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的智脑叮咚作响,消息蜂拥而至。
她逐一点开,消息已经被细心的整理好,并分门别类的存放。
群里的人,职业五花八门,从社畜到精英,从打工人到扛把子……
虽然她在群里说,资料事无巨细都要。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普通人的日常是不需要的,因此传过来的,全部都是政府、商界、军界各路要员有关的消息。
永远不要小瞧小人物的力量,关系网是无所不在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要真论人肉搜索的功底,孰胜孰负还真的不一定。
就比如那位做司机的含陵府,提供的消息极为隐秘,主要涉及土岩狄星商务会长巴鲁藏,详细到他过去一整年来的轨迹,甚至他借由社交礼仪,习惯性的咸猪手……
群里那位吴珏的头像,时不时闪动一下,应该是接收了大部分的杂乱信息,并逐一整理和过滤。而重要的信息,则直接发送给了云沫。
所以,本应铺天盖地而来的信息,现在阅读起来极为轻松。
随着这些资料的综合,土岩狄星各路要员的底细,照片,私生活,很快都被扒拉出来。
云沫一目十行。
安雅迪,总统,最关注的是如何加入联邦的政治联盟……
贝伊伐,大元帅,忙碌于开除2000名参与政变但未遂的军官……
巴鲁藏,商务会长,最焦头烂额的事情,是如何将星球中的农产品贩卖出去……
亚伊塔,金管局负责人,最希望解决的是汇率暴跌和股市稳定……
刘跃般等人站在她身后,协助着查看,一边啧啧有声:“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林凡城哼了一声:“论能源比不上葛平,论人文比不过南阴,论世界观不如瀛桑星识相,论愤青全银河帝国第一。”
莫墨补充着:“怼完比格怼普罗特,怼完普罗特怼索盐,阿尔法联邦他都敢喷,难怪一直没有政治联盟愿意收他,实在是非我族类……”
刘跃般点了点巴鲁藏:“是不是可以从这人入手?我们能打的牌,就是金钱诱惑。目前土岩狄星的经济状况不容乐观,看看王叔那里,是不是有机会帮他销售农产品?”
霍川说:“其实,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作,土岩狄星有一款香料还是不错的,能做手工香水的替代品。”
“哦?”众人转头看他。
霍川摸了摸鼻子:“额,我大哥说的。就是这个,柠苇草,是土岩狄星的特产。但现在市面上用的最多的却是银雪兰,实际上银雪兰比柠苇草要贵很多……”
云沫手指在巴鲁藏的照片和生辰上拂过,眼睛眯缝了起来。
坤卦。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有机会。
王少杰此时,也已经开始谈合作。
既然是打着旅游项目的名号,格利泽缺少本地农产品,确实也需要找几个合作方,顺水推舟让出去这块利益,换来几个盟友,也是划算的买卖。
云沫拨打了王少杰的视讯。
王少杰很忙,一整天下来口干舌燥,接通云沫电话后嗓子都有点哑了。
“云沫,你们辛苦了!”
云沫笑笑:“王叔,您才是承担压力最大的那一个。”
王少杰捏了捏眉心:“替我谢谢他们的补给。”
“嗯”,云沫点头:“够用吗?”
王少杰:“暂时可以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可以跟他们耗一整个礼拜。”
他顿了一下问:“只不过,补给舰没问题吧?”这么浩浩荡荡的,看上去挺惹眼。
云沫扯了扯嘴角。
胡蜀香这个星盗,能够活到今天,脑子绝对够用。别看那对补给舰不伦不类,但却恰好印证了他们的身份——褐矮星垃圾运输舰。
他给自己伪造的身份,就是垃圾回收公司,所以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补给。相信此刻,总统安雅迪已经拿到了他们给他预留的身份信息了。
王少杰终于放心。
云沫又问:“王叔,相关资料发给你了,有什么能用的吗?”
王少杰很欣慰:“非常有用,谢谢,我已经开始接洽。”
“安雅迪不用指望了,贝伊伐是军方的人,这两人铁了心要讨好联邦,求他们没用,只能通过别人来逼他们。我打算从农业项目入手。”
云沫赞同:“安雅迪这个人十分强势,一心梦想着跻身银河帝国“六大星球”之列,所以这次才会对联邦言听计从。”
“但是很不幸,他跟耶特拉夫关系不好,谁都知道耶特拉夫相当于联邦的伯父和钱袋子。再加上在谷甘星的问题上,立场还曾经偏过阿尔法,联邦其实不怎么待见他……”
刘跃般凑上来补充:“但不得不说,他左右摇摆的分寸拿捏的特别好。”至少这次,搔到了联邦某些人的痒处。
王少杰看着屏幕打招呼:“是胖胖啊?”
刘跃般被他忽然转换话题弄的愣了一下,迅速捂脸后撤:“不,你看错了”。
王少杰摇摇头,又看着云沫:“你是有什么想说的?”
云沫说:“其实您都想到了,我们先通过农业项目拿下巴鲁藏,经济一旦复苏有望,亚伊塔应该不会反对。柠苇草的项目或许可以作为引子……”
王少杰眼中带着欣慰:“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来安排。”
云沫也跟着笑:“那行,叔,贝丽安妮可用,可以想办法通过她来接触巴鲁藏……”
“知道了。”
王少杰这人十分靠谱,他轻易不说绝对的话,能让他给出八成把握的事情,基本上就已经考虑了方方面面。
先前事情发生的突然,又没有时间筹谋,现在后顾之忧已经没有了,信息量又多的可怕,天时、地利、人和……只差他的登场。
云沫显然是了解他的,挂断通讯后,神色跟着放松了下来。
暂时没事了,她转头看霍川,调侃了一句:“喂,柠苇草的手工香水,你试过吗?”
霍川回忆了一会儿:“哦,尝试过。”
“难吗?”云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