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凌宓的嗓音已带着哭腔，听得墨凉羽心口一阵阵的发紧。

她所说的，也像极了他的心情。

墨凉羽紧抿着唇，退去了纨绔的不羁，他深深凝视着凌宓那低头的模样，下一秒他便收紧掌心，将她的手握住，“听我一句，别执迷不悟了，行吗？我……”

“小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再不做些什么，就真的要被送去联姻了。我害怕……”

话音未落，她就垂下头，无声哽咽着。

墨凉羽沉吟了很久，久到他目光恍惚，久到他不知怎么回事，就和凌宓吻在了一起。

他捧着她的脸，很用力，很深情。

甚至于沉浸的双眸紧闭，是以没看到凌宓微微开阖的眼眸，闪过嫌恶的冷光。

后来，墨凉羽抱着她，细声诉说着自己的衷肠：“我不会让你和别人联姻的。”

他以为自己这句承诺，能换来凌宓的感动，也以为相拥相吻，能换来她的驻足停留。

痴如墨凉羽，于凌宓而言，不过是爱情这道难题里，可有可无的一道方程式罢了。

……

郦城，夜阑会。

喧嚣迷乱的夜店里，灯红酒绿之中汇集了无数疯狂放纵的男男女女。

音浪振聋发聩，舞台人群振臂摇摆，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半遮挡雅座里，成邺楠和几个哥们正玩着骰子喝酒。

他身边坐着一个娇俏又安静的姑娘，一身白裙很清纯，似乎是个大学生，和夜店的氛围显得非常不搭调。

她不时地给他倒酒，眼神总是流连在他那张出色的俊颜上，余光忽地瞟到桌上亮起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柒。

“成哥，你电话响了。”她将手机拿起，小心翼翼的凑在他耳边低语。

即便这雅座距离舞台有些远，可周围喧嚣祝酒的声音还是很刺耳。

腮边，是她说话时吹来的一道香气，成邺楠微侧着头，撞上她小鹿般的眸子。

女孩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将手机往他面前递了一下。

成邺楠睨屏幕，像是条件反射般，拿起就接了，毫无迟疑。

“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她不是一直在鹭城拍戏？听说秦柏聿又过去陪她了呢。

在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好定完去鹭城探班的机票，后来……他还是退掉了。

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成邺楠拿着酒杯的手一瞬就捏紧了杯身。

坐在他身边的女孩亲眼看着他目光停驻前方，却深远的没有焦距。

这通电话很短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成邺楠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女孩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茫然谨慎地拿着酒盅又给他倒了一杯。

“成哥，前几天谢谢你帮我解围，我敬你一杯。”她怯生生地端起酒，望着成邺楠的眼神里浮着一丝期待。

成邺楠没开腔，却拿着酒杯和她碰着，遂仰头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成邺楠的视线泛起了迷离，他瘫坐在雅座最里侧，脚尖踩着茶几边缘，扫了一眼还在玩骰子的同伴们，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成哥，你……怎么了？”女孩再次从沙发上贴了过来，她含着担忧的视线看着他，微潮的手指也爬上了他的手腕。

成邺楠迷离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他抬手轻轻抚着，很沙哑地说：“她终于还是要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