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院子,就是我和姐姐曾经住的地方,姐姐每日下午出去,要晚上将近丑时左右才会回来,那时候我总是站在巷子口处盼啊盼,但姐姐回来有早有晚,早的时候呢,我自然欢喜,晚回来其实我也很高兴,因为我只要姐姐回来,如今姐姐却是回不来了!”梦莲说着,忽然间痛哭起来,毫不避讳的靠在玉孤寒怀中。
玉孤寒将她当做妹妹,也没有避讳太多,他轻声说道:“你姐姐不会回来了,可我愿意做你大哥,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外人欺负你的,一定!”
梦莲这是才反应过来,玉孤寒很有可能是还是她姐姐的凶手,当下她不由自主的退开去几步,并没有多说什么。
玉孤寒察言观色,当世无人能及,他也不点破,两人朝着前面走去,来到曾经的住处。屋门锁着,铁索生了厚厚的锈,门前长满了青苔。曾经熟悉温暖的家,如今已经变成了无人理会的破落屋宅。
这种处在城中心处发生不吉利事情的屋宅,多年没人来认领居住,官府虽然会重新将其规划,但要卖出去,极为困难,除非是不知情的外来者。
梦莲走上前去,轻轻的一推,那屋门上的铁锁便是掉落在地上,腐朽的屋门,更是向着院子里面倒去。玉孤寒和梦莲走进去,院子里一切依旧,只是处处蜘蛛网,还有其余蛇鼠等等,皆是把这里当成了乐园。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梦莲再次落泪,玉孤寒也是有几分难受。过去许久,玉孤寒才道:“你姐姐积攒下来的钱,全在我这里,这些年来,我不曾用过半分,算起来利息也不少了,你以后凭着这比财产,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玉孤寒将一切都交给了梦莲,此时梦莲却是看了玉孤寒一眼,道:“我姐姐将这些都给了你,那我姐姐当真不是你害死的?”
玉孤寒闻言,不由露出苦涩之意:“可是她是因为而死的,为我而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梦莲彻底失控,歇息底里的吼道。
玉孤寒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找个好的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当然相信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判断!”
梦莲确实心神慌乱,一时间六神无主。在破院子里面待了许久,两人再次上路,赶往岳州。
“你真的要杀岳州知府范新吗?他可是一个好官,这些年来,得岳州百姓拥戴,恐怕咱们一进城,就会被岳州城的百姓赶出来的!”梦莲说道。
玉孤寒笑道:“他们又不认识我,再说这可是秘密刺杀,谁知道我们要来?”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唐剑时时刻刻巴不得你死,百姓们要认出你来很容易,另外,范新肯定也会有所布局的!”梦莲的话语中,有几分急切之意。
“你不也是希望我早早的死了吗?”玉孤寒说道。梦莲冷哼一声,道:“在你没有告诉我姐姐死的真相之前,你可不能就这般死了!”梦莲说道。
玉孤寒道:“所以为了活命,在杀死范新之前,我一定不能告诉你真相!”
“无赖!”梦莲俏脸不由一红,可是眼中的担忧之意,却是半点不减,她实在不知晓为何会担心玉孤寒。反而是玉孤寒,似乎将一切都看得很淡。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死?”梦莲忽然问道。
玉孤寒道:“怕是怕的,但有些事情,怕也没有用,何不如淡然处之,反而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人最忌讳的,便是遇上危险困难担忧焦急,一旦担忧焦急,便无法凝神静气,无法凝神静气,如何能洞穿敌人的阴谋诡计?”
“说得这般玄乎,看来你还真是把自己当诸葛孔明了,不过你得取个‘当世孔明’的外号,因为‘再世孔明’已经被人给用了!”说着,梦莲却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玉孤寒也是一笑:“再世孔明,人家好歹有些神秘气息,你让我做当世孔明,却是有些狂妄了,我这个人虽然不要脸,但这种找骂的事情,还是不去做的,再说起什么外号,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不曾踏入武林,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玉孤寒的话是发自肺腑的,梦莲听得出来其间有许多无奈。此时此刻,她心里担忧着的,是进入岳州城中会遇上什么危险。
不论梦莲如何担忧,几日时间过去,马车还是来到了岳州城下。这座城中,曾经留下玉孤寒许多美丽的回忆,往事如烟,但却是驻在心灵的某个角落里面,虽然不堪回首,但却留下了真真实实的痕迹。
“咱们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城?”梦莲不由问道。
玉孤寒道:“怎么?那你打算如何进城?”
“你能不能别开玩笑?我可不想陪着你死在这岳州城中呢!”梦莲不由说道。
玉孤寒道:“放心,我说过在事情没有做完之前,我会努力活着的!”
“所以你会不管我的死活,是吗?”梦莲似笑非笑的说道。
玉孤寒道:“如果我死了,什么都管不了,如果我没有死,你也死不了!”
梦莲虽是担忧,但对玉孤寒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自信。当然,她并非是贪生怕死,只是担忧玉孤寒而已。
马车缓缓驶进岳州城中,只见得处处皆有玉孤寒的画像,显然是唐剑暗中指使的,这些人见得玉孤寒,眼中虽有愤怒之色,但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玉孤寒是有杀人狂魔外号的。
玉孤寒知晓,这般情况之下,要找到一处客栈住下,好好吃上一顿饭是不可能的,唯有偏僻之处,方能容身,在进来岳州城之前,他便在临近的镇子上面买了些干粮,足以吃三天左右。
当然,若是能够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那自然是好的。马车进入偏僻巷子里面,见得入口之处的面摊,玉孤寒和梦莲从马车里面走出来,坐到摊位上,果然,这面摊的老板没有认出他来。
梦莲也不免有几分意外,心中想到:“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吗?”
不多时两碗面上来,玉孤寒、梦莲吃过面之后,又驾着马车往后面继续走去。走到转角之处,这才停下来,此间乃是深巷子,曾经发生过几其惨案,是以几乎很少有人来此。
梦莲出来马车,道:“莫非咱们晚上就在这里过夜?”
玉孤寒道:“这注定是一个难以安宁的夜晚,你要是睡得着,才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