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齐衡川跟赵明敬完酒,端着酒杯抿了一口,侧身在隋依依耳边问道。
隋依依眼睛直直地盯着宴会厅中心,并不看齐衡川,心底里对齐衡川答应赵明的邀请感到十分不解。明明齐衡川可以简单应付一下就走的,偏偏要答应赴约,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不成还真喜欢这种玩乐的场合不成?
齐衡川偷偷打量着隋依依的气鼓鼓的脸颊,只觉得看着十分有趣,心里一股作恶欲升起,忍不住在脑海里编排怎么逗她开心。
至于赵明这个人,在不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情况下,留他们参加这场宴会的目的十分不明,齐衡川倒是很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候赵明站起身来,双手抬起酒杯朝齐衡川敬了一礼,“此次利州城水患严重,百姓民不聊生啊!还得多亏大人您在后方指挥有方,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才能顺利解决这场灾祸!我代表利州城的百姓在此多谢大人,再敬您一杯!”
“赵城主客气,为人父母官,本官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齐衡川抬手,礼节性地应付到。
“为了感谢诸位大人,我们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了这一场精彩的表演,就此献给大人您,以及您手下辛苦的各位大人!”
赵明放下酒盏,一转身,双手击掌两下道:“诸位大人尽情观赏吧!”
话音刚落,后台的奏乐声响起,顿时从宴会厅门口轻跑进来一群身穿青色罗纱裙的曼妙女子,她们随着奏乐轻舞四肢,身姿轻盈似风,时不时穿插变换位置,时不时围成圆圈。
这一带有当地特色的传统舞曲一开场,顿时吸引了在场多数官员的注意力,特别徐志远,看得眼睛直冒红心。
宴会开场之前,隋依依原本心里有无数个大问号,直到舞姬们一出场,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偷偷在心里暗自腹诽:“原来是看上我们王爷了?这是打算施展美人计不成?!”
虽然猜到了赵明的用意,但是隋依依仍然不动声色地盯着宴会厅中心,等待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舞姬们轻快的跳着旋转着绕成一圈,这时候一个个慢慢往后下腰,中心位置一个头戴白色轻纱的舞姬旋转着回过头来,眼睛直接朝着齐衡川的方向望去,轻颤着睫毛狂放电。
齐衡川面不改色地假意观赏,端着酒杯时不时小抿一口,实则眼角余光全在隋依依身上,全程欣赏她忽明忽暗忽红忽绿的脸色。赵明的用意齐衡川倒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而按照他对隋依依的了解,聪明如她,没有道理看不出来这一出戏是唱给谁看的。
那么他可以理解为,现在她表现出来的气愤,都是因为他吗?
这时候,舞动着的圆圈散开,位于中心位置蒙着面纱的舞姬也从中心舞上前来,不知不觉手也已经伸到了齐衡川的面前。
这时候,这位舞姬罗纱裙一转,突然就像站不稳一样,眼看着就要轻飘飘地扑进齐衡川的怀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隋依依都还没在心里想好对策,身体却已经动得比脑子快了。她瞬间站起身来,伸出一手顺势抓住蒙面舞姬的手腕,猛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舞姬被迫旋转了一圈,倒在了隋依依的怀里。
隋依依于是假模假样地大喊一声:“好啊!竟敢在众人面前就对大人图谋不轨!来人啊,此人意图行刺!快拉下去处置了!”
蒙面舞姬被隋依依反手锁在怀里动弹不得,面色惊恐地呼喊道:“冤枉啊!小人岂敢呐!”
隋依依也不管齐衡川会怎么看了,一股无名之火已经在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着,此时无论有什么理由,都可以被隋依依拿出来作为驱赶近身齐衡川的任何女子。
齐衡川慢条斯理地抿着酒,并未开口。
城主赵明却是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朝齐衡川拱手道:“大人明察!此人乃我府里的舞姬,手无缚鸡之力的,只懂跳舞而已,怎么可能意图行刺大人呢!”
隋依依立马据理力争反驳道:“怎么不可能了?我都看到她的手都伸到怀里去了又再掏出来,万一携带着凶器,那我们大人可性命堪忧啊!”
城主此刻眼见美人计失败,心里只想着保命要紧,便紧张地解释道:“这位小……这位兄弟,但是事实证明她手里并没有武器对吧,大人现在也安然无恙,这肯定是误会呀!”
说完又朝齐衡川拱手下礼,“还望大人明察!这……这这这肯定是误会一场!”
齐衡川坐在一边默默看了一场好戏,现下心里正偷着乐,倒也懒得对赵明多说,直接大手一挥说道:“行了,我谅你也没这个胆量!隋大兄弟也是护主心切,还望城主理解理解。”说着眼神往隋依依那边一撇,“好了,放开她吧,让她们退下。”
眼见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赵明连忙谢道:“那是那是!理解的理解的!”转身便对一旁的几个舞姬道:“大人心胸宽广饶你们一命,还不快快退下!”
隋依依就势放手让那舞姬退下了,嘴上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心里的无名火却是越烧越旺了。
怎么?难不成是真心疼这个小美女了不成?虽然知道一般的普通男人一看见美女就容易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隋依依了解到的齐衡川并非普通男人。
一直抱着这种想法的隋依依,实在无法相信齐衡川现下的处置方式。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例外,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古代,简直啪啪打脸,真香系列啊!
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了,隋依依也没有理会齐衡川投递过来的关切眼神,看都不看他,直接甩了袖子,转脸就大步走出了宴会厅。
眼见精彩纷呈的大戏落幕,齐衡川也没有心思再陪这群人打官腔了,招招手示意赵明凑上前来。
赵明还抱着此计失败还可再生一计的想法,见齐衡川示意自己上前耳语,正高兴是不是他成功被下套了,赶紧把脸凑到齐衡川嘴边去。
“我知道你想搞什么鬼,但我劝你一句,如果不想掉脑袋的话,还是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来试探我的底线了。”
齐衡川低声说完这句话,便利落起身走出大门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