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你怎么了?”看着突然愣住的社员,慕白深感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车耀阳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发现刚才看到的奇怪景象消失了,他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三人依次把镜子又装起来,但当还剩下最后几个的时候,车耀阳突然惊讶道,“咦,这个镜子好奇怪啊。”
他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梳子,梳子的背面是长条状的镜面。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把小梳子从床上掉了下去,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车耀阳把它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地板上多了一滩水渍。
“可能是什么东西洒了吧。”井飞瞥了一眼后漫不经心的说。
“好像不是……”车耀阳一脸苦涩,拉着社长慕白让他跟自己一起看着手里的梳子,“这些水好像是从镜子里流出来的……”
“嗯?”井飞虽然不信,但还是凑了过去。
果然,才十几秒的功夫,从镜子四周就溢出来了几滴水,掉落下去。
“一定是梳子的问题。”井飞从车耀阳手中一把抢过梳子,把镶嵌在里面的小镜子扣了下来。可刚做完这一切,镜子的四周就再次渗透出些许的水痕。
“这……”井飞看向社长,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只能是把镜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检查。
“算了,可能是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时间不早了,咱们继续搬吧。”社长慕白发话了,井飞也随手把镜子撇到一边。
从他们兴致匆匆的下楼到现在,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可看目前的状态,这次的探灵活动应该已经算是结束了。
没有什么灵异事件,更没有厉鬼出没,这家旅店除了冷一点之外别无其他。
慕白暗自叹息,心想着昨晚自己的刑警父亲跟他说的话,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放弃爱好,专心跟父亲学习刑侦技术。
其实他从小就对灵异之事感兴趣,也不光光是对于父亲的反叛心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那早逝的母亲。
“这世上真的没有鬼魂吗?”慕白有些麻木的摆弄着面前的镜子,慢慢的,镜面中居然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
“妈!?”慕白痴痴的望着眼前的镜子,嘴唇微张,一股酸楚突如其来,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是在旅店探灵。
望着面前许久未见的母亲,慕白恍然失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井飞给叫醒。
“社长,社长!”井飞从他身前把镜子拿走,这是最后一块了。“社长,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慕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太思念母亲所以产生幻觉了。
“镜子都收起来了,我们出去找露姐她们吧。”井飞提议道。
“嗯,走吧。”
慕白心不在焉的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身后的车耀阳一动不动,不禁奇怪道,“耀阳,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车耀阳背对着他们,语气有些纠结道,“所有镜子都收起来了吗?”
“是啊,怎么了?”
“你们看这里……”车耀阳身子侧到一边,把挡住的墙壁露出来。只见床的上方,挂着一个巨大的洗漱镜,四周边框是红色的,很显眼。
“这……”井飞和慕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又转向面前,他们很清楚来的时候这里还绝对没有这面镜子的。
“灵异事件!”
二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四个字,心中的恐惧感也陡然增加了。
尽管他们来的目的就是如此,但真当诡异事件发生的时候,没有人还能保持镇定。
“社,社,社长,现在……怎,怎么办……”车耀阳的声音明显发颤,他的胆子和身材明显不成正比。
“录像……井飞,先录像!”相对于车耀阳,慕白这个社长的胆子就要大许多了,他掏出手机跟井飞一起靠近过去,三人全部录下视频。
“咱们……还用把镜子拿下来吗?”拍完视频,车耀阳看向慕白,很显然他并不想做这种事情。
“呼……我来吧!”井飞虽然也很害怕,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眼前的诡异一定是人为的,说不定那个旅店老板还在某个地方安装了摄像头打算第二天看他们笑话呢。
他往前几步,一脚踩在床上,因为实在恐慌,他选择闭上眼睛不去看镜子,盲抓住镜框,想要尽快把它摘下来。
“井,井飞……你快点啊!”
“槽!要不你来?”
本就脾气暴躁,再加上环境影响,井飞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继续用力扣着墙壁。
不知为什么,看似松动的镜子,井飞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它拿下来,好像对面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和他争抢着。
也许是过于急躁,井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越来越重,而且周围的空气也愈加稀薄,大脑有一种缺氧的窒息感,仿佛溺水一般。
喘息声越来越重,心情也莫名的变差,井飞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双手已经渗出了红色。
“井,井飞……你没事吧?你的手……”
下面的车耀阳和慕白二人清晰的看到,井飞逐渐疯狂的扣着墙壁,好似不知疼痛般的癫狂。而他的指甲已经不知不觉间接近烂掉了,浓厚的血水渗透出来。
“槽!”井飞大骂一声,也不知是发泄还是在骂车耀阳。
突然间,井飞感觉头顶似乎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触摸自己。
“车耀阳,你特么到底要干什么!?”
“嗯?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怎么了?”
井飞陡然惊醒,扭过头,睁开眼睛,发现慕白和车耀阳果然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身后,双手安稳的放在身前。而自己的十指却传来剧痛。
“那……那是谁在碰我?”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在做什么?”
致命三连过后,井飞缓缓抬起了头,脑袋上方的触感越来越真实,从头顶一直滑到仰起来的脸上。
只见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蛋,苍白且脸颊微带有血色。蓝色的眼瞳,一只很幽邃,另一只则深深的凹陷进去。
女人的嘴很艳,像是被鲜血抹上一般。高高的鼻梁,挺拔且滑润,这时候,井飞也意识到刚才触碰自己的,就是鼻子。
两张脸紧贴在一起,双方甚至都可以看清对方的毛孔。只不过一张是仰起来的,另一张,则是扭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只刹那间,井飞脸色就变得和女娃娃一样的惨白,大脑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