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战前

「法兰兹中尉，接下来将进行机体的机限测试。」

「收到。」

「42000 kg...」

「48000 kg...」

「52000 kg...」

「56000 kg！」

EMS-10不断提过动力炉功率，令兹达的速度急剧攀升。喷嘴在高强力喷射下嗡嗡在响，机体的关节也传来一些奇怪的杂音。

「继续，58000 kg！」

「收到，58000 kg！」

当兹达的速度再一次提升时，机体关节不胜重负，内部的零件破裂，同时爆裂又引致质量的改变，外装甲也不堪重堪，凹陷下去。

「呜嗡....呜嗡....」

兹达机体内的警报声此起彼落，机体全身多处出现受损，动力炉出现不正常运转，冷却系统停止运作....

「法兰兹中尉，测试中止，请马上减速！」莫尼卡·卡蒂拉特务上尉发觉事情大条了，唯有终止测试。

「啊~~~呀~~~啊~~~~」

法兰兹中尉的对讲机传来裂骨撕心的惨叫声。兹达亦在大家的眼底下，发出橙红色的亮光，随即一寸寸爆裂开来，崩解成宇宙碎片。

「....」尤兹海姆多功能运输舰舰桥上的众人全程目击经过，顿时鸦雀无声。

「我早叫你停止测试！你看！这是你一手造成的！」奥利瓦中尉向莫尼卡上尉怒吼道。

什麽狗屁的上司、下属，他才理不上。他只想骂醒面前这个只有任务的女人，告诉她，你害死了一条生命！

》10月25日

吉翁国家电视台晚间新闻报导，全吉翁公国65个电视台同时间播放：

「10月24日，我军成功于Side 5宙域完成新型机动战士「EMS-10兹达」的飞行测试。以下是记者莉娜·特普的现场报导...」

「「EMS-10兹达」是我军新一代机动战士，较MS-07老虎性能高出20%，宇宙战中的作战能力无任何现役机体可以比拟。相信正式量产服役后能助我军彻底攻陷联邦军所有据点...」

「本台电话访问了吉翁军事大学机动战士学院院长查理·休谟博士：「EMS-10是划时代的杰作，有了它，我军的战斗力至少可以提高50%...

「最新消息说，联邦军开始量产机动战士，以图垂死挣扎。但我敢断言我军装备EMS-10后，不用一个月便能结束这场战争。」

「本台也访问了著名军事评论家曾南根博士，他表示...」

「军部发言人表示，现时EMS-10由塞克谬·格里普斯中尉担任测试驾驶员，并预计于11月前完成...」

「让我们藉此向这班战场后方默默耕耘的无名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祝愿我军早日击败地球联邦军，解放全宇宙...」

病床上的杜瓦尔少校愤怒地关掉了电视。

前来探病的萨古斯好整以暇地站在窗前欣赏风景，既不劝说什麽，也不评论什麽。该说的话已经说了。

「明明知道是骗局，但为什麽我会如此不甘？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贪生怕死的懦夫。」杜瓦尔胸口有万千鬱结无法排解。

「这就是政治宣传的威力，以无形的线操纵人民的思想和行为。」

「你、约翰·法兰兹和塞克谬·格里普斯，三个人代表了三个结局：化作宇宙微尘，被抹走所有记录的法兰兹、官方宣传片中的英雄，自欺欺人的格里普斯、保存性命，全身而退的你。」

「多谢。心裡好过了一点。」

「要不是你昨天的劝说，我不是步法兰兹的后麈，便是侥倖活下来，被推上台前当小丑。」

「有没有兴趣加入Side 5？」

「好。」

「不用再考虑、考虑？」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考虑什麽。更何况跟著你，起码可以远离那些龌龊的政治。」

确实杜瓦尔少校没有选择的馀地，他「身体有持续性脑机能异常」，当然不敢忽然「痊癒」，否则宪兵队便会找上他。需要「长期养病」的他，似只有这裡愿意收留。

「我代表总督大人欢迎你加入。」萨古斯会心微笑道。

「叮！恭喜宿主获得R级「让·吕克·杜瓦尔」人物卡。」

》10月24日，乌兹别克朱马

「你怎麽了？」芙劳见阿姆罗一脸不悦。

「为什麽...要来找我？」阿姆罗。

「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管我吗？」他心裡想得到大家的认同，想听到大家说需要他，但他拉不下脸来。

