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就不是我师父的对手,今日更不会是我的对手!”秦中扭动脖子,眼中有的是兴奋之色。
见鬼的剑出鞘,真气灌注之下,一点光芒从剑鄂之处延伸到剑尖,森寒之气弥漫,只见得一缕缕剑芒溢出,交织成绽放。
秦中身子跃起,弑神刀斩下,刀锋击落,与剑鬼硬碰一记,两人均是闷哼一声,向着后面退开去。
“有些意思,先前的虾兵蟹将,杀起来砍瓜切菜一般,没什么意思,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剑鬼,拿出你的真本事来!”秦中紧握弑神刀,满脸兴奋之色。
“年轻一辈之中,你当属第一!”见鬼说道。他这话其实并不是在夸赞秦中,而是抬高自己,毕竟适才一击,两人是旗鼓相当的。
说话之间,两人身子同时而动,刀剑击出,又是硬碰硬的招数,刀芒剑芒卷荡之间,两人被那紊乱的劲力给裹住,以他们为中心,三尺之内的东西,皆是在一瞬间化为齑粉。
数招之后,两人均是一跃而起,一人弯刀横击,一人宝剑竖劈,刀剑相撞的一瞬间,卷荡出去的劲力,在空中荡开,后面处的一株大树被波及,一瞬间便成了木屑。
受到反震之力,秦中向后滑退出去,双脚一踢,硬生生在空中稳住,弑神刀击出,看似简单的一刀,却是蕴藏着千百种变化,乃是他平生功力汇聚。
剑鬼满脸惊骇之色,当下一声大喝,长剑连续刺出十几剑,才算是勉强化解秦中这一刀。秦中大笑一声,一个空翻,来到屋顶之上,道:“剑鬼,若是有种,咱们改天再约吧!”
“不用,今晚上便取你性命!”剑鬼闪电一般冲出,剑芒激射,刺向秦中面门而去。
秦中在空中微微一顿,弑神刀反手击出,刀芒剑芒相遇,顿然迸发出来灿烂火花,将夜空给照亮了。剑鬼不得不退开去几步化解秦中的劲力,只是这一退,秦中却是已经没入夜空之中。
“还真是个对手,再次遇上,便是取你性命之时!”剑鬼淡淡说道。当下他没有理会院中的高手,转身便出去。万俟卨的府上,他自有一处院子,一走进来,便是吐出一口鲜血来,先前只是他硬撑着而已,最后一句话,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好厉害的‘天魔刀法’,青出于蓝来形容,半点不为过!”酒鬼擦掉嘴角鲜血,不由说道。
史浩府上,赵瑗还在与史浩商量拜相之事。史浩道:“万俟卨、魏师逊、汤思退等人,皆是一丘之貉,不论他们谁做了宰相,都是苍生大难!”
“恩师所说不错,但正如玉孤寒所言,这些人都不是好人,不论是谁做了宰相,其他人肯定不服气,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自己去内斗,最好是同归于尽!”赵瑗说道。
史浩道:“若能如此,那便是天公开眼了!”
秦中回到府上,将他遭遇说了一番,秦熺不由皱起眉头:“看来正如玉孤寒所说,这个万俟卨,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他身边有剑鬼这老东西,如果要动手,得做足准备,冯七他们随我一起去,定然能杀得了他!”秦中说道。
秦熺道:“万俟卨老奸巨猾,怎么会在家里等着咱们去杀他?再有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好好休息,明日里朝堂上肯定很热闹!”
“大哥的意思是,明日里我随你一起去宫里?”秦中道。
秦熺道:“你只外面等候,皇宫中行事不便!”
“一切都听大哥安排!”秦中说道。
宰相之位,乃是这些为官者奋斗一生的目标,但这位置上面,最多之时,也只有两个位置,便是左、右宰相,至于副相,那只是个称呼罢了。这些年来,秦桧专权,宰相便只有他一个人。朝堂上的官员,谁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唯一?
早朝才一开始,整个朝堂之上已经沸腾起来,大家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推选自己的人,能从大局、苍生利益考虑的,几乎没有。玉孤寒带上面具,躲在某处角落,恰好能看到大殿上臣子们的争吵,不知觉间,却是有几许讥诮之色露出来。
大宋朝上,真正为百姓考虑的官员,其实并没有几个,寇准、包拯、范仲淹、苏东坡、王安石几人都成为了历史,在当朝,赵鼎、胡诠、李纲等人,均已被罢免,岳飞冤死,这朝堂上剩下的,只是一丘之貉而已。
可笑赵构自认为掌控一切,却不知道从一开始,这天下便已经注定难以恢复,赵瑗有机会登基,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会不会有有所改变呢?玉孤寒此时已经不敢抱太多的幻想,毕竟这开局已经烂了。
大殿之上,臣子们之间的争吵,已经如了白热化的地步,作为主君,赵构静静的看着他们吵来吵去,而自己却是掌控者整个大局,这种感觉,似乎极好。
是以这个时候,赵构神色淡然,眼中释放出来的,是欣赏之色,那就像是看着一个个小丑,在竭力表演。在群臣之中,现下能安安静静站着的,似乎并没有几人,可是这几人却是让赵构些不喜。
“史爱卿有何建议?”赵构看向史浩,不由问道。
史浩答道:“圣上这是折煞微臣了,拜相乃是关乎社稷的大事,自然是由圣上来指定,微臣不敢胡言!”
诸多大臣闻言,均是心神一凛,赵构是天子,谁能拜相,自然是他说了算,他们在这底下争吵不休,也许会适得其反。
赵构听得史浩之言,甚是欢喜,当下发出爽朗笑声:“史爱卿这是将担子给踢回来给朕,好,那朕便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宰相位置,由万俟卨来担任,卿家,这宰相给予的不仅仅只是荣誉、权力、地位,更是一副重担,你可明白?”
“微臣定然不负圣上所望,尽力做好本职内的一切事务!”万俟卨跪在地上,显得甚是激动。
闹腾了几天的拜相,就这般被赵构一言定下,诸多大臣这才反应过来,赵构让他们说话,那只是走过程而已,其实从万俟卨进临安城时,一切都已经定下。
秦熺如今是少师的位置,此时此刻,他看上去虽是淡然,但衣袖下的双手,却是捏得紧紧的。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没有了秦桧,第一战却是败得这般惨烈,但要他就此服输,那如何能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