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日在老夫人那里告状闹了个大红脸,几日都未外出。
一想到自己被林氏耍的团团转,就有心前去找林氏理论一翻,只是又少不得口舌之争。
自己倒不是怕了她,只是手中没什么证据,在嚷嚷的全府上下都知道自己被林氏耍了,那面子还往哪搁。想到这里王氏就觉得窝火,吊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别提多难受。
又怕再碰到夏侯霜,那日自己当面告状,最后却是落得里外不是的结果。
一想到夏侯霜那冰冷的悄脸,冷冽的眼神似是能看透人的内心,就感觉心中一阵发怵,王氏可不承认自己是怕了夏侯霜。
谁知道自己不想见她却偏来,这会门外传来丫鬟禀报大小姐来了的声音,林氏一阵慌乱暗暗宽慰:自己是大小姐的长辈,说她两句又怎么了,虽然对她有误会,但辈份在这里放着,她又能怎样。
给自己壮完胆子,定了定神说道:“请大小姐进来。”
随着王氏的话落,门外的夏侯霜拖着委地长裙走了进来。
“大小姐今日怎么想到来二婶这里了,真是稀客。”林氏笑道,迎着夏侯霜落座。
“几日未见今日特意过来探望。”夏侯霜坐下后随意答道。
王氏眼神忽闪:“我身体有恙,你祖母特准许休息几日。”
夏侯霜清楚二婶不过就是告状没落好,面子上过不去躲着大家。当下意味深长道:“不知二婶现下如何,有没有请林大夫前来看看。”
“只是小事,休息几日就行了,也没去叫大夫。”林氏略显尴尬回了一句,没病叫大夫,难道真吃药不成。
“那就好,前几日因采买生事,对二婶这里多有懈怠,虽事出有因,但现在毕竟是我在管理庶务,我用人不善才造成的,二婶大人大量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吧。”夏侯霜说完目光犀利的望着王氏。
王氏和林氏那日在凉亭里交谈,玉霞虽是只听到只言片语转达给巧语,夏侯霜得知后就知道王氏定是受了林氏鼓动。
王氏虽爱四处煽风点火但本性不坏,只是耳根软喜欢听风就是雨,不然也不会被林氏当枪使。
林氏今生注定是自己的宿敌,林氏一倒,大房这一辈只剩下自己大哥这一个成年男子,自己将来和林氏不死不休,至于林氏的儿子现在还不好说会怎么样。
大哥要担起守护边关的职责,家中需要有人支撑,二哥夏侯泽为人豪爽,品性俱佳,将来有他在家中坐镇自己也放心,所以今日前来是为了解开二婶心中的解。
王氏受宠若惊,不敢置信,一向高傲冷寞待人冰冷的夏侯霜也有一日能拉下脸来给自己道歉,瞬间觉得心中熨烫极了。
忙不迭的笑着说道:“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大小姐放心吧。”
夏侯霜抿唇一笑转移了话题。
王氏善于渲染气氛,二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无话聊,快到中午时,门外想起丫鬟们的请安声,夏侯霜知道是二叔回来了。
夏侯霜起身对进屋的夏侯临敛礼,夏侯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转身对王氏说:“霜儿在此,你让厨房中午多备几个菜,叫上静儿过来一起用膳。”说完就准备去书房。
夏侯霜未待王氏答话抢先说道:“二叔,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夏侯临诧异问到:“有什么事?”
夏侯霜看着夏侯临说道:“还是去二叔的书房说吧。”
夏侯临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前面带路,向书房走去。
王氏等二人都走后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有什么事还需背着自己去书房说。
随后也蹑手蹑脚的向书房跟去,等到了才发现,二爷身边的长随林俊腰间带刀,大刺刺的站在门口,王氏只得惺惺做罢。
进屋后的夏侯霜随手掩住了屋门,开门见山的对夏侯临说道:“二叔,侄女有一事相求。”
夏侯临问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夏侯霜说道:“侄女向问二叔要一个人,王冲王护卫。”
夏侯临听完不解问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在内宅,就算出去也有丫鬟婆子跟着,你要一个护卫做什么?”
夏侯霜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想好的说词:“我如今掌管中馈,若是有事交代外院的管事,让我的丫鬟前去通传多有不便,特想请二叔应允。”
“你怎么就单单指定王冲?难道你熟悉此人?”夏侯临问出心中的疑问。
夏侯霜解释道:“前段时间侄女前去寺庙中曾有外人闯入,多亏王护卫出手才顺利解决,回来后我让自己的一个婢女跟着王护卫学习防身之术,故此才知道王护卫。”
“嗯,你说这事我暂且同意,不过还需和你祖母说一声,毕竟一个外男在你那里出入多有不便,看你祖母是否同意。”
难得古板的二叔开明一次,夏侯霜赶紧道谢。
“不过我听你二婶说,你和你母亲之间多有嫌隙,自古百善孝为先,你这样做有违背古训,以后断不可如此任意妄为。”夏侯临板起脸训斥道。
上次王氏因心中不满老夫人将中馈交给夏侯霜掌管,回来后对着夏侯临一顿搬弄,说夏侯霜现在目无尊长,只因林氏处罚了她的丫鬟,她就给老夫人告状,老夫人一怒之下夺了林氏的权利转手给了夏侯霜,也不知道夏侯霜是不是为了得到中馈才使的苦肉计。
夏侯临也了解王氏平日里的性格,并未完全将她的话听到心里,恰好今日夏侯霜前来就想说上几句。夏侯临也并无恶意,只是平日里古板惯了,一通话下来着实让人听了不舒服。
夏侯霜听闻二叔如此说道,睥睨一眼冷冷说道:“二叔所言恕侄女不敢苟同,若长辈有错作为子女不提醒更正任由发展不成?这不是孝顺只是愚孝!”
夏侯临看着周身散发着凌人气势的夏侯霜,不禁一愣,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侄女吗,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肃着脸冷冷道:“你就是如此和二叔说话的吗?可见你平日里怎么对待你母亲的。”
夏侯霜对着夏侯临敛礼道:“请恕侄女直言,我并无有半分不敬之意,因父亲长年不在家,我对二叔多有敬爱,我对母亲事出有因并非无理取闹,望二叔不要妄信一面之词。”
夏侯临听了这话面容稍有松动:“我自会再去调查,是非曲直到时自有定论。”
夏侯霜听完淡淡一笑道:“二叔尽管去问便是。”
夏侯临看着从容淡定的夏侯霜暗道:难道真有内情。
夏侯霜不欲过多解释,以往发生的事情夏侯临问了老夫人自是明白,以后的事现在说了也无人相信,只有自己徐徐图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