「你要是以为大家以后也会一直依赖你，那就大错特错了！」说著，说著，芙劳脾气也上来了。

「你才是呢，还差点被吉翁的人给逮到。」

「那你又算什麽嘛！」

「我就算一个人，也会设法活下去的！」阿姆罗倔强道。

「苏大校，麻烦你停一停车，我不回去了。」

苏岳本来也不打算介入他俩的小纷争，只要阿姆罗愿意回去就行。要不然，难道要靠凯、良他们保护「木马号」吗？

「你打算去那裡？」

「还没想到...」阿姆罗一时语塞。

「有亲人可以投靠吗？」

「不想去...」

他妈妈与爸爸离异后，居于地球洛杉矶附近的一个小城镇。上次「木马号」逃亡，路经洛杉矶时，他曾去探望过妈妈，但那次经历糟糕透了，宁愿从来没有发生过，至少可以保留记忆中那个慈祥体贴的妈妈。想不到十年不见，妈妈成了一个这样的人…

「身上够钱用吗？」

「...」刚刚在餐厅裡连结帐的钱也拿不出来。

「有想过以后怎样维生吗？」

「...」

「你以前应该看过船上难民的配给伙食？外面的生活应该会再严峻些。」

他何止见过，更被他们指著脑袋责骂为什麽自己的伙食比他们好...以前只是觉得很烦，不会去想什麽，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的不知道以后如何生存下去。

「...」

「啪！」苏岳的一巴掌轻拍阿姆罗的后脑勺。

(不是传说中的赏他耳光：打完左边，「我爸爸也从未打过我」，再打右边....)

「清醒过来了吗？」

「现在应该只差心中的那口气？」

「嗯...」阿姆罗的理智被说服了，这位苏大校的每一句都说在他的心坎处，明明不是什麽大道理，但看得出每句说话都是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为他著想。

「你知道回去后会有什麽待遇吗？」

「？」

「如果他们当你是逃兵，可以即时处决你；如果当你违抗军令，可以拘禁你；如果当你违反军纪，会是禁闭几天。」

「吓！他们怎可以这样对阿姆罗！要不是他，大家早被吉翁杀了！」当事人阿姆罗还未有反应，但芙劳已经坐不住。

「什麽！」阿姆罗眼睛瞪得斗大都盯著苏岳。

「这就是军队，不要奢求什麽正义、公平。这裡只有纪律和命令。」

「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

「请说...」

由想逃脱，到现在回心转意想返回，再到想回却回不了，阿姆罗一步步走进苏岳安排的流沙洞。

「他们不会对你怎样，因为他们即使心裡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他们需要你。我和玛蒂露达中尉也会帮忙求情。」

「然后，你会形式上被拘禁几天。再接下来，是你的表演时间了。」

「？」苏大校什麽都好，就是说话有时太深奥，让人摸不著头脑。

「看看后视镜。」

「什麽都没？」芙劳。

「不，有沙尘！」阿姆罗。

「由我们离开小镇开始便已经跟著我们。」

「如果我是兰巴·拉尔，会确认「木马号」的位置后，然后提前在行进路线上埋伏。」

「呀！我们要快点通知舰长...」芙劳拿起车上的对讲机，准备汇报。

「卡...」阿姆罗二话不说制止了她的通话。

「大校说得对，接下来是我的表演时间。」

「你们怎麽了！他们要打过来了，大家都会有危险！」芙劳心急如焚。

「无论是你们说，还是我说，他们都不会信，即使信，也不会较真。你看不到他们昨天抓获机体后得意忘形的样子吗？」

「可是...」芙劳还是瑞瑞不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什麽可是，大校说得对！既然说了也没有，那就到时用实力打败敌人。」

「阿姆罗，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男人啊，面对质疑，最好的回应便是拳头。用你的实力告诉所有人，你，阿姆罗·雷的价值！」

「大校，多谢你。我想我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阿姆罗慷慨激昂道。

「不过，有件情我想你帮一帮忙。」

「请儘管吩咐。」

「我想你跟兰巴·拉尔队的机动战士交战时，儘量不要伤害驾驶员。」

「咦！大校认识他们？」

「不是，我和玛蒂露达中尉有一个秘密任务是招降兰巴·拉尔。如果成功，他会是我军的一大助力。」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你和玛蒂露达中尉的行动。」

「阿姆罗...」芙劳嘀咕道，但最后还是没接著说。她总得有些奇怪，可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唯有安慰自己，至少阿姆罗愿意回来，至少苏大校会为他说情...

处理好阿姆罗的情绪后，苏岳按他的指引寻回掉在沙漠的RX-78-2高达试作型2号机，然后往「木马号」出发。

至于跟在后面的尾巴，不怕它跟上，最怕它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