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是走马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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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脑袋炸裂?会爆炸吗?
我记得,我被那道紫色的光线击中了。明明是胸口被击中,为什么疼痛的是头……
恩……
疼痛感渐渐变弱了。身体使不上力,好像深入泥潭,好像去了幽暗的深海之底。
这样可不行,米小笛同学……可能还没有脱险唉。我得去帮她……
话虽如此,现在这样的状况怎样醒过来呢?
就算醒过来,面对那样的怪物我依然只能无动于衷。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都不像、什么都不是。简直就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漆黑、凶戾,像个黑洞一样会吞噬掉一切,还有那个怪物的眼神……对视过后感觉灵魂都一分为二了。那个时候都出现幻听了对吧?
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自己,快要死了么?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还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呢……自己被那怪物杀死了。米小笛同学呢?她又是怎么回事。让人好奇,也让人不省心呢。她也是一个神奇的人吧,会那种炫酷得像是魔法的技能。
魔法少女?
自己都想笑了,不过回到海心市后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莫名其妙的。
因为一个奇怪的、伴随着我八年的梦而选择回到海心市。开学报名回家途中却莫名昏倒住院……话说警察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袭击我的凶手;周末选择回到梦中的海边,又遇见了米小笛同学,不仅如此,还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之前住院的时候,米小笛同学来看我的时候问过我这样一句话:“释灵同学,你相信人间有鬼吗?”
难道她是阴阳师?那个东西是鬼?
欸……真佩服自己,快死了还会在心里给自己讲冷笑话。
好像死后的世界很单调啊。
嗯?好像也不是特别单调。有声音了……水的声音,海、大海的海浪声。,还有鸟叫声。有光?
能睁开眼睛了?
——
安静的沙滩,太阳就快要沉到海平面以下了。世界沉浸在柔和的暮色中,海鸟成群地掠过头顶……恢复知觉的我,穿着T恤和短裤,推着自行车,目光看着海平面。
海风吹过。
有谁,那个梦吗?梦里的场景再次出现。要是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这次的场景特别清晰吧。清晰到,能很清楚地听见海鸟的叫声,感受脚趾头间传来的细沙磨砂感,就连手上传来的自行车把手的触感都很真实。
死亡回归梦中……原来是真实的故事啊……
“你回来了么?释灵。”突然,耳边传来这样的话语。
谁?
明明刚刚还……
我扭过头。
中年男子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微笑着,立起一只打招呼的手。
而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样子?为什么会是……会是我的。
“爸?”
惊愕,我都快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想了解的,出现在那段模糊记忆中的人,到最后,结果是我父亲?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只是借了你意识中的一副皮囊而已,释灵。”
看这语气……我倒是有点相信了,他谈吐的姿势语气与我父亲相别甚远。不过模样与我父亲八年前的样子的确十分相似……我自己也变成了八年前的样子。
“那,你到底是……”
话语未尽,顷刻间,风暴席卷,裹住了我和“父亲”。
视野再次变得漆黑,却又逐渐深邃。这是一片宛如星辰的空间。
“你还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吗?八年前,我在这里给了你一些东西。”中年人指着前方片璀璨的星空。
明明是星空,看起来却更像是一条路。根植于零,通往无限的路……
“看来得再次介绍一下自己了,释灵,我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称之为米德加尔特「Midgard」。”名为米德加尔特的中年人说道。“如你所见,我没有实体,因此可以是任何人或者动物的模样,现在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只是为了拉近距离与你交谈,希望你不会记恨我。”
“请你务必之后把你老爸的照片发给我谢谢。”
“恩?”
“没有,您继续。”我急忙道。“等等,Midgard?这个名字,我记得是……北欧神话里面的……”
“就是这个世界的名字。”米德加尔特平静道。“我就是这个世界——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准确来说,是这个世界的某种具象化产物,可以说是神学精神产物,也算是自然科学产物……代表世界的一种意志吧。”
“那你能让我脱离这个长到不行的梦吗?世界意志大人?”我从各种方面不能接受现在的状况。
“脱离?说的很轻松啊。可是,释灵呐,虽然当初我选择到了你,但是作出决策的是你自己啊。这个人,也只能是你了。”米德加尔特看了看星路:“那个时候,我在人间四处寻人,能够接受这个使命、也能胜任这个使命的人。虽然有很多人表示愿意接受,但是他们都没有能力胜任这个使命;唯独你——释灵!”他目光突然转向我,盯得我有些发毛。即便我父亲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你的意志通过了这一条星路,到达彼岸的世界树分支。”说话间,他的指尖朝我额头指来。“回想起来吧,在你八岁那年在这里发生的事。”
像是在吟唱,米德加尔特的唇音流入我的脑海,没有痛苦,也不是舒适。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一扇大门,我脑海里面的大门。
于是,门里的东西轰然涌出,顷刻涌入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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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灵?“背后突然传来叫唤自己的名字。
释灵转过身去,看着未曾谋面的长发中年男子:“你是谁啊?叔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空灵的双眸盯着他,问。
中年男子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后,睁开双眼,道:“「我是谁?」这个问题不怎么重要。”那给人带来的,是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轮到你了。”
“轮到我?”无论是谁,都听不懂初次见面的人,说这种话的含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