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寒白眼一翻,手向着前面探出,将这小子提起来,直接往院子外面扔去。恰巧这时霍雨香走来这边,见得被扔出来的霍雨灏,不由一愣。在这霍家堡之中,除她之外,还有人这般教训霍雨灏,当下她美目之中,尽是光芒闪烁,回头看去,见得是玉孤寒,心中佩服之色更浓,接着却是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就是欠打,玉兄打得好!”霍雨香忽然间跳起来,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但是眼中的激动兴奋,却是半点不假。
玉孤寒闻言,不由一呆。此时霍雨灏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道:“狼狈为奸,夫唱妇随,受不住你们了!”
玉孤寒摇头苦笑,此时他和霍雨香都一些尴尬,忽然间觉得后背发凉,不由回头看去,只见得柳红妆就站在不远处,那美目中透发出来的光芒,简直能杀人了。
玉孤寒心在一虚,急忙问道:“霍姑娘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霍雨香说道。此时霍雨灏白眼一翻,道:“你是过来看他的吧?”
霍雨香脸色不由一红,接着眼中愤怒之色闪过,走上前去,直接给霍雨灏一记暴栗子,道:“能不能消停一些?难道还想进去祖宗祠堂不成?”
一提到祖宗祠堂,霍雨灏还真是有几分怕的,当下乖巧的闭上嘴,只是脸上的愤怒之色,不可形容。
此时柳红妆走上前来,在玉孤寒的腰间拧了一下,玉孤寒痛得眼睛直接鼓起来,但又不敢叫出声来,当下憋得实在是辛苦,额头上已经有汗珠子冒出来。此时他心里不又小声嘀咕:“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阴损招式,要是我知道是谁教的,看我不打死你!”
“那个······那个霍姑娘里面,我大哥他们都在的!”玉孤寒的脸上带着笑容的,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霍雨香见得柳红妆与玉孤寒走得近,又见得玉孤寒的神色,一时间满眼的疑惑,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玉孤寒会是这副神情,莫非是厌烦她?
想到这里,霍雨香觉得有些难过,但她还是淡然一笑,道:“不了,我还要回去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免得他口无遮拦,老是出去闯祸!”
霍雨灏闻言,脸色顿然间垮了下来,此时他就是被揪住尾巴的老鼠一般,被霍雨香给提着,朝着前面走去,哀嚎不断传来,颇有几分凄厉。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霍老太太寿辰,今日,各处来的宾客齐聚霍家堡中。要是往年,这些人的脸上肯定是欣喜之色,祝福的话语必不可少,但如今个个神色凝重,都在为黑风教和赶尸派的事担心。
会客厅堂后面的小院中,文登峰、霍空、霍老太太、霍雨香、霍雨凝、文不凡等人皆在,此时文登峰道:“霍兄无须这般愁眉苦脸的,今次来霍家堡的人,个个皆是武艺了得之辈,黑风教、赶尸派虽强大,但咱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再者,此时还能留在这里的,定然都是愿意与霍家堡共同进退的!”
霍空点头:“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只是因为霍家堡而牵连诸多江湖好汉,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文登峰笑道:“江湖儿女,向来义气为先,但凡侠义之士,都有好打抱不平、拔刀相助之心,此时此刻,你想把他们给赶走,恐怕都没有人会走!”
霍空闻言,心神稍宽,沉吟片刻之后,道:“霍家堡若是躲过这一劫,咱们今年便把凝儿和不凡的婚事给办了吧!”
霍雨凝和文不凡听得这话,心中甚是欢喜,也有几分害羞,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文登峰笑道:“好,一切都听霍兄的!”
“凝儿和不凡的婚事自然事要办的,但霍家要渡过这一劫,还得靠大家同心协力,还是先去见见宾客吧!”霍老太太说道。
霍空、文登峰不由点头,当下一行人朝着前面的厅堂走来,诸多宾客全都起身,他们虽然各怀心思,但见得霍老太太,还是说了祝福话语。霍老太太听得什么寿比南山之类的话语,心中自是高兴,本是凝重气氛,一下子便是活跃起来了。
霍家堡的人上来酒菜,宾客共同欢饮。玉孤寒、柳红妆、方景初、洪秋雁四人坐在一桌,霍雨灏那小不点本是要坐过来的,但碍于身份,今日又是霍老太太的寿辰,是以只能坐回去自己的位置。
霍家厅堂极大,里里外外摆了将近十五六桌。除却平时堡中较为有身份的弟子之外,其余的全是此次前来贺寿的江湖人。
霍家堡是武林大帮,江湖上的朋友不少,还是其中一些听得霍家堡情况,已然悄悄溜走了的,不然十五六桌还摆不下来。
当此之际,众人吃喝之时,心里总有几分警惕,随时应付到来的赶尸派和黑风教的敌人。
玉孤寒四人坐的位置是在厅堂中心位置,是霍家堡最为重要的宾客,相当显眼、柳红妆有时喜欢胡闹,有时也喜欢安静,这般万人瞩目,倒是不太习惯,当下她凑到玉孤寒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看他们一个个的笑得很开心,但实际上一点都不自然,看来他们心里还是害怕的!”
玉孤寒小声回答:“能留下来,都是讲义气的,黑风教和赶尸派咱们不知道底细,但这荆襄一带的武林人士,可是明白的,看来今日这场寿宴,不好吃呢!”
柳红妆点头,两人继续吃喝,将近半个时辰过去,还是不见得黑风教和赶尸派的人来,有人大声说道:“天都快要黑了,什么黑风教、赶尸派,我看就是故弄玄虚,徒有虚名罢了,咱们这么多好汉往这里一坐,他们便不敢来了!”
诸多宾客闻言,皆是发出爽朗的笑声,此时他们都自信满满,总之,黑风教、赶尸派都不足为惧。
正当这时,忽听得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传来,整个霍家堡忽然间宁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都是自然而然的。
玉孤寒心神不由一凝,这箫声低沉幽怨,无孔不入,最能影响人的心神,当此之际,有好几个宾客一瞬间露出悲痛之色,另有几个人暴躁不已,还有一些却是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同样的箫声,不同的人听了,竟然会有不同的反应,实在太诡异了。