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语莺坐在码头边的酒吧桌旁,桌边同样坐在那里的,还有胖老板、曹叔、赵哥以及郝平疫。她看着几人,低声道“我和文老板出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几人面面相觑,先开口的还是胖老板“出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想到…说起来,闹事儿的没有咱们各家的人吧。”
赵哥急忙身体后仰,撅起嘴来“反正没有我家的人,不知道曹哥家那边…”
“老子带人清的场,要是有我家的人,我第一个把他用鱼线吊死在路灯上。”曹叔的表情凝重“现在根本不是理到底是谁家的人闹事的时候吧,我们得搞明白,到底是谁在挑动那群人。”
“如果你们想弄明白谁在挑动他们的话,就得先了解那群人里主要是哪家的人。”
众人的目光被一旁小声说话的郝平疫吸引了过去,郝平疫身体后仰玩着手头的终端,看几人的目光朝他投过来,缓缓关掉了手腕上的终端“几位老板的兄弟在外区出生入死过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了一年多,都懂现在这个局面有多可贵。”
赵哥眯起眼来“你是说,是内区来的那群人在闹事?”
“八成是他们,”郝平疫一摊手“搞清楚人群之后,搞明白为什么他们闹事就好了。”
林语莺点点头“的确,我看人群里的确没有多少熟面孔,估计都是内区跑来的难民。那么他们为什么闹事?整体来说,他们人数比较少,如果闹事的话,他们不可能成啊。”
“他们会扩大规模的,”郝平疫眯起眼,声音低沉且沙哑“他们的口号是什么?”
“要真相。”
“要真相…主要是在指向人们对你们进入内区这件事的好奇,如果今天没直接清场的话,估计他们会暗中影响各位老大的原手下吧,”郝平疫扫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毕竟,现在名义上,各位老大是没有大量的直属手下的。”
曹叔捏着下巴微微点头,胖老板转头看着几个人的脸色搓着手,而赵哥喜上眉梢“可以啊郝秀才,那你说说,这事儿咱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把怀疑、恐惧、好奇当做疫病的话,那么就先把内区来的人隔离出来,然后由不会感染的人看守,”郝平疫用手指戳了戳桌子“也就是各位老板的亲信。”
“行,我们几个这就先去把人叫过来,”赵哥起身,直接离开了。而郝平疫看着另外几人,继续开口道:
“他们能够组织起来不可能没有煽动者,而如果有煽动者的话,那么这个煽动者,为什么现在能够以文溯星为理由煽动人群,而以前不能?”
林语莺回忆起过去发生的种种,低声道“因为文溯星打赢了教团。”
“对的,现在文溯星在聚集地基本上是力量的象征,如果想要替代文溯星的这种影响力,那么就是展示出另一种,和文溯星类似的,超自然力量,”郝平疫瞄着林语莺“语莺小姑娘你跟文老板在内区,待了一段时间了吧。”
林语莺被郝平疫眉眼中的精光吓得浑身一抖,她从未想过这个忠于肉欲的医生还有如此敏锐的一天,她故作镇静,一咂舌“啧,郝医生,你在暗示我什么?”
郝平疫笑着摆摆手“没,没暗示您什么。总之,思路差不多就是这样,先把人群集中控制起来,然后找个机会找到煽动者。当然,展示超自然程度的武力,则是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这个就看您几位的意愿如何了。”
说罢,郝平疫起身缓缓离开了,桌边只剩下林语莺、曹叔和胖老板三人。
“我去多组织几组巡逻队。”
“那,那我去把昨天到的鱼安排一下。”
林语莺看着两人离开,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撅起嘴来。她今天本想去组织大棚内的播种,结果因为早上一群人闹事,泡了汤,现在已经将近中午,估计下午也得组织人力去隔离内区人,她不禁心中有些失落,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码头和农业浮动平台之间的浮桥上,有几个身影在进进出出,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她几步赶过去,看到孩子们此时正在搬着一箱箱的种子在浮桥上来回跑着,她急忙拦住搬着一个巨大纸壳箱的高远“哎小高,你们这是干嘛呢?”
“啊,梅姐让我们开始播种,现在梅姐竹姐正在里面带着亦珩姐她们几个操作着呢。”
“啊?”林语莺挠了挠头,走进农业平台的玻璃穹顶,隔着一个个塑料大棚,她清楚地看到几个不大的身影正在棚内蹲着身子播种,甚至还有七八个不知哪来的大人正在帮着她们干活。
距离入口最近的一处大棚门口,是正站在凳子上调试着大棚内湿度、温度的许落琼。林语莺走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们这是干嘛呢?”
许落琼一边戳着操控板一边开口道“雪峰和竹竹教大家播种呢,我们看你忙就没叫你。”
“你们会播种么?就直接上手了,”林语莺苦笑起来,探身望向棚内“可别糟蹋了种子。”
“她俩照着终端学的,”许落琼眉眼闪烁了一下,随后继续道“复杂的我们也没动手,基本上就是那些整体比较简单的作物,我们先种上,复杂的作物就等姐姐您来上手呢。”
林语莺一拍巴掌,揉了揉许落琼的脑袋“懂事儿!”随后探头望向棚内正在教几个壮汉如何种植玉米的梅雪峰喊道“雪峰!你们把玉米棚弄完之后,让他们直接来油麦菜棚找我!”
说罢,她一个人跑到油麦菜棚整理起种子来,没过一会儿,播种队的壮汉们来了。在几人的帮助下,没等天黑他们便完成了原定计划的四分之三,虽然不算理想,但是对于林语莺来说,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进度。
林语莺的心情格外地好,带着孩子们往回走着,而就在这时,竹寿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口。
“怎么啦竹竹?”
“语莺姐,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