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汝意欲何为?”
敲定了纲领,霍峻、寇封就召集众人行动了。他们以联络感情、庆祝荣升为名,宴请了宋宪等一众将领(吴质不在列,他到曹丕那打小报告了),酒喝到一半,霍峻摔杯为号,埋伏在营外的士兵将众将制住。
“取巴蜀、定南中、攻凉州,我等皆效死力。刘军偷袭汉中,非我等之罪,曹丕撤兵时指挥失当且不明事理,疑我等有异心,夺我等军权,早晚必加杀害。”霍峻说道,“与其坐以待毙,莫如殊死一搏。刘公得汉中,天下大势已定,诸将识时务,可与我等同往汉中请降。”
王忠怒喝道:“为人臣者岂能枉自猜度主上之意,况公子调汝等入亲卫营,乃是厚恩,汝等怎敢如此。”
寇封说道:“此皆曹氏旧将,无需多言,可先杀之。”
“且慢!”宋宪见霍峻他们就要动手,赶忙说道,“我愿降。”
王忠大骂:“汝这无义反叛之人!”
宋宪恼怒,也为了纳投名状,他自请斩杀王忠,霍峻示意解开宋宪绑缚,宋宪上步一刀砍死了王忠。
曹丕大帐
吴质说道:“公子,此为向郎与向宠往来书信,其言蜀中诡谋,而后可得高官厚禄,我料刘军非只出奇兵袭汉中,亦有兵往蜀中。荆襄之人早知刘备奇兵而不告之公子,有私心也。或其早已里通刘备,密谋献巴蜀之地。”
以前没有真凭实据,曹丕也只是怀疑,如今白纸黑字,他恼怒异常,说道:“明日缚向朗于我帐外听令。”
“公子欲见我又何必待明日,我今在此,公子有何见教。”曹丕话音刚落,向朗等人掀开帐门而入。
“汝等怎可如此无礼。”吴质喝道,“来人!”
吴质见荆州众将一齐到来,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向外高喊也是印证心中的怀疑。吴质喊了几句,外面没有任何反应,他也不再白费唇舌。
有了宋宪的帮忙,加上曹丕任命荆州众人为亲卫将领,向朗率众来到曹丕大营,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整营士兵。
曹丕的定力还是不错的,他镇静道:“诸将此来何求?”
“请公子与我等往汉中一行。”
汉中现在是刘备的地盘,向朗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和刘备拼命的架势,曹丕说道:“我待尔等不薄,何忍反我?”
向朗说道:“高官而反自猜忌,何谓不薄。况马伏波曾言:‘君择臣,臣亦择君’,汝既非君,又何言臣。”
霍峻说道:“曹操自封丞相,汝擅用太子之名,非人臣所为。我等世为汉臣,食汉禄,今擒反贼献捷天子,何反之有。”
寇封说道:“何必多费唇舌,我等速将曹丕擒下,献与刘公。”
几人一席话,让曹丕终于认清:“我错信于人,致有今日之败。”
晚上起事,关内的士卒许多看不清形势,要不是有诸葛亮亲自劝慰安抚,说不定就出大乱了,即便这样,整个晚上都喧闹不休,直到天亮才好转。
“汝竟敢污先生名节,欺我无刀不可杀汝乎!”本来睡得正香的曹彰一脸懵逼的被五花大绑,见到同样被关押的曹丕众人。吴质向曹彰解释了诸葛亮反叛的事,曹彰认为吴质污蔑自己的偶像,骑在吴质身上,准备掐死他(关押后解开了绳索)。
“子文,不得无礼。”曹丕拉开了曹彰,“若无诸葛亮指使,向朗等辈如何敢反叛。”
曹彰冷静了下来,想到绑缚自己的士兵是当年北攻凉州的战友,他沉默了。其实军中的情况曹彰比曹丕还清楚,虽然有曹氏将领统帅,但蜀军认的只有诸葛亮。以前曹彰崇拜诸葛亮,认为这是件好事,如今事发,对他的冲击非常大。
葭萌关内讧的时候,刘备正在南郑县整治汉中,他将诸葛瑾、鲁肃和法正都调来身边,由诸葛瑾管内政。关羽本来也想过来,被刘备以关中需大将镇守为由拦住了。
刘备问道:“子敬,汉中既得,其后该当如何?”
“刘公得汉中,巴蜀北上之路已断;夷陵为刘公所有,巴蜀东出之道亦无。巴蜀已成死地,可徐图之。此时当先取上庸三城,而后派一将往攻武关,派一将出三城往攻襄阳,再令海军北攻江陵,青州军往攻宛城。如此四路齐进,荆州可得,曹操可擒。”
“子敬之言有理。”
刘备说完,张飞和魏延第一时间上前请战:“大哥(主公),我(末将)愿往攻上庸。”
“翼德、文长既有此心不必争先,可同往。”刘备说道,“我令孝直相助,万事多做商议。”
“是!”
麴义说道:“三将军往取上庸,末将愿领军往攻武关。”
麴义本部攻城确实厉害,哪怕赵云、张郃调走了二军,只有一军在手的麴义也是先登阳平关的人。只是麴义运气不好,本来攻阳平关是一个人的功劳,没想到魏延动作那么快,阳平关打到一半投降了,让他十分憋闷。这次进攻武关,他发誓一定要独自建功。
“陈(震)、傅(彤)二将知南阳地利,我遣二人相助。”
“谢主公,此战末将必定一战竟全功。”
“善!”
同一时间段,赵云和张郃终于走出了阴平山区。不同于子午谷道,阴平小道只有一点栈道,大段都是山石土路,即便下雨也不会完全阻断道路。
赵云每隔百里就放下五百人,让他们运输粮草,摩天岭这样的绝地也因为诸葛亮早有准备,刘备军攀爬从山顶降下的绳索,安然落地。
子午谷道与阴平小道差不多路程,赵云和张郃却意外的比张飞和魏延快了近一个月。
赵云沿着涪水直奔涪城,城中等候多时的李严一见刘备军立刻开城投降。
李严说道:“粮草、军械皆已准备妥当,将军休整完备即可出兵成都。”
“奇兵贵在速,虽有忠心汉室之人相助,迁延时日恐有变故,我军休整两日即刻启程。”
涪城也叫涪水关,同样在可以编辑的范畴,当天晚上刘备就知道赵云占领了涪城。
第二天,刘备军鸟枪换炮,骑上熟悉的战马(战马全都丢在摩天岭,马鞍带在身上),都不用再多休整一天,当天就渡涪水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