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何等英雄,怎生出如斯之子!”
“主公常对关坦之言:‘虎父无犬子’,今观孙绍,虎父亦有犬子也。”
被敌将评头论足,孙绍想羞愤自杀,不过他没有这个勇气,只能低头当起鸵鸟。
臧霸呵斥道:“不打扫战场,何故在此多言。”
“将军恕罪!”
臧霸又好言向孙绍说道:“部下多为粗人,还望孙将军切莫怪罪。”
“败军之将,甚为惭愧。”孙绍说道,“望臧将军留小子一命,小子愿为将军劝老……黄盖来降,取丹阳之地。”
“孙将军放心,我等绝不杀降。”
臧霸他们带着孙绍来到宛陵县(丹阳郡治所)的时候黄盖还没有回来,孙绍叫城,城门应声而来,臧霸异常轻松的占领了宛陵县。
平叛成功,满心欢喜的黄盖回到宛陵城,见到的却是城头插着刘备军旗帜。
轻骑包围了黄盖,臧霸很敬重黄盖的为人,便让孙绍前往劝降。这下黄盖终于知道刘备军南下的原因了,看着没心没肺还在笑的孙绍,黄盖真有一刀砍死孙绍的冲动。
黄盖轰走了孙绍,在臧霸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率军突围。黄盖一副完全不管部下死活,只为逃命的架势,让臧霸等人不再关注黄盖,专心清缴大部队。最终,黄盖只率数十人亲卫逃离。
来到柴桑县,黄盖向周瑜叙说了整件事,劳累半月,就为击败曹军的周瑜病倒了。
曹洪那边被周瑜击败,人虽然没损失多少,为数不多的粮草却没了。不清楚周瑜一方动向,曹洪和文聘的粮草也只够吃几天,两人和徐庶商议过后,未免荆州反受威胁,曹洪下令撤兵了。
病倒的周瑜没有想着就此归隐,也没有想着投降刘备和曹操。他让医士不必顾忌他的身体,任何猛药都能用。在医士的施为,还有五石散的刺激下,周瑜一脸惨白,重新站在了程普和黄盖面前。
周瑜说道:“虽孙绍无能,致丹阳被破,然江东未曾亡。程老将军,可遣人告知孙会稽,荆南四郡已为我江东所有,不必死守会稽。”
程普迟疑道:“大都督,这荆南……”
“曹洪兵败,粮草尽失,此正我进取之时。观天下之势,我已知曹操、刘备之意,其皆欲图江东。而今江东大半已为刘备所有,曹洪又兵败柴桑,不得寸土,曹操必不甘心。”周瑜说道,“我江东可乘曹刘争锋,先取荆南为安身之所,再假投曹操,共抗刘备,而后徐图他谋。”
黄盖说道:“江东难再起,大都督又何必如此?”
“我与伯符情厚,兄仕之,又受伯符托孤之重,江东绝不可丧于我手。”周瑜说道,“事确难为,二位老将军但有他谋,瑜绝不强求。”
程普说道:“公瑾何出此言,我亦受孙氏三世之恩,愿与公瑾同往,别无他谋。”
黄盖说道:“某亦愿同往。”
“能得老将军相助,我计可行矣。”
定下继续奋斗的大步调,程普让儿子亲自到会稽郡通知孙权,让孙权放弃会稽,到荆南东山再起。
不过等程咨千里迢迢跑到山阴县,孙权早就投降了。
臧霸攻下宛陵县,便让孙观到吴郡告知海军情况。掌控了丹阳郡,孙观就不用再从北面绕一大圈了,他直接穿过广德县、乌程县,很快来到了钱唐县。
臧霸明白海军有独自攻下江东取功劳的意思(从管承提议分兵进击中看出),便叮嘱孙观不用久留,消息通知到就行,可怜孙观还是被怼了几句。
送走了孙观,管氏兄弟开始商议攻山阴县之事。由于陆逊的配合,钱唐县和余暨县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因为更换主公和分田发生一点骚乱,于是念在献城有功,管承便让陆逊代理了钱唐县令。
军议升帐时,管承也叫上了陆逊。
陆逊说道:“蒙将军看重,逊愿只身入山阴,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孙权来降,不必动刀兵。”
“山阴尚有军万余,伯言不可因争功轻往敌营,恐为孙权所害。”
“逊非为名利,乃为此间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伯言果有信心?”
“请将军放心。”
“如此,便以伯言为使,往见孙权。”
山阴县
北面的一连串失败让孙权彻夜难眠,尤其是吕蒙和甘宁被俘虏后,情况更加严重。
“报主公,城外有一名叫陆逊者,欲求见主公。”
“陆逊小儿,一降贼之人,有何面目来见我。”
鲁肃说道:“主公,或为刘备之使,但见无妨。”
“唤他前来。”孙权说道,“慢!传令潘璋引百名刀斧手于廊下,再引陆逊见我。”
“是!”
望着两旁明晃晃的刀,陆逊轻蔑一笑,从容走入官寺之中。
“孙将军有礼。”
“好个陆逊,汝勾结刘备,使毒计害我江东将士,今又有何面目来见我。”孙权喝道,“左右,与我推出,斩首!”
陆逊笑道:“孙将军杀我无碍,只可惜此间百姓有难矣。”
张昭劝道:“将军,陆逊为刘备之使,若杀此人,恐为他人耻笑。”
“陆逊为使,不可便斩。”鲁肃说完还看了陆绩一眼。
陆家经过陆逊的管理,在江东发展的很好,在孙权帐中有一群人和陆逊沾亲带故,杀了陆逊说不定就有可能马上窝里反。
“既众人讲请,便听汝一言。”
陆逊说道:“将军失余暨,便失浙水之屏,山阴已成孤城。山阴三面环水,看似坚不可摧,亦易于围困。我料山阴城中粮草不足,恐将军已难久守。
刘公为大汉皇叔,奉天子以讨不臣,以平天下之半。况刘公起兵未曾一败,曹贼非刘公对手,早晚必被刘公所擒。汉室三兴,指日可待。
况孙氏世为汉臣,昔文台将军为汉家破虏,将军亦食汉禄。而今投降,并无不可。刘公仁义之君,必厚待将军。
惟将军思之!”
陆逊的话显然打动了孙权,他说道:“伯言可先往馆驿歇息,待我思之。”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