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什么时候董文书记住了他?
前段时间在分厂开业会上董文书倒是给他说过两句平常的话,也就是简单的问候一声,没有特别的意思。
狐疑地给万培国打了个电话,万培国就说了一句话,“该过年了!”
带着李蕴飞车回到了北楚。
犹豫着来到先去找了王江力,然后才敲响董文书的门,听到说进来声,唐志勇轻轻地推开门。
董文书坐在老板桌后面低头批改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志勇,坐!”
唐志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成了董文书的座上宾,而且听上去很熟络的样子,唐志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安静地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没敢往董文书桌子前面的座位凑和。
董文书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直到半个小时后有个电话接进来,说了两句话后就挂了,这时才抬起头看看唐志勇,唐志勇安静地坐着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你小子还真有点当道士的潜力?到我这来也能入定?”
“嘿嘿,我可不就是个小道士么!家里一直养着个老道,呵呵!”唐志勇笑着道。
董文书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淡淡地说:“王国海和任晓云工程结束了也没中标,你小子是怎么搞得?”
见董文书不动声色,似乎并没有动气,唐志勇就犹豫着道:“领导,我哪敢捣鬼啊?这是现场定的事情,我还真管不了那样的大事!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
“那要是你当这个家呢?”董文书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唐志勇问。
唐志勇还真不怕他的目光,不过出于尊重,连忙避开,道:“我要是能定盘子,就分一百个标段,各个方面都照顾一下,不就谁也不得罪,大不了掌控上细心点,多做点工作就是!”
“哦?你是将我的军,拿着集体决策说事儿?“董文书冷着脸问。
唐志勇没理解董文书的意思,刚要摇头,董文书却继续说:“最近听说过股票的事情么,好像很积极啊!”
“股票?”唐志勇心里一乐,从沙发上跑到董文书面前,道:“你考虑考虑,可以推我们上市吗,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这要是上了市,那就是全国知名品牌了,不仅能优化公司的资产,还能更加规范!”
董文书仔细地盯着唐志勇,见他脸上的喜悦之情不假,而且说得还颇为懂行,可是他并不太明白这些知识。
点了点头,却没提这一茬,转而道:“你回头给我整个材料,我看看!”
忽然,敲门声响起,万培国伸头向里面看看,发现董文书的座上宾是唐志勇时愣了一下,就笑着说:“你叫我?”
唐志勇见万培国进来,连忙站起来说:“领导,二叔,你们有大事商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董文书摆摆手,打发唐志勇出去,唐志勇慌不迭地跑了出去,他跑到司机班问王江力跟证管办的汤国勋熟不熟,他想找他问点事。
“老汤啊,能不熟吗?天天蹭我后备箱里的酒喝,走,我带你去找他!”王江力拉着唐志勇就往楼上走。
董文书拿出一份资料交给万培国,说:“陪国,你你看看这些资料!”
万培国连忙认真地看起来,这十几页打印纸上面统计的是企业领导班子成员任职情况情况,年龄学历,任职期限都赫然在列。
认真地看了一会,万培国心里砰砰直跳地把统计表放到了桌子上,他看的清楚,北楚仁信药业领导班子统计表上被用红笔圈了一圈,圈住的是年龄和任职期限。
董文书用红笔圈着表示对这个有异议,刚才唐志勇又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唐志勇有什么变动,唐志勇才刚当正职一年啊?
“老万,现在明确提出要进一步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建立适应市场经济要求,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而且有些工作我们要做到前面,下周我想去燕都拜访一下李蒲泽,这方面他比我们更有经验,你准备准备,顺便带上小唐!”董文书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桌面上的统计表,那一页刚好是仁信药业。
几个意思啊?万培国认真地思量着。
徐子斌来过北楚市,是因为唐志勇而来,这会让唐志勇陪他去见徐子斌也是合情合理,万培国想通了这一点,点了点头正准备站起来走人,董文书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董文书听了一句,就打断对方的话,冷冷地道:“你以为是小事儿就不给我汇报了,你们的事儿也不用问我!”
董文书按下电话又开始拨号码,万培国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关门时听到董文书说:“你们好好查查这个郑大斌,是不是有问题......”
出了门万培国心里阴晴不定,按说董文书应该低调行事,今天为何突然要对郑大斌发飙,而且让他听到,不会这么没有政治头脑吧?
顿时,万培国心里有点发毛了,犹豫着坐上车,让司机开车回家,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他还要回去问问老爷子,人老成精这句话一点不假。
万炳良一边喂着鸟,一边听着万培国讲述,等万培国讲完,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有他老子在那撑着,董文书大势已成了,对了,你让培军提醒志勇多带点路费!”
“爸,徐子斌和董文书的关系,是志勇穿针引线,不会把志勇当成钱袋子吧?”万培国还是有点不理解。
“树大招风,你看那小子都在干什么,还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其实呢——?呵呵,不过老杜前两天打电话也说了,董文书前几天专门找他下棋,还带过去二斤好茶,董文书也不能不念着咱们万家——!”
万炳良跟自己的儿子说话从来不兜圈子,但是多年养成习惯还是说半句留半句,今日万炳良心情好,说话也算比较透彻了,饶是如此万培国还是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品了老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