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两个鬼子大夫表演,他们伸出了小拇指,狠狠的往孙海川的肩头戳了下。
王首发怒了,但他确实没有那个胆量说话。
两个西洋鬼子起身走了过来,拉开了鬼子大夫。
“嘿,你们中国大夫只喝那些奇怪的药,真的不行,我们也参加。”
这东洋鬼子跟西洋鬼子稀里糊涂的就穿上了一条裤子,孙海川表情凝重。
这事儿说起来可大可小,大点说是民族节气的事儿,门外那么多的百姓都看着,如果就这样让他们放肆,日后岂不是中医再没有抬头的机会。
如果想小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委曲求全,不跟这两个人扯没用的,自己的会长职位还是保得住的。
有了这个位置,对自己日后的地下工作更为有利。
可他确确实实的听见门外的百姓嘀咕了些什么,甚至有人都开始喊上了。
“不行,咱们中医是厉害的,可不能就这么认输了,这么多城里厉害的郎中,就干不过两个鬼子大夫么?”
“对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看不起咱们。”
“孙大夫,你行的,你就是咱们济南城最好的郎中,就是比我们都愿意出力,只要你孙大夫一句话。”
在场的诸位郎中多半是恐惧鬼子的威慑,平时他们也没少吃这些鬼子大夫的亏,不是遭到抢生意或者说上门挑战的事儿。
唯独是孙海川这里少有此事,多因为孙海川跟宪兵队的人来往相对密切,所以这些鬼子可能也不太敢来。
这次找到机会了,他们定然不会罢休。
孙海川言道:“这样吧,既然大家都不服,我孙某本不想参与这样没有意义的比试,但为了让大家看到一个公平的结果,我接受你们的挑战。”
“哼,算你有种,这事儿我回去就跟船越大佐说,咱们明天就开始比试。”
“那咱们如何分组呢?”
“简单,你孙海川代表中医,他们两个代表西洋医学,我们代表帝国医学。”
鬼子这话一说,王首发为首的郎中们坐不住了,这明显是没把在场的十几个城中郎中当回事儿啊。
“好,你们既然敢如此分组,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王首发起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随后他对孙海川说道:“比赛需要的所有东西,都有我们回春堂出。”
孙海川急忙抱拳表示感谢。
后院门外的百姓们拍手叫好,两个鬼子大夫背着药箱,得意的大摇大摆的要走,突然间停住了脚步。
“孙大夫,你可不要临阵脱逃,否则的话我就拆了你这医馆。”
两个黄毛西洋大夫也满是嘲笑的从后门走掉了。
几个外国人刚走,诸位郎中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离去,虽然都不同程度的表示了自己愿意帮忙的心思,但大多是碍于鬼子的威慑,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首发叹气道:“真是国人不国,这些大夫也真懦弱至极。”
“这不怪他们,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咱们尽力了就好,多谢王大夫的慷慨。”
“哪里的话,咱们的产品还都指望你呢。”
说话间,王首发从袖筒里掏出两根小金鱼。
“这是最近生意上赚的钱。”
“用不了这么多!”
“哎,拿着,你这方子确实是神奇,很多人吃了药身体都好的多了,我也想过了,这收益还是一人一半,也全当我给你充点底,好好的让这帮鬼子见识见识咱们中医的威风。”
孙海川点了点头,将金条收下。
王首发带着数名郎中离开,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后院一片狼藉,茶碗茶杯散落一地,烟头毛嗑皮到处都是。
徐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冲着门外的百姓直摆手。
“好啦都回家了,他们都走了,没什么可看的了。”徐来喊着,嘴里嘀咕道:“这帮王八犊子,都快把我累死了,这吃喝够了还回头咬人。”
孙海川看了眼徐来,伸手帮忙收拾起后院。
没想此时门口的百姓都走了进来,全都伸手帮忙收拾。
孙海川连连表示感谢。
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后门又进来几个人。
走在前边的是曹德军,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警队的兄弟。
“刚才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城里的大夫到这里开了个会。”
“有人到我那里报告,说你这里全是人,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呢。”
孙海川连忙让徐来请百姓们离开,自己单独跟曹德军说话。
“真是多谢曹队长的关心,这不刚才一致同意明天就开始医学比赛么,我这也是头回参与,全城的医生都来商量这事儿呢。”
“比赛?”
曹德军一脸问号,他左右看了眼,发现人少了之后,拽了把椅子坐下了。
孙海川也让老梁跟徐来两个人去歇着,自己将刚才的事儿跟曹德军说了。
曹德军仰天大笑:“那两个鬼子大夫啊,他们连风寒都整不明白还跟你比赛?”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好奇我刚跟赵老爷说好当这个代理会长的事儿,他们就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这么快呢?”
“嗨,那还不好说。”
曹德军跟身后的两个人交代了几句,那两个警队的一溜烟的没影了。
见到周围没人了,曹德军压低了声音言道:“城里马上就要解封了,鬼子的人已经来了。”
“啊?来的是什么人?”
“是个挺大的官,这两天你告诉家里人小心点,城里解封只是个障眼法,估计是新来的这位使用的障眼法,搞不好要抓谁呢。”
孙海川点了点头,曹德军所说的跟自己分析的差不多,看来那个龟田教授的身份还真是个迷啊。
次日,城中公园门前,一队宪兵加上警队的人忙活着贴上了标语,什么济南城医学竞赛开幕式。
船越武夫还亲自出席了此次开幕式,包括赵美莎在内的医院的很多人都来出席了。
没想到搞得这么隆重,这就说明此事儿是鬼子有意为之,那两个医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说说竞赛的规则,三日为限,我们找了三组患者,哪一方治愈的患者最多就为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