宫的安全,至于那个五年之期,你父亲与我商议过了,改为三年吧。朕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尽心辅佐太子,不要辜负朕的期许。”
“微臣领命。”赵颜接过旨意,再度抬头:“还有一事,还需陛下解疑……”
魏帝淡淡的点了点头。
只听见赵颜开口问道:“陛下可知潜渊部的潜龙在渊令牌可有第二份?”
赵颜也是突然想起来,明明可以直接问皇上,关于令牌的事。如果真的是皇上派人害的第五家,肯定会有所破绽,如果不是,这个问题也无伤大雅。
只是她没有直接问十年前的潜龙在渊令牌,而是从潜渊部着手,旁敲侧击。
而魏帝听到赵颜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赵颜分不清这是何意。
“这令牌除了潜渊部,还有一个组织有,不过潜渊部的是银色的,那个组织是金色的,你问这个作甚?”魏帝稍加思索,还是把这个令牌的事告诉了赵颜,但是没有直接说明这个组织是什么。
赵颜便知道了这是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于是扯了个谎:“近日在调查世事阁一桩任务单时发现了这令牌不止一枚,又查出一些关于事,所以才有此问。只是那事还没有完全彻查,如今才没有直接递交给陛下。”
魏帝知道赵颜最近再查宁郡王和三皇子的事,也没有多问,摆了摆手就让赵颜退下了。
赵颜离开魏帝的宫殿后,还没有出宫,就被一个小宫女喊住了:“清宁郡主留步。”
赵颜这次进宫没有带玉茗和景彤,是一个人孤身前来的,也不需要支开旁人,就听见这个小宫女跪下,颤颤巍巍的递给她一个牌子:“我家主子有事求见郡主,还望郡主赏脸,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郡主的。”
赵颜看见这块牌子,就内心一个咯噔,德妃……
最终赵颜还是跟着小宫女悄悄去了冷宫,她本意是远离德妃等人,但是这个小宫女浑身都在颤抖,赵颜仿佛已经预见了她未能完成德妃交给她的任务后的命运。
所以赵颜给自己找了借口,也许德妃有什么秘密,一定要告诉自己,况且只是见一面,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这是赵颜第二次来到冷宫了,皇宫都是金砖玉瓦,金碧辉煌的,只有这里是荒凉,孤寂,寒冷的。
德妃见到赵颜后,扯着嘴角笑了笑:“清宁郡主,许久不见。”
赵颜看着这个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来痕迹,她已经不复当年的美貌了。
但是却没有折损她的气质,尽管此刻在这样荒凉的宫殿,她也是将头发梳的很齐整,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
赵颜无端的生出一股尊重感:“娘娘派人找我,所为何事?”
德妃笑了笑:“上次见郡主,还是几个月前,让郡主参加我侄女的宴会。没想到,再见已是这般境地,我找郡主前来,并非让郡主帮我求情。我在这个冷宫待了不过数日,却感觉已经过了数年,我也想通了许多事,找郡主前来,是想郡主帮我传一句话给德亲王妃。只是一句话,绝不会拖累郡主,就当是看在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当做临终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吧?”
德妃望着赵颜,眼神中是诚挚的恳求,赵颜从未见过这样的德妃,难道短短数日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娘娘请说。”赵颜不动声色的按下疑惑,让德妃先告知所传之话。
德妃感激的看了赵颜一眼,只说了短短数字:“请务必告诉她,一切都是报应。”
赵颜一愣,没想到德妃会说出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这话最终话还是会传到皇上耳中吗?
不!她知道!正是因为她知道,所以才要赵颜传出这句话,赵颜心中惊骇,莫非陆皇后之死也有德亲王妃的手笔。
看着德妃平静的脸,赵颜莫名背后一凉,点头答应后,就赶紧离开了。
直到赵颜离开后,那个小宫女才再次出现在了德妃面前。
这时的德妃脸上已经没有温和的神色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次你倒是聪明,知道博取她的同情,这个皇宫怕是只有她会吃你这套了。”
小宫女这时一改在赵颜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乖巧的笑着:“郡主心善,娘娘疼惜,是奴婢的福分。”
“下去吧,药在偏殿床下。”德妃看着她,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小宫女一副高兴模样,小跑着离开了。
“齐芸,这次你会怎么做呢?我可真好奇,姐妹情深的戏码,你也演够了吧?”德妃盯着自己指甲上还未卸去的蔻丹,叹息似的开口。
赵颜离开京城后,只觉得眼皮直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良久,她又闭上了眼睛,坐着马车,直接到了德亲王府。
她知道她和德妃的谈话,很快就会被陛下知道,所以她干脆一出宫就前往德亲王府,以免节外生枝。
德亲王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见了赵颜,乐呵呵的问了赵王爷的情况,又夸了赵颜几句。
赵颜表明来意后,他也没有任何惊讶,直接派人领着赵颜前往德亲王妃的院子。
正是因为这样平静,赵颜才发德亲王才是最让人看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