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公子也这般说,那便冯七你来负责驿馆安全吧,其他人随时待命,本相用得着时,希望你能不要有任何推辞!”秦桧说道。
当此之际,付伦等人均是站起身来:“全凭相爷吩咐!”
玉孤寒出来相府,将所有事情给理顺,但终究还是猜测不出来其中有什么蹊跷,最为关键的,是他不能从秦熺、秦中等人寻找破绽,以秦桧的敏锐嗅觉,但凡有轻举妄动,都会被其察觉。
“金国的使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来,这不是此地无影三百两?”玉孤寒轻声自语。
沿着街道走了一会,便见得仁义山庄的人急匆匆走过,玉孤寒目光微微一闪,他跟着这些人,来到城门边上,却见得张继扬、方景初就坐在旁边不远处的酒馆中喝酒。
“看来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也罢,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在做什么!”玉孤寒悄悄进去酒馆中,坐到侧面的角落中,也是要了一壶酒。此间处在城门之处,有些隐蔽,酒馆的掌柜认不出来玉孤寒。以玉孤寒的举动,自然也不会惊动张继扬、方景初。
张继扬、方景初不免有几分焦急,但他们看上去倒是极为淡定。张继扬道:“若是再找不到那个金国的送信人,要搬倒奸相,便只能成为梦幻泡影了!”
方景初闻言,心神不由凝重了几分,沉思一会,道:“这样的一封书信,肯定极为谨慎,要传到临安城中,需要的不是武功高强者,毕竟一山更有一山高,而是这些人极不起眼,亦或是可以将咱们的思绪引开!”
“可是这样的人,谁才能满足呢?”张继扬不由问道。
方景初摇头:“奸相向来狡猾,诡计多端,又有玉孤寒、付伦这等谋士,谁能知晓他们以什么手段传信?咱们如今的土办法,就是守在各处,注意进入临安城中的人!”
张继扬点头,他向来是聪慧之辈,心思灵活,思绪翻转之间不由想到:“要是换做自己是秦桧和兀术,该以什么法子传信方是最妥当呢?”
玉孤寒听着二人的谈话,算是明白了一些东西,他出来酒馆,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转身便离去了。
这封书信,玉孤寒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但就算是存在,很大可能也是一个陷阱。秦桧是金国奸细,早已不是秘密,他们之间的传信,以飞鸽便好,为何偏偏要用人?还将消息给泄露出来了。
另外,弄得这么沸沸扬扬,江湖中人半数皆在行动,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金国奸细吗?最为关键的,是最先来的那两个金人,他们已经到了临安城中,为何不直接将书信送去宰相府上,而是在菜场里面晃悠?这是大隐隐于市?
玉孤寒还没有弄明白方景初、张继扬他们坚信书信存在的理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间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虑之间,玉孤寒回到了寒莲居。将近傍晚时分,心莲已经开始做饭,玉孤寒坐在院子你石桌旁边,呆呆的看着天空。
每当见得玉孤寒这般样子,心莲都知晓玉孤寒遇上了难事,当下她也跟着迷糊,险些将菜给炒焦了。
将饭菜端过去屋子里,两人吃过晚饭,心莲道:“别忘记了,你答应过嫂子这两天要回去的!”
玉孤寒回过神来,对于他来说,柳红妆才是最重要的,当下只是一笑,将近子时左右,悄悄的出门,划船来到无名谷中。
左秋枝道:“如果不出意外,明晚上子时左右,便是临盆之时,你如果没什么大事,还是别离开了!”
玉孤寒道:“金国使者明日里到达,秦桧让冯七等人守驿馆,而我们则是随时候命,所以不出意外,我是一定会来的!”
“玉孤寒,别得寸进尺,这是你的孩子,什么叫不出意外?”左秋枝秀眉微微一挑,满脸怒色。
玉孤寒眼底处的痛苦之色藏得极好,左秋枝非是擅于察言观色之辈,自然看不到。
沉吟一会,玉孤寒道:“我一定回来!”
左秋枝闻言,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心莲在一边上看着,不免有几分心疼,只是这些,玉孤寒来时便交代过,绝对不能与左秋枝、柳红妆她们说半句,不能让她们担心。
待了一个晚上,早上又回来临安城中,玉孤寒、付伦、冯七、秦中等人在秦桧的命令之下,此时全都在宰相府上。
将近午时左右,一行人随着秦桧出门,前去迎接金国使者,这次来的人之有萧哲。将他带到驿馆之后,玉孤寒等人便各自回去了。
玉孤寒在接金国使者之时,看到了仁义山庄的人在行动,当下他将所有的事情理顺,心中想到:“如果真有书信,而且又传得这般神秘,那肯定是随着萧哲而来的,如今萧哲已经和秦桧见过面,已然到了秦桧的手上。”
生出这般想法,玉孤寒双目不由闪过凌厉光芒,张继扬、方景初等人均是聪慧之辈,他们肯定也能想明白这个关键,为了搬倒秦桧,说不定今夜会有人闯宰相府。
可眼下这宰相府是陷阱,不论是谁去,肯定有去无回。当此之际,玉孤寒还真是有几分佩服秦桧,他以保护金国使者为名,将手下的所有江湖好手聚集在府上,等着与他作对的人入瓮,这计谋实在了得。
回到宰相府上,见得诸多待命的高手,愈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要如何将消息传出去呢?另外,就算是将消息给传出,方景初等人也还是会冒险的吧?毕竟这是一个搬倒秦桧的机会,换做自己也会做出同样决定。
仁义山庄,张继扬和方景初皆在,方景初叹息一声:“这次被摆了一道,看来这书信,已经传到秦桧手上!”
“是啊,如果他将书信给毁了,那咱们算是白忙活了这么久!”张继扬道。
方景初道:“这封书信今日才收到,秦桧又忙着与金国使者周旋,不一定会毁掉,再有,秦桧作为金国的奸细,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府内说不定真有什么罪证,趁着他的人手布置在驿馆,咱们不如闯一闯宰相府如何?”
张继扬闻言,双目顿然放光,当下他道:“这不失为一个稳妥法子!”
“还是让老朽去吧,皇宫内院,老朽曾经也闯过,放松了的宰相府,想必没多大问题!”叶鹰说道。
“不行,我们怎么能让叶前辈去冒险?”方景初没有多想,直接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